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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记着了。”嘴上这么说,回到客厅里,程父给他倒的酒,一杯没落下。程鸢看到了,进厨房去做解酒汤。切了葱姜蒜,配上干豆芽,家常解酒汤做到一半,大姐程萍进来了,瞄一眼,笑问:“给昭誉做解酒汤?”“嗯。他很少喝酒的。”“酒后吐真言,爸可等着呢,哪里容你给解酒的机会。”婚前骄矜的贵公子,程父想为难也不敢。婚后他这么上道,程父难免想为难一二,耍下岳父大人威风了。程鸢也知父亲存了这心思,无奈地笑:“爸越活越回去了。”“那可不是,老小孩,老小孩,老了,不就是个小孩了?”姐妹俩谈话氛围渐渐轻松了。程鸢知她不会无故来这里,便问:“你有事吗?”程萍点头:“我跟宁宁谈了。”“哦,怎么了?”“宁宁那思想确实错了,可你也没做对。”“怎么说?”“我知道你没有高嫁的心思,也不想做那什么豪门阔太太,可现实不如意,你确实成了豪门阔太太,我们程家沾了福分,成了豪门亲戚。虽说你婚礼举办的很低调,可我们家确实不比从前了。”程鸢往锅里放水,开火,转过来,眼眸沉静:“大姐,你想说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仙人如此,何况我等凡人?”两句话,直抵人心。程鸢眉头一皱:“你也劝我帮她?”“不是劝,而是事实如此。”程萍缓缓说:“宁宁要你把优质男资源给她,确实存在拜金主义倾向,但她年纪小,难免爱奢华,与其让她在外面结识些“优质男”,不如从昭誉所在的圈子入手。豪门还商业联姻、壮大实力呢?而且我们宁宁也不比她们差多少。名牌大学高材生,新闻系那什么女神,还进了电视台实习……”真豪门的小姐们谁还差这点光环?程鸢不认同:“我的原则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都像她这样走捷径,社会成什么样子了?”“我们生活的就是人情社会。走关系的那么多,差你一个?”“大姐,你这话听起来真像个说客。”程萍见她固执己见,不由得叹气:“鸢鸢,我这命运是注定了,可你和宁宁还有希望。很多人一生都致力于摆脱出身,你们有了好开端,怎么能不抓住?豪门生活不容易,宁宁真有了好前程,也是你的助力。包括程安,他好了,我们程家才是真的好,你也不能不拉他一把。”她越听越有种穿越古代深宅女子的既视感。“大姐,你想的可真多。”“不想多不行,我这命啊,没你们好。”这话的语气落寞又哀伤。程鸢想起她zigong长瘤,想要儿子,求而不得,心情跟着沉重起来:“我回去跟昭誉提,让他帮忙打探下哪家医院试管婴儿技术比较好。”她空有小钱,在人脉方面,就差太多了。虽不想跟霍昭誉扯到这些现实利益,但到了此时,也是没办法的事。“嗯。先谢你了。”“不用。”锅里的水已经沸了。程鸢打开锅盖,将豆芽、葱姜蒜放进去继续煮。十分钟后,将盐、生抽、胡椒粉一一放进去,继续煮。三分钟后,捞入碗中,端出去。客厅里,饭局也步入尾声。程父喝酒上脸,红成了关公,眼睛也醉的睁不开了。程母想把他扶去了房间,他不乐意,嚷嚷着:“贤婿,来,继续喝。”没人应答。他两个女婿,现在都醉成了一滩烂泥。曾大龙坐不稳,一屁股躺到了地上。程萍火爆脾气爆发,揪着他耳朵,扶去了小客厅的沙发上休息。霍昭誉多少是豪门贵公子,仪态还是有的,坐姿笔直,只看到程鸢过来时,伸出手抱住她的腰,仰起头,红粉粉的俊脸,迷离的眼,傻兮兮喊:“老婆,我醉了。我喝醉了。”程鸢心想:我不瞎,看得出来。“我煮了解酒汤,你喝点。”“要老婆喂。”他张大嘴,酒气熏人。程鸢嫌弃地撇开头,也没这么伺候过人,压抑着不耐烦,舀一勺子喂他。才喂一勺,就听他叫:“老婆,烫,给吹吹。”程鸢给吹了,又喂了一勺,听他又叫:“老婆,这什么怪味?不好喝。”“酒好喝,你还喝不喝?”她真不是会伺候人的主,尤其是醉鬼。她气的敲碗:“还吃不吃,不吃不伺候了。”“吃,吃,老婆别生气。”霍昭誉张着嘴巴,接连吃了几口,没吹,烫的他鼻尖冒了汗,眼睛雾蒙蒙、可怜兮兮的:“烫,老婆好凶,老婆还会打人。”会打人的程鸢:“……”她想着刚大姐都揪她老公耳朵了,现在看着霍昭誉粉尖尖的耳朵,莫名想试一试。“呼——”她握紧双拳,提醒自己:我要控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狗头拔毛,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十分钟后,程鸢终于喂完了解酒汤,扶着他躺到沙发上。但霍昭誉抱着她的腰不撒手,二哈似的把狗头往她怀里拱:“老婆,我醉了。我喝醉了。”你这醉得不轻啊!程鸢叹气:“我知道了。”霍昭誉还在说:“老婆,我醉了,真喝醉了。”程鸢:“……”霍昭誉:“老婆你怎么不理我?你生气了吗?”“没生气。”“老婆没生气的话,给我唱歌吧?”“我唱歌走音。”“没事,我不介意。”他动动脑袋,在她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准备听歌了。程鸢压下推开狗头的冲动:“你不介意,我介意。”“你介意什么?”“你不想唱给我听,是想唱给谁听?”“我难道不配听你唱歌吗?”妥妥戏精本人没错了。程鸢一个激动,扇在他乱拱的脑袋上。终于打了狗头,心中莫名爽。但爽了片刻,霍昭誉抬眸,眼里雾蒙蒙的水汽褪去,像是清明了,杀气一闪而去:“老婆,你刚刚是打我了吗?”“没有!”程鸢心一抖,忙否认了,伸出手,胡乱揉着他的头发,掩饰道:“喝醉了吧?我给你捏捏。”一番补救后,霍昭誉枕着她的双腿,醉醺醺睡去了。程鸢:“……神经病!”她小声嗔了句,抬头迎上程安含笑的眼睛。他坐在相邻的沙发上,趴在沙发扶手处,似乎也有些醉了,黑框眼镜从鼻梁上垂下来,露出的大眼睛黑白分明,还清凌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