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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站在她身后起,柳金玉的娇蛮便成了一个笑话,看着她憋闷着一张红脸,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紧紧攒着裙上湿濡的地方,狼狈又可怜。“柳小娘子还是随我去换一身罢。”白沂柠淡道。柳金玉别了脸不肯搭话。“还没开宴便弄脏了衣裙,到时候被人看见是不会说白府照顾不周的,只会说柳小娘子家教不严,不顾仪表。”白沂柠看着她,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神态来,“若是柳小娘子依旧不肯换,那就请随意。”白沂柠不想同她继续废话,叫了旁边的白芍,低头吩咐几句,在众人的目光下从容地走出厅外。白沉柯跟在她后面,看都没看旁人一眼。“哥儿去忙吧,我没事的。”白沂柠停住脚步,扭头同白沉柯说道。“好。”白沉柯点头,“若遇上麻烦,让白芍到前院找我。”怕她敷衍,又补了一句,“我方才在厅中所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只要有我在,你不必一人扛着,没人可以欺了你。”白沂柠心上似长出了一朵向阳花,从潮湿阴冷的地上破土而出,沐浴着和光,迎风招摇。“嗯。”白沂柠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太太在百部阁和那些年岁同她相差不大的妇人说得正开心,看到白沂柠过来,忙招了手,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啊,是我的孙女。”“哟,真是水灵。”坐在老太太左手边的那位穿着一身蟹壳青的大袖罗衫,生花绣纹,面如满月,笑着赞道,“这娇娇以前从未见过,孙儿孙女样貌都不凡,你是好福气的。”说完指了指老太太,话语调侃。“见过各位夫人。”白沂柠进去便福了身,礼数上不敢有所怠慢。“我记得劲承同芸儿也只有一个儿子,这是新纳了一个生的么?”坐在左侧靠后的那位略瘦些,眼睛咕噜咕噜打量着白沂柠,“倒是可以配我的孙儿。”她探身冲老太太说道,“书慧,你孙女儿可许了人否?”书慧是老太太的闺名。看装束,这几位颇有江南那带的特点,可能是祖母以前的手帕交,怕是许久不同祖母来往,也不知道她的身份,白沂柠面上一赧,毕竟府内对外都声称她是老太太的孙女。“你们想都别想。”老太太笑骂,“这是我给沉柯留的,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养大的。”“我叫你过来是想问你一事。”老太太正了正神色。“祖母请说。”“嗣远国公娘子的吃食可有检查妥当?”白沂柠早上在厨房便盯着了,细致得不能再细致,她点头沉稳道,“都备好了的,一会儿我再过去看一眼。”“嗯,旁的你都做的不错,我就是不放心,想着再嘱咐你一句。”老太太握了握白沂柠的手,“去忙吧。”白沂柠同众人告别后往后厨走去。苏梦遥绕过屏风,双眼紧盯着白沂柠的背影,“喜鹊,我听闻嗣远国公娘子似乎食不得花生?”“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喜鹊应道。“我倒是小瞧了她,还以为能出个什么糗。”苏梦遥眼底冰寒,“方才那个柳金玉也真是没用,被哥儿一唬就唬住了。”“倒也不能赖她,三哥儿的性子……”喜鹊摇了摇头。苏梦遥侧身在喜鹊耳边说了几句,喜鹊满眼促狭,“姐儿放心,奴婢一定做到。”苏梦遥勾了唇,低声喃喃,“看你这次怎么收场。”***“柠姐儿过来啦。”一个正在灶台边鼓风的妇人冲来人笑道。“嗯,我不大放心。”白沂柠下了石阶,拎着裙走到做糕点的地方,问道,“嗣远国公娘子的那份是哪一份?”“柠姐儿吩咐多次,老奴记得。”厨娘拿出最里面用盖子盖住的笠式碗,笑容淳朴,“蒸这糕子我都不敢同旁的一起蒸,怕沾上味儿,您瞧瞧。”她掀了盖,一阵糯香扑鼻,夹杂着淡淡的杏花香,白沂柠咽了咽口水,这些厨娘的手艺确实不错,光是闻着味儿便觉得好吃,也不枉她寻了这么多日子。“嗯,那你们继续吧,若有问题就到百花阁寻我。”白沂柠环顾四周,见众人忙碌,自己杵在这里让他们蹩手蹩脚的,也不好搅扰,转身离开了。喜鹊手里拿着一包从屋中翻出来的花生粉,掂了掂,轻叹一声,“倒是苦了嗣远国公娘子,平白遭上一罪,谁让她运气不好呢。”她眼底冷光一闪而过。时辰差不多,众人纷纷入席。男女席都各分了五桌,年轻未婚的一桌,年岁大的一桌,这样也不怕年轻的被长辈们拘着,好敞开了吃。一时桌上觥筹交错,寒暄吹捧,好不热闹。“沂柠小娘子,可有更衣的地方?”说话的是被柳金玉纠缠新的那位夫人,入席前白沂柠见她无所适从,就邀了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此时她白净的脸蛋微微泛红,似有不妥。“我找人带你去吧。”白沂柠停下筷子同身后侍宴的侍女说了几句。“李夫人随我来吧。”侍女福了福身,柔声说道。“白芍,你亲自去端糕点,别让旁人经手。”白沂柠刚拿起筷子,心中砰砰直跳,总是不安。“姐儿放心吃吧,奴婢会去看着的。”白芍放下酒盏,宽解道。李倾城顺手拿起酒盏给白沂柠倒了几滴,“你不累我都看累了,这是你家,还会有人拿这个陷害你不成,图什么。”“我也不知……”“不会有事的。”李倾城安抚她。***“嗣远国公娘子的糕点在哪儿?”喜鹊进了后厨问了一声。门口的那位打量了她一眼,“问里头的李mama,糕点都是归她管的。”喜鹊大大方方地走进去,“李mama?我是来拿嗣远国公娘子的糕点的。”“我先前没见过你啊。”李mama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往常都是柠姐儿自己来或者她身边的那位白芍姑娘。”“白芍在前头侍宴呢,走不开。”喜鹊说得真切。喜鹊见李mama有些犹豫,又道,“嗣远国公娘子不食花生,对她的吃食格外的上心,一应餐点皆是特供,我之前被姐儿派到别处去帮忙,不算是负责这一块,但白芍实在是走不开,姐儿才让奴婢来的。”“那你拿着吧,别同旁的弄混了。”她都如此说了,李mama不疑有他,将那份另做的交到喜鹊手上。喜鹊端着托盘,走到一个无人之地,拆开怀中那一小包的花生粉,悉数倒了进去。待粉末融进糕中闻不见味道,她才继续往前走。“这位姑娘。”回廊中走出一个人,拦住了喜鹊。喜鹊心中有鬼,惊得差点滑了盘,看向那人皱着眉道,“有何事?”来人是更衣回来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