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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荣雪走上前拉住他的手:“你怎么找来这里了?一个人?”她朝他身后看了看,除了空荡荡的夜色,再无其他,也就是说他是独自一人找来这里。虽说地震已经结束多日,但这些靠山的村子,到处都有滑坡塌方的危险,尤其是天黑了行路,非常危险。邵栖甩开她:“难道我应该像你一样,和别人成双成对?”荣雪本是担心他,但他一来又要找茬,尤其是还是在这种环境下,顿时生出一股压抑不住的恼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胡闹?”谢斯年也走了过来,温声和气解释:“那个……我们是来这里工作,你不要误会了。”邵栖哼了一声:“只怕有人是假公济私吧!”“邵栖!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荣雪低喝,“我们现在正在一个刚刚经历地震,死伤几十万人的地方,多少人失去了生命失去了亲人,大家都关心着救援善后。谢医生不顾旧疾在身,带领大家做灾后防疫,你却跑来这里无理取闹?你还是人吗?”邵栖朝谢斯年伸手一指,“我不是人我是狗行吗?就他无私伟大,而我自私又狭隘。”他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几乎是吼出来,“这几天你下村通讯不好,我联系不上你,和同学们分派完了救援物资,就到处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你,看到的就是你跟他两个人坐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谢斯年露出一个不太自在的笑容:“刚刚就是我身体不太舒服,荣雪送我回帐篷,不是你想得那样。”邵栖哂笑一声,走上前一步,直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敢不敢发誓,你心里对我女朋友没有半点企图?”“邵栖!”荣雪又羞又愤,忍无可忍将他用力拉开:“你要是再这么胡闹,咱们就不要在一起了。”这么久来,哪怕是邵栖再折腾,她也没说过这样的话,但今天实在是无法再纵容他的任性。“你说什么?!”邵栖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看向她,“你因为这个男人,要跟我分手?”荣雪简直被气笑了:“我是让你不要无理取闹!”她深呼吸一口气,转头朝谢斯年道,“谢医生,你回帐篷吧,我和他说说,真是不好意思!”谢斯年摇摇头,笑了笑:“和这样的男孩子谈恋爱,不觉得很累吗?”荣雪还没来得及尴尬,邵栖已经上前揪住谢斯年的衣襟:“你他妈算老几,我和我女朋友的事,轮得到你说吗?”谢斯年脸上的笑沉下来,将他的手掰开,冷声道:“我是替荣雪不值,一个好女孩竟然找了你这么个幼稚鬼当男朋友。”邵栖被幼稚两个字刺中,伸手将人狠狠一推,他本来就力气大,又正值气头上,饶是谢斯年有防备,也是重重跌倒在地。邵栖还不罢休,弯身从地上随后捡起一块石头,气急败坏地要朝人砸下去。一旁的荣雪吓得大惊失色,在他手落下之前,手忙脚乱挡在前面,尖叫道:“你住手!”邵栖拿着石头的手堪堪在她面前停在,这么近的距离,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恼火地扔掉石头,转身就走。“你要去哪里?”荣雪反应过来,赶紧跑上前追他,也顾不上跟谢斯年道歉了。再怎么生气,她也没忘记此时已经八点多,天早就黑透,他一个人离开村子太不安全。邵栖不理她,荣雪抓住她的手臂,却被甩开。“你不要乱跑行吗?黑灯瞎火的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危不危险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在这里碍你们的眼,自觉点离开大家都舒坦。”荣雪心力交瘁,终于还是软下声音:“我求你行吗?”邵栖不为所动,继续怒气冲冲往回走。荣雪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声,终于还是转身匆匆往帐篷走,路过谢斯年时,满脸愧疚道:“谢医生,我怕他一个人出事,得跟着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谢斯年道:“嗯,明白。你把手台带着,要是有什么事及时联系。”“好的,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谢斯年无奈地笑,语气有点同情:“没事的,你也不容易。”荣雪叹了口气,疾步来到自己帐篷,马马虎虎把随身物品塞进背包里,就匆匆朝邵栖追去。邵栖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嘴角弯了弯,为自己又一次胜利。荣雪气喘吁吁跑到他身旁:“你非要这样折磨我吗?”邵栖梗着脖子道:“不是折磨你,而是想知道我和那位大医生,对你来说,谁更重要?”荣雪默了片刻:“邵栖,等回去后,我们真得好好谈谈了。”“谈分手么?那你就别想了。你马上就实习结束回学校,我至少能再堵你三年。”荣雪一口气噎住,干脆不说话了。邵栖偏头睨了睨她,当然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实在是太刺眼,要是再让她和谢斯年多相处一时半刻,他觉得自己都要发疯。而且刚刚他问谢斯年那个问题,他根本就没有回答。他有有理由相信,不是自己胡思乱想,因为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他伸手将荣雪捞过来抱在怀里,低头去亲她,只是才碰到嘴唇,就被她用力推开:“我不想和你说话。”邵栖死皮赖脸往她身上蹭:“但我想和你说啊!我一个人跋山涉水来找你,你就不感动么?”荣雪再次将她推开:“邵栖,你不能总这样由着性子来!”邵栖撇撇嘴:“行了行了,回家跪键盘满意吗?”荣雪沉默不语。村子通往镇上的路,因为地震而面目全非,别说是通车,就是走路都很艰难,尤其是大晚上的,更是举步维艰,两个人打着手电,小心翼翼走着,本来只有四五公里的路程,如今变得特别漫长。左边是山,右边是小河。因为夜色太黑,看不到灯火,虫鸣鸟叫就显得有些瘆人。虽然是两个人,但荣雪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心里把邵栖骂了不知多少遍。被腹诽的人却浑然不觉,也不知道害怕,反倒有些再次因为她的妥协而胜利的愉悦,仿佛因此可以证明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走了不知多久,反正荣雪觉得快走了半个世纪,正想着在边上休息,脚下本来就不平整的路面,忽然一阵松动。一声尖叫还没落音,她人已经随着路边的坍塌陷下去,和她一起陷下去的还有及时抓住了她的邵栖。土路的忽然坍塌,让两人差点被活活埋在土中。好不容易扒拉出来,却发觉陷在一个深深的沟壑中,想要爬出去是不大可能的。荣雪绝望地看了看天空:“你满意了?”邵栖道:“你别急,肯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