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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肤色很白,白到隐隐发光。一头微微卷翘的暗红棕色头发打理得极为清爽,衬得他肤色更为莹白。余微暗棕色双眸盯着电梯门上的自己。他那双眼睛带着点水润,看上去是会说话的,而且还说的是情话。有一个导演曾经评价过:余微长了张天生的吸睛脸,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足够突兀。结果一旦和他对上视线,谁都扛不住的是他那双眼睛。论谁站到他面前和他对视,总会忍不住心软到一塌糊涂。那双眼睛一旦聚焦盯着自己了,就如同在说:你说得什么都对,你真棒,你真好之类的温柔情话。他那眸子中的神情大约是所有人梦中情人该有的爱恋神情。当电影中他饰演起情感片段,整个大屏幕放着他那张脸,他都不用开口,只轻微皱一下眉头后凝视着屏幕,屏幕前的人都会卸甲弃戈,说出:你别难过,你想要我干什么都行。可惜,荧幕是荧幕,现实是现实。余微伸出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嘴角,往上拉了一下。嘴角被手指勾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电梯旁边楼层在缓慢跳动着,从一楼逐渐跳动到了十八楼。有部分人迷信,不喜欢十八楼这个楼层,说是十八层那是地狱十八层,不吉利。地狱有什么可怕的。活着比死去可怕得多。“叮——”电梯响起。余微踏出了电梯,前往自己和经纪人约定好的房间。余微掏出房卡刷门,走进房间后很顺手将房门给关上。十八楼没有设置大套间,大多数是小套房和豪华标间。这间房间是一间豪华标间,有沙发有桌子,还有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的经纪人。余微往到另一张沙发座椅上坐下,对着经纪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远比电梯里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要正常得多:“久等了。”本就脸色惨白的经纪人哆嗦了一下,胡乱朝着余微点了点头。他长期处于娱乐圈内,再怎么普通的长相稍微收拾一下还是可以见人的。但现在的经纪人头发凌乱、嘴唇干裂、胡子拉碴,眼皮下的细纹和青黑根本遮掩不住,就连衣领口上都带着一点酒水渍。他伸出手试图拿起杯子喝口水冷静一下。然而哆哆嗦嗦的动作导致杯子碰着茶托,发出了瓷器碰撞的噪音,水杯中的茶水洒出来了不少。他那和灰中打滚了一圈麻绳一样粗糙的手指被茶水淋了个正着,却像是无所知一样,愣是成功喝到了一口水后才强行缓和了一下自己神情。余微很自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低头抿了一口,很简单润了润唇。他唇色像是粉嫩的樱花,稍沾染湿润后显得极为诱人。这点诱人余微自己没在意,旁边绷紧了神经的经纪人更加没有在意。“余微,放过我吧。”经纪人将茶杯放回茶托,又发出了一回碰撞的噪音。他抬头看向余微,嘴唇轻颤,脸上拉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我名声已经臭了,大公司基本不会要我。单干的资源也被你砍断了,有点脑子的艺人都不会跟我。”余微双手手指交错拿着水杯。他轻微晃动一下,杯子里的水就跟着晃动一下。“我们之间哪来放过不放过的说法。”他对着经纪人弯了弯眼,缓缓开口,“你把我的版权卖给对象是事实。你让我看中的艺人去了别家也是事实。”经纪人听到这些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张脸拉长了的样子就像田地里劳作了一天的老水牛。余微带些许讶异:“总不能是外面的人平白污蔑你吧?”如果这点讶异里没有带着隐隐的笑意,经纪人也不至于咬牙切齿。版权卖个对家之后,他才知道余微直接把对家给买通了。而那些所谓看中的艺人,十个里面八个私下里有点黑料不妥当的,根本就不是余微想要收拢的艺人。这些他都不能说。说了别人也不会信。经纪人气到面部扭曲,手捏着拳头,指甲都嵌入到自己的rou里。他瞪视着余微,憋出了自己辩解的话来:“我精挑细选给你接工作,你每次还要挑三拣四。你明明口碑已经足够,接下去躺着都是赚钱……”余微点点头。他确实躺着都是赚钱。“但我不想接的剧本,再红你也不能帮我接。我不想去的应酬,你不能帮我应着。临时的通告,你应该要及时通知我。要不是导演私下里和我正巧打了一个电话感谢,我都不知道还多出了几站宣传任务。”余微反问经纪人,“这些是最基础的经纪人都能做好的工作,对么?”经纪人闭上眼深深吐了口气,再睁眼时声音不由抬高了点:“这些都能让你更进一步。是我让你能够达到全球影响力第一!你要曝光,大量的曝光才能让你到每个人的眼球里!”“我们的合约差不多要到期,有了一定的矛盾。所以你借着我的名义将我的部分版权卖掉,是想给我一个警告。”余微顿了顿,“甚至还到我家里取我的私人物品。”经纪人顿时火起来:“如果不是我去你家,我都不知道你家里会有那么多同一个女人的画!”余微听到这里,神情立刻淡了下来。他将自己手上的茶杯放下,定定看着自己面前的经济人。经纪人开冒起的火瞬间熄灭,眼内带上了隐隐惶恐。余微出道很早。他出道至今有十余年,这十余年间不管是经纪人还是助理都换过,网传喜欢他的男明星女明星不少,但一直都没爆出过任何的绯闻,就连家庭关系都没爆出过。他家里的那些画从简笔画到水墨再油画,从右下角签名时间来看,陆陆续续画了不止十余年。正面的侧面的穿戴不同款式衣服的,形体一直是那个形体,面容一直是那个面容。谁会画同一个人那么多年?那个人又是什么人?她和余微是什么关系?经纪人一直到知道余微家里画室不允许人进入,可没想到不允许进入的原因会是这样的。满屋子都是画,从四面墙铺设到天花板。天花板上那副画最为庞大,少女盈盈笑意盯着下方的样子,让猛然抬头的经纪人直接腿软。正常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余微对这个女人有种病态的执念。等他回过神来,当即就想从房间里拿一张画出去。说是相当八卦证据也好,是当威胁的工具也好。他觉得他一定要留存这么一张图。谁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出门,远在外头出差的余微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拿了一把开刃了的刀。那时的余微对他微微笑了笑:“这房间是不准进的。”暗红色的眸子当时就这么盯着他,让他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被杀掉。“我……”经纪人被余微盯得害怕,嗓子收紧本能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