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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江景元清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我叫了些吃食,你们两个动作快些。”江景元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门上敲了敲,语调平常,听不出太大的波澜。 方新立给了魏良骏一个刀眼后,非快地穿好衣服,窜地一下从房门溜了出来,徒留在一旁懵逼的魏良骏。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醒来就衣衫不整,我到现在还一脸懵,真的! 谁来告诉我一下真相啊! 两人来到江景元的房中,江景元都在吃饭了,看了眼气愤明显不对劲的两人,轻了轻嗓子,压低了声音,“科考期间你们两个还是多注意一点比较好。” “注意什么。”魏良骏刚夹了一筷子菜,听见江景元的话愣了愣。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方新立闷生闷气地给自己塞了几口饭,有些兴致缺缺。 江景元看他两的互动无奈笑了笑,夹了菜放在自己碗中,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吃饱了饭,用绢布擦干净嘴角,他拿出纸笔来不急不缓地说,“离乡试还有十天时间,这十天你们两个争取再写十遍关于商税的文章,我每天都要检查。” “噗……咳咳咳咳……” 方新立直接被江景元的话给惊到,一粒饭直接呛到喉咙,使得脸色涨红,咳嗽不已。 魏良骏倒是幸运,没有被饭粒呛到,给自己倒了好几杯茶压了压惊。 “江景元你没搞错吧,不是你说的科考在即,也不能逼得太狠,给我们放几天假么,还没休息上两天,你就让我们又写文章,你是疯了不成。” 方新立一脸的不情愿,累了快一年了,好不容易可以将脑子放空一点,还没休息两天又要被打回原型,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魏良骏附和地点头,一本正经,“你上次说这话的时候是两天前,你就仅仅给我们放了两天的假期,更可恨的是,我们已经一年没有组织活动了,好多以前跟在我们身后的秀才们现如今都已跟了别人。” 魏良骏这样一说,方新立也有些怅然若失,往年这个时候他们身边肯定都围着不少的秀才们嘘寒问暖,何至于像现在这样把自己锁在屋内埋头苦写。 江景元正襟危坐在桌前,耳旁听着两人的抱怨,置之不理,微微勾了勾嘴角,“放假两天你们两个就管不住自己的下身,放假十天我怕你们人命都给闹出来了。” 方新立脸色铁青,他的本意只是逗一逗魏良骏,没想到魏良骏没有整到,倒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暗暗咬了咬嘴唇,一脸不服气,“我那是闹着玩,你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 “嗯,我刚才说得话一定不会不算数。”江景元肯定地点点头,他一向都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你……”方新立被江景元噎得说不出话来,论打嘴仗,十个方新立也不如一个江景元。 尤其是每次他都给气得半死,江景元还依旧那副不冷不淡的模样,看着就给人赌气。 “好了,这是我给你出的题,你们在家好好想想怎么写。”江景元说话的时候,手上功夫也没有停,很快便写好了十个题目,“我出门随意逛逛,要是回来没有看到你们在学习,后果自负。” 最后四个字江景元说得极为轻,但令魏良骏和方新立两个都不寒而栗。 江景元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实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千万不要被他那温柔的外表给欺骗到,不然上当受骗的只能是自己。 在江家学习这一年,他们可是被江景元折磨得□□,不听话的下场那是死得极为惨烈。 两人虽然心里都挺不情愿的,都是谁也不敢出声反驳江景元的话。 江景元看到两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乖巧了,轻轻笑了笑,“那就这样,我出门了。” 江景元说完迈着轻巧的步子出门而去,好不容易来一次大同,可得给家里夫郎买些东西,趁这段时间可以好好逛一逛,再打听打听考场的事。 大同与梧桐县到底还是不一样,不仅仅是繁华,人们的精神面貌也不一样。 走在街巷众横,酒楼林立的大道上,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人们,以及跟随在大人们身后嬉戏的孩童,都令人身心舒畅。 此刻华灯初上,道路两旁金碧辉煌,走到纸醉金迷的一段,隐隐约约还能够听见里面的靡靡之音。 从江景元的身旁匆匆走过几个长衫打扮的学子,直往那令人向往的地方而去,站在街边,衣着稍微有些暴露的俏丽女子,舞弄sao.姿,招揽着路边莘莘学子们。 江景元走到此处,匆匆停住脚步,调头往回走。 正好与他们相对。 “哪儿来的穷秀才,别挡道。”几位学子扫视几眼江景元身上的衣着,见他穿着普普通通的,还以为他只是一普通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一般人遇上他们这样的,都会唯唯诺诺的低头偏向一边,他们以为江景元也是这种性格的人。 江景元目不斜视,眉心微微一拧,闻着那冲天的酒气,莫名的有些作呕。 堂堂学子,科考在即,竟然还有闲心来这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让开。”有位喝得烂醉被架在中间的学子,迷瞪着一双眼,见江景元并没有如他设想的那般让路,更加的有些不耐烦。 前面的小娘子那腰肢扭着,令他有些心旷神怡,就是面前的这人有些烦,许久都不让路。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好像是几位拦了我的路,凭什么让我让路。”江景元也明显的有些不耐烦,那熏人的酒气被夜风一吹,直往他身上而来。 “呵,凭什么,凭我有钱呗。”那学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子,趾高气昂道,“银锭子见过吗,没见过的就给我让路。” 说完将手中的银钱往旁边一扔,“像条狗一样去找吧。” 江景元悄悄向左侧退开两步,用一种宛如看智障般的眼神看着他,语调冷清道,“只有三岁以下的小孩不认识钱吧,只有那些头脑不清楚的傻子才会拿着钱耀武扬威,几位恐怕都是被酒泡昏了脑袋的吧。” “你个穷酸秀才才是脑子不清醒吧,识相点的就给我滚开。”许是江景元的话彻底惹怒了几位,有两位看着有些壮实的学子捋了捋袖子,作势想要上来打人。 “怎的,作为堂堂崇阳学堂的学子,难道就只有这点气量。”江景元并不惧怕,看到他们胸前的学员服,轻笑一声。 梧桐县的秀才们都把大同的学堂吹得神之又神,说每年有多少有多少学子考上秀才,又有多少学子考上举人,有多少学生在朝廷作官等等之类。 他还没有先见识到学堂的威力,倒是先见识到他们的“武力”。 这两位学子的脸面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