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别扒我马甲[娱乐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再也没办法做到一整年和他不说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大概是拍之后吧。

“严序,我这次来不仅仅是顺路,其实是有些困惑,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开。”

“什么困惑?”

身体的某个角落像是有一株藤蔓在快速地生根发芽,疯狂生长并且蔓延开来,紧紧地把她的心脏包裹住。她知道自己要说的话是去承认她喜欢的可能不仅仅是纸片人。

“怎么样才能做到出戏?”

“……”

她觉得自己的血液在疯狂地翻滚沸腾,自己的头脑或许也不那么清楚了。

“做为一个演员,我是不合格的,入戏困难,出戏也困难,我好像还在上一个剧本里面。你应该能感觉到我会经常联系你,每次联系你都是说些无聊的话题,甚至连话题都没有,其实只是想联系你而已。但是我分不清,我是想联系你,还是想联系我自己靠想象力丰满出来的纸片人。”

“没有出戏,所以分不清?”

她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而后,是一阵短暂但难捱的沉默,迟宸溪好像听到火车鸣笛的声音。

正在走神,她扣住衣服前襟的右手突然被严序一手拉住,将她的手团了团,他手心的温度传到她的手背。她知道他的手指很长,却不知道他的手能把她的手包裹住。

“现在呢?”他问。

她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除了睁开眼便没有其他的动作,整个人一动不动,大脑停止运转,停止指挥身体的零部件做任何的反应。

他的举动出乎人的意料,可是再想一想,又觉得这么长的时间里,总有哪里不对。除了几天前消失的很彻底,在这之前,只要她找他,他必定会回应她,即便话题很无聊,他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而现在,他抓着她的手。

“现在呢?”他又问了一次。嗓音放低,但依旧清冽干净。

她张了张嘴,半天终于蹦出来几个字,却是“我不确定”。

她听到他轻轻笑出来的声音,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但是他握着她的手松开了,他要把手撤回去。只是在那一瞬,她的手指反过来,突然抓住他的手指。

严序的手指也抓住她的手,他在迟疑,在思考,问:“你对感情是什么态度?”两人的手保持着互相拉扯的怪异状态。

她暗忖,态度?一个连感情都没谈过的人能有什么态度。

“胡思乱想,还是实事求是?”

“要怎么实事求是?”

他拉了她一把,她从地上坐起来,看着他,想知道他什么意思。严序比刚才坐的近了一些,夜黑的并不够彻底,她看着他的脸,甚至能看懂他眼中有像天上星星一样的光。

她浅浅地呼吸,紧张的情绪又一次袭来,严序的呼吸就在咫尺。他朝她的方向倾过来,脸靠得很近,迟宸溪胸口起起伏伏,蓦地闭上眼,却并没有躲开。

他的鼻息温温热热的,落在她的脸颊上,而他的唇很软,在她唇边轻点了一下就离开。

有风,刮得她头发在脸颊拂来拂去,痒痒的,而心里是酥酥麻麻的战栗,那些先前的块垒与郁结在一瞬间坍塌。

“你……”

“我喜欢你,迟宸溪。”明明是简单的几个字,却好像每个字都格外魅惑人心,每一个字都像画作了一根羽毛,挠着她的心尖。甚至,她觉得自己的全名被他叫出口,都是不一样的调调。

“……”

“所以你现在分清楚了吗?喜欢的是我,还是纸片人?”

她前言不搭后语:“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回去吃药吧。”

接着干咳了两声,她的确是嗓子不舒服,也就是这样,此时的气氛成功的被她打破了,她想逃。

是了,她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要求跟他拼桌,能在搭戏时嘴唇相接还假装心中毫无波澜,然而要正视两人之间的关系时,她想跑。

她想站起来,却忘了两人的手还抓的,而严序不过轻轻地一带,她还没完全站起来就跌回原地,跪在沙地上,腰被他的手臂横住。

“那就一起感冒好了。”

她以为会发生什么,但是并没有,严序只是搂住她不让她走,两人保持着一跪一站的姿势对峙着,她跪着,比坐着的严序高一点,所以微微低着头看了看他的脸,靠近他,干燥的空气中有微微的浮躁感。

不细究是受了蛊惑,抑或是在遵从自己的内心,迟宸溪歪着头,也像严序刚才那样,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她第二个本命年了,还没有跟人接过吻,看过那么多爱情电影和实践始终是不一样的,她的心跳得她快幻听了。

腰上的手臂突然地收紧,她被他整个地搂到怀里,他的另一只手禁锢住她的下巴。由最初的主动变作被动,她两只手曲起,撑在他的胸膛上。他含住她的唇,轻轻吮吻,她生涩的无所适从,想呼吸,想推开他,但是又想抓住他。而严序适可而止,没让她太过无所适从,停下来看着她,捧着她下巴的手稍稍上移,拇指摩挲着她的面颊。

迟宸溪的手还撑着他的胸膛,她感受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得很重,她突然就笑了,垂着脸笑。她总是这么擅长打破气氛,不管是尴尬气氛还是现在这种暧昧甜蜜的气氛。

笑归笑,她把双手拿开捂住自己的脸。

“害羞了?”

“你还不是也紧张。”他的心跳暴露了他的心境。

他不否认:“我是挺紧张的。”双臂将她搂紧了些,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目光在苍茫地戈壁滩漫无目的地扫视良久,“如果以后我只能回家当音乐老师……”

“你还要回家当音乐老师吗?”

他稍有犹疑,然后笑出来:“开玩笑的。”

夜越来越深,戈壁滩上不能久待,尤其迟宸溪还有轻微的感冒。开车回去,她在副驾驶上把严序的那件外套反复看了看,确认有没有弄脏。

但事实上,她除了看这件衣服,暂时有些不好意思跟他搭话。这种刚确定关系的兴奋感和不确定感充斥着她的思维,她现在就找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做才比较自在。

“明天回去吗?”

“对。”

“六月底再过来。”

“你比我还了解我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