鲤鱼乡 - 高辣小说 - 玉貂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天黑了,莫要再睡了。”



    一股澡豆香气从少女略松的衣领散出来,香气并不浓,几乎很轻,却很飘入昏睡当中的男人鼻尖。



    男人微皱了一下眉头,芸娣立即心惊胆战,仿佛手里捏着尿壶,立马撒开手来。



    半夜倏然下起滂沱大雨,哗哗下到屋内,半边家具摆设都湿透了。



    芸娣关紧窗棂,被雨水浇了个满脸,她抬袖擦擦脸,正当转身,恍惚间床上已空,桌边坐着一人,正喝茶润嗓。



    芸娣登时呆若木鸡。



    正好一记雷电掠窗,照亮他俊冷的眉眼,桓猊脸上不见一丝苍白,反而目光眉彩照人,满室辉煌,仿佛一下子从地狱衙门里擢升到了天庭。



    雷鸣过后,屋内骤然沉寂下来,黑黢黢的照不见人。



    这下子真到了鬼门关。



    “过来。”男人冷冷的声音传来。



    芸娣慢吞吞挪过去,一下被捏住脖子。桓猊不动唇舌,呼吸如地狱冷气,拂在她面上,芸娣心惊胆战,抿唇压住舌尖上的叫声,心下突突的跳,“郎君?”



    “你干的好事!”



    屋内两道声音一同响起,一道怯声怯气,如蚊声细呐,一道裹着白天里的怒气。



    至今一想起来,桓猊额角青筋蹦跳,琥珀眼泛红。



    他乃堂堂的镇东大将军,战场上拿命搏杀,神来杀神,皇宫里的天子小儿都对他俯首称臣,一个痴肥低贱的欢场恩客,胆敢压他身,欺他唇。



    若非眼下不宜节外生枝,他早破了功,将这贱民肚肠掏出来,剁了命根喂狗,岂容他骑到自己头上撒尿。



    这一切的根源,都要归咎于眼前这黑丑如炭的丫头。



    二人挨得极近,几乎是面颊贴着面颊,不知谁的衣领处摇荡出一缕浅淡的幽香,当下一人挑着双怒眼,一人怯眉低睫。



    屋内气氛寂寂,窗外大雨滂沱,一直不息,雷打到现在,轰鸣不断,一如此刻芸娣的心境,正是这时,屋外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芸娣,睡着了?”



    阿兄来了,芸娣下意识往屋门方向看去。



    她这一偏脸,半边脸儿倒落在透进窗的夜光中,光线微微亮堂,更多是朦胧昏暧,却也让面前的男人瞧了够,面前的小女郎脸上淌着半干的雨水珠子,一道黑一道浅,隐约露出点儿白嫩。



    手鬼使神差地往上移,一把捏住她的脸,指尖意料之外的柔脆,桓猊轻挑眉,一下子恶生生的,用眼神警告她。



    敢支一声试试?



    芸娣心里埋怨,眼里含怨,可小命叫他捏在手里,不得不听从,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轻声道:“阿兄,我睡了。”



    屋外的刘镇邪听见她嗓音微哑,气息含混,便以为她睡了,不进去打搅。



    门上的身影消失了。



    芸娣眼里浮起一层泪意,阿兄走了也好,今夜自己命折此处就够了,不能将阿兄牵连进来,正想得伤感,早把下辈子投胎的事想着,忽的喉间一松。



    桓猊往后靠倒,倚在榻上,较之之前的剑拔弩张,姿态又转为放松。



    口吻仍是惯有的倨傲,“我睡了有几日?”



    “约莫三四五日。”



    “什么?”



    “睡了整整三日。”



    “这个地方,只有你来过?”



    芸娣忙不迭点头,“只有我一人,再无别人,郎君放心便是。”



    桓猊半晌没动静,脸叫夜色拢着,似阖目而睡,芸娣轻轻唤道:“郎君?”



    一连两声,郎君不应,芸娣一面从榻上往后推,一面自顾自道,“郎君既然歇息了,我便不再打搅,明日早上再来。”



    却是话音刚落,沉沉夜色笼罩下的榻处,骤然响起一道寒声,“过来。”



    “……”



    芸娣眼下又想哭了,只得忍着,慢吞吞凑过去,小脑袋刚凑到床头,就叫人拎起耳朵,男人指尖茧子粗粝,贯是提着刀剑,此刻却揉到她耳垂处,轻拢慢挑,也不吩咐,不知何种意味。



    芸娣斜眼上瞧他。



    小女郎目光好奇又惊惧,颊旁垂落几缕碎发,眉梢软长,一双凤眼仿佛含情带媚。



    桓猊似有感应,闲闲睇来一眼,与她目光撞个正着,冷冷道:“明日,要你办一桩事。还有,”



    黑夜中似喉咙微动,舌尖舔着guntang的血液般,有吃人的模样。



    “今晚,你就睡在此处。”



    ****



    这一章,又名雨夜惊情。



    



    



    



    



    第八章初潮<玉貂裘(五花马)|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第八章初潮<玉貂裘(五花马)|PO18臉紅心跳



    第八章初潮



    翌日晨间,钟楼一鸣,城门大开。



    城中设有草市,市中繁盛,一处街旁,摆设垂幅,上头写有樗蒲算卦,一旁小桌坐着一小道士,穿大袍宽袖,年纪不大,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生得面黑粗鄙,趴在小桌上半天,也没见一个客人上门。



    日光偏移,街市上人越发多,小道士见一个相貌端正的郎君从摊前经过,连忙将他拦下请来算命,郎君转过脸来,一只眼睛是瞎的,丢给他两个铜板,“自己玩去。”



    小道士收下铜板,却不松开人,“我观郎君面相,印堂发红,福气饱满,容貌甚是和善,唯独左眼有疾,须有小亏损,方能得富贵。”



    陈曲本来正不耐,却听得此话,猛然驻足。



    小道士这话他当然听过,年幼时村口算命先生为他占卜,就是这么说的,后来当了士兵,一次有人宴上行刺,他为桓大都督挡了一箭,渺了一目,此后得了桓大都督赏识,替桓大都督出生入死,此次出行亦在亲兵队伍中。



    可不正是算命先生所言,须有小亏损,方得大富贵。



    小道士与其所言如出一辙,陈曲却不相信他有什么神功,桓大都督识人惜才,且不提亲兵,能在他面前露脸的,都已被查过底细,所以陈曲年幼这事,逃不过桓大都督的眼。



    陈曲当下有了主意,一改之前焦急之色,坐在小桌前,瞧了一眼垂幅,含笑道:“替我算上一卦。”



    小道士用樗蒲术替他算卦,煞有其事道:“此卦我解不了。”



    陈曲问道:“谁能解?”



    “我师傅。”小道士皱了下眉头,露出为难之色,“可他已经收山,不轻易为人算卦。”



    陈曲掏出一锭银子,小道士眸儿一下子亮起来,将银子收入大袖,笑道:“不过看在我的面子上,师傅定能为你解忧。他有一个习惯,每日午时睡醒起来,三刻时分去城东的小柳记汤面馆吃上一碗馄饨,你需早去,等他些功夫。”



    陈曲意味深长道:“麻烦小郎君若是有空,帮我替你师傅代句话,就说一定到。”



    小道士笑眯眯道:“此事就说定了,不过我师傅脾气古怪,要求见你一人,便只有你一人,不可带旁人去,不然恼着他,不再搭理你。”



    陈曲走后,小道士趴在桌上等下一个客人,灌了半杯冷茶,肚子有些不舒服,小道士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