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那年冬天她来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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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份毕业,日子苦了点,但是比很多人有盼头。

但即使是平凡困苦的生活,也没能让他顺遂到老,在一次去县城的路上,毒龙盯上了他,还追到了村里,然后拿他儿子的命做筹码,逼他为他们暗度陈仓。

他们以为双驼山是天然屏障,只有老人和孩子的吴懋村自然就是避风港,完美的藏身处,而把东西放在不起眼的吴忠军家里,不用带在身上试险,就再保险不过。

如果能找到买主再谈出货,既能避开闹市区警方的天眼,又能滤去潜在的假买主,谁会跋山涉水来吃黑货呢?即便有这个胃口,想离开吴懋村有那么容易吗?

这是毒龙打的如意算盘,他算准了吴忠军为了儿子不但不会动这批货,还会拿命保护,这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未必能做到的事。

说句难听话,进一步,货能卖出去他们分钱,退一步,万一被警方截了胡,账暂时也只能算在吴忠军的头上。

如果没有葛三的突然闯进,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第28章临别赠言

吴忠军面如土灰,低着的头恨不能扎进地底下:“我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他们根本不会告诉我啊。”

陈牧拉了把凳子让吴忠军坐下:“坐下慢慢说。”

小幺则连珠炮地发问:“他们是谁?人是几号来的吴懋村?一共几个人?手里都有什么武器?你最近看到他们是几号?”

吴忠军擤了把鼻涕,一个个回答问题:“人是十二号来的,也就是五天前,三个人,毒龙和两个手下,男的叫梁子,女的……”

很明显,葛三故伎重演,还骗过了吴忠军。

“女的葛三,”小幺接过话,耸着肩对陈牧道,“看来跟咱们掌握的信息基本吻合。”

“对的,她是叫葛三,”吴忠军点头道,“他们手里有刀有枪,具体几发子弹就不知道了。”

陈牧相信毒龙的人是有组织的行动:“怎么分工?”

而吴忠军接下来的话也正说明了这一点:“一般都是毒龙和葛三先出去找客源,梁子在家守着。”

“今天见过他们吗?”

“我今早本来想把东西还过去的,但那时毒龙和葛三已经出门了,只有梁子在,话说了不到两句,他就骂人,说再废话就先废了我,再废我儿子,说完……”

吴忠军说话打结,似乎有些心虚。

陈牧道:“说完怎么了?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索性说完吧。”

“说完就朝我开了一枪,结果发现子弹打不死人,枪原来有问题,接着找到了定位器,就开始埋□□,然后……其实我……”

陈牧摸着口袋里的弹壳,描摹出了梁子发现□□有诈后的事情头尾:“其实你在他走后想过拆□□的,但是你又不敢,所以选择了明哲保身。”

吴忠军苦着脸道:“我谁都得罪不起。”

小幺疑思:“既然梁子已经猜到警察会追到吴懋村,跑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七彩簪?”

吴忠军似乎也不是很了解内情:“他走之前让我好好留着七彩簪,还打了个电话给毒龙,怎么说的我没听清楚,但他说完就坐船走了。”

陈牧试着解惑:“以梁子的性子和处境,毒龙大概更相信吴忠军能保护好七彩簪吧。”

如果没有那半张照片,他们不是一样没有头绪,也更不可能找到吴忠军家里。

陈牧说着让小幺通知王韶峰守好渡口,然后又问起毒龙,“你跟毒龙是什么关系?”

“陈队长,你们是警察,应该听说过一个叫袁进龙的人吧?”

吴忠军不想再隐瞒了,因为知道瞒了初一瞒不了十五,所以还不如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换一个属于妻子和孩子们的太平盛世。

陈牧心里一震,像被人狠敲了一下:“瑨州文物走私团伙的老大,十五年前车祸身亡……”

“我跟过他,因为打伤别人坐了十年牢,”吴忠军道,“那时候他身边主要有两三个兄弟,照片上就是他和何仓,王凡生,杜蛮子,还有我,不过后来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团伙也完了。”

“我略有耳闻,”陈牧轻轻捏着弹壳道,“不过这跟毒龙有什么关系?”

“毒龙是他当年的绰号。”

小幺有些不可思议:“你不会是想说有人借尸还魂吧?”

“那倒不是,”吴忠军强颜欢笑,“不过当年袁进龙的事人尽皆知,就跟以前电影里演的教父一样,可能有些刚出道的人崇拜他吧。”

“你是说现在的毒龙用袁进龙以前的绰号,仅仅是因为崇拜。”陈牧说着话的时候脑子忽然出现一个人来,但他把冒出的好奇压在心口,继续问吴忠军,“毒龙有孩子吗?他们不会是毒龙的后人吧?”

“他没有儿子,夫妻关系一直都不太好,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听说老婆带着孩子去国外了,”吴忠军提起以前的老大,多少有些唏嘘,“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陈牧把球踢给吴忠军:“你认为他们为什么会找上你?”

“他们应该也查过我,知道孩子上学需要钱,所以还送了钱和几件文物,但我出来后就发誓不再碰那东西了,就没要,其实毒龙一直都很客气,葛三也不多事,只有梁子难办,见我软的不吃就来硬的。”

小幺问:“照片怎么回事?”

“照片嘛,当年的事情上过报纸,弄张照片又不难。”吴忠军说道,“倒卖这行,有时候也讲个辈分,他们可能是穷途末路了,所以才病急乱投医吧,找个做过的人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安心些。”

陈牧听出话外音:“看来以前也有人找过你?”

吴忠军也不否认:“其实毒龙死后,我刚出来那会儿,也有人找过来,说要替他接着把事干下去,他讲义气,对兄弟们大方,有些人对他有些……可以说是个人崇拜吧,他活着的时候还挺自满的。”

小幺一边记录口供一边笑:“听你这话,还挺留恋犯法的日子呢。”

“那不能,”吴忠军搓了几下手,“但人都有善恶,他也有不恶的一面。”

“他的不恶是建立在你们帮他偷东西卖东西的基础之上,”小幺驳斥道,“不用粉饰,罪犯就是罪犯。”

陈牧也怫郁地说道:“他讲不讲义气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事关生死时,他是个懦夫,也是个小人。”

他筹算着心里的问题,以免还有那些脱漏,却听到外面传来了方琛的哀痛声。

“啊!”她好像在尝试着从凳子上站起时摔倒了,仓皇地滚落下来,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怀里仍紧紧抱着枣木盒。

陈牧走过来,看着她踉蹡地站起来,一脸的严苛:“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她怯懦地笑了笑,像闯了祸的孩子,想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