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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谢斯年说完,又歪头朝立在路边脸色比锅底还黑的邵栖挥挥手,“再见,小伙子。”邵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等车子离开,荣雪看都没看身后的人一眼,就大步往回走。邵栖忙不迭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你还没给我说清楚呢!”荣雪甩开他:“你有完没完?”“没完!”第47章同行荣雪冷冷地看着他:“邵栖,谢医生曾经感染过非典,留下了后遗症,髋关节疼是股骨头坏死的症状。这几天甲流爆发,感染科新增了很多病患,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每天加班到至少八九点,因为劳累导致髋关节疼痛,连走路都吃力,我刚刚就是送他上出租车。”邵栖学了一年多医,非典不算陌生,而且他是本市人,当年非典爆发,省一医是抗非典基地,他也知道有医护人员感染。听完荣雪所说,有点不自在地撇了撇嘴,却还是梗着脖子道:“那又怎么样?我看他就是故意用这个借口接近你。”荣雪终于出离愤怒:“你是不是觉得人人都给你一样,就想着这点破事?”说完就怒气冲冲转身。邵栖赶紧追上去,拉着她的手腕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跟那个大医生离远一点,只想想到你们孤男寡女在一个办公室,我就特别扭。你是单纯不会多想,但不代表别人不会。那些在社会上磨破很多年的男的,都是些披着羊皮的狼,知人知面不知心。”荣雪一句都不想再听,一直到回到公寓都没有再说一个字。偏偏邵栖聒噪得厉害,纠缠没完,到了家还在一遍一遍劝说。最后还是去卫生间洗澡,狠狠将门关上,才让他住了嘴。洗完澡出来,正好撞上等在门口的邵栖,眼见他又要开口,荣雪立马截断他:“你要再这么无理取闹,就滚回学校宿舍。”邵栖撇撇嘴,不满道:“不说就不说!但是你也得答应我除了在医院,不能和那个谢医生有任何联系。”荣雪没答应他,压根就没理他,在床边随便吹干了头发,就埋头睡去。是真的累。工作本来就累,还要应付一个不知何时才长大的男孩。邵栖见她要睡着,用手戳了戳她:“你先别睡啊!明天不是不用上班么?”荣雪没回应。他将手探入她的衣服内,被她拨开,语气几乎带着点哀求:“邵栖,我真得很累,你让我好好睡一觉。”邵栖不满地哼了一声:“行吧,让你睡。有女朋友也没性生活,估计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了。”*隔日一早,荣雪刚刚醒来,就收到科室护士小秦的短信。“你今天有空吗”“有事?”“今天本来是我和谢医生去罗甫村做艾滋防治的宣讲工作,这是我们科室定期的志愿项目,但我今天临时有事去不了,看你能不能代我一下。”荣雪知道这个罗甫村,是临市的一个艾滋病村。“可以的,没问题。”“那我跟谢医生说了,你准备一下,差不多可以出发了。”“行。”床上的邵栖也已经醒过来,惺忪着脸问:“谁啊?这么早”“同事打电话说今天有个艾滋病宣讲工作,让我帮她代一下。”邵栖不满地嚷嚷:“有没有天理啊?周末还要工作。是不是看你是实习生欺负你?我要去你们医院投诉。”荣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也只是偶发事件而已,谁还没有个临时急事了,我争取早点回来。”邵栖垮着脸坐起来:“本来还想今天去看电影的。”荣雪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你是不是很久没和你们班上的人一块玩儿了?还有杜远他们”自从两人在这里同居,上学还好,毕竟有那摊子生意要忙,这学期除了上课,基本上都在这边待着,想来是很少和朋友们联络感情。邵栖道:“他们缺了我又不是不行。”“但你得和朋友多相处,哪有上完课就宅在公寓里的道理。”邵栖愤愤道:“你是觉得我太黏你了吧?行,反正你忙,我今天就去找杜远他们鬼混去。”“什么叫鬼混?”“和杜远那些家伙在一起,难不成还五讲四美。”荣雪看他这架势又要胡搅蛮缠,也懒得和他掰扯:“行行行,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回来前给你打电话。”*她漱洗完毕,手机里来了谢斯年的短信,让她在医院等他。谢斯年很快,基本上她前脚抵达医院,他后脚就到了。“谢医生,你没事了吗?”谢斯年摇头,笑:“一般来说睡一觉就好。小秦跟我说去不了时,我还想自己去算了,没想到她说已经跟你说好让你代她。你要是有事,我自己一个人去也行。”荣雪摇头:“我没事,正好想去艾滋病村看看。”谢斯年点头:“嗯,去看看也好,毕竟报刊网络上和现实中还是有很大的差别。”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叠手册,两箱药物。荣雪赶紧上前帮忙。谢斯年笑了笑,也没拒绝,两人各自搬着一大摞东西出了门。车程三个小时,谢斯年开车。到达罗甫村已经中午。车子停下,谢斯年笑着看了荣雪一眼:“怕吗?”荣雪从车窗外看了眼这陌生的村子,除了不算富裕,没什么特别之处,她摇摇头:“那倒不至于,只是第一次来这种父地方,难免有点紧张。”“没事的,这些年定期的宣讲做得效果不错,这村子跟别的地方也没多大区别,两千多人有两百人感染艾滋,一开始是因为卖血,然后母婴传播。”荣雪边听边点头。卫生站里有三个白大褂医生,大概和谢斯年很熟,那车子刚在院门口停下,几个人就一起走了出来。“谢医生!你好!”谢斯年下车,和人寒暄,又给他们介绍荣雪的身份。荣雪并不擅长社交,但有谢斯年在,也就没什么不自在。因为时间的关系,大家先在卫生站吃了午饭,然后由两个医生带着挨家挨户地走访宣讲。荣雪一开始确实是有些紧张,一个普通人,哪怕是学医出身,第一次来到有二百多艾滋病毒携带者的村子,也不可能一点都不怕。底层的素质本来就不会太高,何况是这种地方,指不定有人发狂故意上来插你一针,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不过她很快发现,这个村子里的人很平和,哪怕是那些携带者,也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阴暗压抑。甚至大部分人的状态都很乐观,而且基本上都认识谢斯年,对他很尊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