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世家公卿之乐霖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线。你该知,这世上也同样存在,唯亲友不得伤的底线。”卫玠的眼眸染上了墨色,抬高下巴,傲然的看着潘岳。

“看来你还不知老夫心思,也罢,日久见人心,届时你或许改观。”潘岳轻叹一声。

“那真是多谢潘大人抬爱了。”卫玠假笑一声,缓缓收起笑容。

“叔宝,老夫自是知道你对孙秀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是老夫劝你,有些事,有些人,碰不得。”潘岳看向卫玠,须臾才张口说出意味深长的话语。

“哦?碰不得?”卫玠外头看向潘岳,似乎很是好奇,也似乎不屑一顾。

“叔宝,老夫虽然有自己的分寸,也虽然有自己的打算,但是老夫真的不希望你卷入其中,也不希望你深陷泥沼。老夫有自己的执着,而有些执着凌驾在理智之上,你可懂?”潘岳望着卫玠,眼神拳拳。

卫玠心下诧异片刻,这潘岳莫非不是为椒房贾后而做事?而针对孙秀也并非是时局为之?

“也许叔宝到底是少年心性,还没有到老夫这般年纪,自然不知道有些事权衡不了岁月,也自然不明白有些人决不容伤害。”潘岳说着说着,眼神带上了淡淡的忧伤,“毕竟,人活一世,有些执着已然成了偏执,不灭不毁。”

不灭不毁?卫玠抬眼看向潘岳,潘岳偏执哪般?

潘岳轻叹一声,只听他nongnong的伤感透露出淡淡的疏离,“既然今夜宴席叔宝不愿与老夫共饮一杯酒,那只愿你明白,孙秀之事,莫要插手。老夫自有老夫的道理,更有老夫特别在乎的东西,可知?”

潘岳站起身来,打开厢房大门,眼神瞥见随从,几人匆匆离开,只剩下卫玠独坐在厢房内。

潘岳才走出厢房,一人赶紧走了过来,将手搭在卫玠的肩膀上,卫玠抬头看向来人,动了动嘴唇,“你怎么来了?”

“他可有对你如何?”王玄不答反问,满眼都是紧张。

卫玠轻摇头,“无事,只是他有些话很奇怪。”

“是哪般奇怪?”王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裴礼和裴宪。

“表弟,方才潘岳那厮可是……对你做了哪般?”裴礼紧张的打量着卫玠。

而裴宪则是将身后的医者指引到饭桌上,由着医者去鉴别今日宴席之上所有菜肴和饮品的毒性。

卫玠动了动嘴唇,轻叹一口气,“表哥,眉子,你们可知道,你们这一现身便是入了潘岳的局?如此,他便知道谁才是我的亲属,并且会绝对的帮着我?我不希望你们今夜前来。”

“可是我们不来,你若有个万一该如何?如果在你生命垂危和我自身安全中,选一个,叔宝,我选你,毫无意外,绝不犹豫。毕竟……”王玄握紧卫玠的肩膀,“你是我王玄此生第一个敬佩的知音人,伯牙子期,不负彼此!”

卫玠抬眸看向王玄,这是他少时好友,一生挚友,一世诤友。

这一刻,他动容了,轻声说了句,“谢谢。”

王玄则是打了他的胸口一拳,“你个傻瓜。”

裴宪看着医者摇头,才放下心来,走到卫玠身边,缓缓说道:“今夜潘岳对你说了哪般,他不可能只是请你吃一顿饭,这么简单的事情,不可能是潘岳所谓。”

“这里人多嘴杂,我们还是你找个地方再说。”王聿打住裴宪的话语,说着就要带着卫玠走出咸亨酒馆。

才走到拐角处,却被司马睿堵住了去路,只见司马睿缓缓步出,“今夜,潘岳的探子都被我清除。故而再无人知道,到底与你共同走出咸亨酒馆的到底是谁。只是……叔宝……今夜到底发生了哪般?”

司马睿的话语让王聿和王玄互看一眼,裴宪陷入了沉思,裴礼则是咂舌,琅琊王何时对叔宝如此上心?

“景文……这件事找个地方详谈。”卫玠指了指周围,“即便是清空,也未必没有鼠辈。”

“好,走。”司马睿翻身上马,众人也都是策马而去。

终是来到郊外一家酒肆,这酒肆是司马睿的产业,虽不是出名,却是安静,更是安全之地。

唤来小二上了酒菜,来到一处偏僻隔音极好的厢房,六人围桌而坐,只听卫玠缓缓说来,“那潘岳对我说,他算计孙秀并不是为了椒房贾后,也不是为了他的派系,而是另有他事。只是我不知最近出了他的丧妻……”

卫玠眼睛瞬间清明,“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念此如昨日,谁知已卒岁。改服从朝政,哀心寄私制。投心遵朝命,挥涕强就车。谁谓帝宫远,路极悲有余。”

卫玠的错愕的看向众人,“潘岳的中有说谁谓帝宫远,路极悲有余。孙秀害死了杨容姬!原是为妻报仇?!”

☆、第七十一章:潘岳妻死亡之迷

卫玠的眼睛越来越明亮起来,他缓缓参悟了一般,话语也跟着慢了起来,“也就是说,这杨容姬上个月去世并非是并非,而是自杀吗?”

司马睿的眼睛挑了挑,握着茶杯笑而不语。

王聿眼睛带上了恍然大悟,“原是这孙秀布了局,他不仅仅是色中饿鬼啊……”

“表弟,你可有哪般感悟?”裴礼很想听听卫玠的分析。

卫玠缓缓笑起,以手沾茶,缓缓写下,“改服,私制,投心,挥涕,帝宫,路极。”

“叔宝,这是何意?”裴宪纳闷起来,这几个字没有太多的问题呀。

“这有何难?”王玄骄傲的抬起下巴,“改弦易张前朝旧制,透心椒房满心委屈,帝宫荆棘,道路有头。这说明潘岳对椒房贾后介意了。”

“是这样吗?”裴宪不可置信的看着卫玠。

“或是还有一种解释……为何不听听叔宝所言?”司马睿笑了起来,看向卫玠,“想必他一定有精彩的推论。”

“也不是多么精彩的推论。不过是……”卫玠粲然一笑,“有两个方面可以分析潘岳的心思和孙秀的际遇。”

卫玠眉毛轻挑,骄傲如他,抬高了下巴,“如果从他悼亡词中的至情而言……为了妻子守孝改变了服饰,更为了妻子改变了底线和cao守,更是将一片丹心化作怒发冲冠,挥洒涕泗,只为了帝宫路极的悲哀,只有靠自己才能复仇。此其一也。”

卫玠继续手缓缓说道:“如果从至性而言,知天命之年,还要改弦易张,这是何等的悲哀?还有改变自己的底线,诚心待人,却依旧被上到流泪,故而帝宫……便是他此生尽头,而他反抗还是不反抗,全看招惹他的人。此其二也。”

“叔宝,你这么说,便是潘岳打定主意要将孙秀置于死地了?”王聿终于明白了。

“这也就是说,潘岳不想让你插手?那么这孙秀到底起到了哪般作用?”裴礼纳闷的皱起眉头。

“很简单,孙秀一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