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恋恋浮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顾景鸿丝毫没有介意她的态度,依然笑道:“我到了后,除了头天晚上碰到你的那一面,就一直看不到你人。这会儿好不容易遇到,所以就上来了,想和你叙叙旧。”

白锦绣连敷衍都懒的做了。

“顾公子,咱们既不是正经的同窗,也不是往来的朋友,只不过从前见过几面罢了,有什么旧可叙?我要回房休息了,您自便。”

“还有,以后请叫我白小姐。”

她转身就走,身畔却过来一只手,微微地挡了下,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锦绣停步:“这里是我家,你挡我的道?”

顾景鸿急忙收臂,歉然道:“锦绣,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确实,我不该未经你同意就在你父亲面前提出求娶,但如果能得到你的谅解,并接受我,那将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发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我知道你在质疑我对你求爱的目的,我不否认,我确实希望能得到你父亲的支持,但除此,我对你真的是一片真心。这几年我一直在等你,希望你能接纳我,所以才有了这回的贸然求亲之举……”

“姓顾的!我表妹都说了,让你自便,你没听到?还不滚——”

就在这时,花厅口又传来一道带了怒气的吼声。

白锦绣转头,看见表哥明伦竟也来了,正朝着顾景鸿冲了过来。

他平日白净的脸孔此刻红彤彤的,眼睛仿佛充血,朝着这边冲过来时,步伐踉跄。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

明伦的酒量很浅,白锦绣是知道的。此刻怕是喝醉了。

“表哥,你别乱来!”

白锦绣怕出事,急忙上去阻拦。明伦却一反常态,从头到脚,再不见半点平日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他恶狠狠地盯着顾景鸿,挣脱开白锦绣就扑上去,一拳捣了过去。

大约是事发突然,顾景鸿竟没闪避开,侧了下脸,恰被明伦一拳打中侧颚,唇角便破了皮,一道血迹立刻渗了出来。

明伦紧紧握拳,继续又要打,这回被顾景鸿一把抓住了手臂。

顾景鸿喝道:“明伦公子,我劝你还是理智些为好!刚才那一拳,看在锦绣面上,我不和你计较。你去休息吧!”

明伦满腔的失意和怒气,此刻终于借酒发作,对上了夺走自己心爱表妹的仇人,就这么区区一下,又怎么能解?

他赤红着双眼,拼命地挣扎,奋力想要挣脱。

一个是军队里的孔武军官,一个是素日舞文弄墨的书生。凭着明伦的力量,又怎么搏得过顾景鸿?他挣脱不开,怒火冲心,也全然不顾形象,干脆俯身,用尽全力低头猛地撞了上去,凭着自己的体重,终于将钳制着自己的顾景鸿给撞翻在了地上,手臂一获得自由,人就跟着扑了上去,死死地扭住不放。

以顾景鸿的身手,即便刚才没有防备吃了一记,现在想要制住没有章法只打乱拳的明伦,应当不是难事。但或许是明伦发着酒疯,又不要命似地在搏,顾景鸿一时也无法完全将他压制住,两人便滚作一堆,一下撞倒了靠墙的一只花樽,花樽从架子上掉落在地,“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这边正乱,那头阿宣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钻了出来,瞪大眼睛看着,激动万分,兴奋地跳,握拳高声嚷着“奋力”“奋力”——也不知道他是在替明伦还是顾景鸿或者两人同时呐喊。

变故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这里还是外堂,随时有人经过。白锦绣原本不想惊动旁人,却是无力回天。自己根本就叫不停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花樽的碎裂声和阿宣的呐喊声很快就引来路过的白家下人,又立刻叫来白镜堂。

白镜堂大惊,匆匆赶来,和刘广等人一道终于将明伦架开。白成山和一些客人很快也闻声而至,见状,无不吃惊。

将军府的公子明伦势若疯虎,和平常样子判若两人,但除了身上衣衫有些皱,人倒看不见什么损伤。

反观总督府公子顾景鸿,唇角不但破皮,还见了血。

孰是孰非,显而易见,且明伦被白镜堂架住了,还是不肯服输,依旧嘶声喊着“顾景鸿你抢走我的表妹,我和你誓不两立”之类的醉酒胡话。众人无不面面相觑。

白成山立刻叫人把明伦送下去休息。

明伦终于被强行送走,场面这才平了下来。

白镜堂上去,察问顾景鸿的伤势,又代自家表弟向他赔罪。

顾景鸿十分大度,正了正衣帽,自己擦去嘴角的血迹,不但没有怨言,反而向白成山致歉:“刚才没能及时与明伦公子化解误会,以致惊动了白老爷和诸位,是晚辈的错,请白老爷见谅。”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他的身份,见他被将军府公子寻衅受伤,不但大度忍让,而且把过错都主动揽到了自己身上,无不颔首。

白成山开口安慰了他两句,随即叫人带他去处置伤口。顾景鸿说自己只是皮rou小伤,无关大碍,又请白成山回去继续寿宴。这一场乱终于消去。

张琬琰早闻讯赶来了,送公公等人回去前堂后,将因为霎时就没了大人打斗戏看而郁闷下去的阿宣赶去睡觉。

早在公公他们赶来之前,小姑就已进了后院,张琬琰知她是避了,但还是不放心,担心消息要是传开了,影响小姑闺誉,转个身就匆匆将刘广和老徐叫来,命他们吩咐下去,令下人出去了不许胡乱嚼舌。

可惜她的划算失败了。根本不用等到第二天,当晚白家的寿宴还没结束,关于将军府公子和总督府公子为了白家小姐争风吃醋以致于大打出手的消息就传出了白家大门,没两天满城皆知,古城县民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明伦第二天酒醒过来,知自己昨晚闯了祸,虽心底依旧满是遗憾和不甘,却也十分羞愧。

两家本是郎舅关系,十分亲近,白成山对外甥向来也很好,闹出了这样的事,第二天非但没有半句责备,反而留他再多住些日子。明伦自己却是一刻也待不住了,向白成山和白镜堂再三地告罪,当天连白锦绣的面也没再见,含羞带愧,领着先前同来的下人匆匆离了古城回往广州。

顾景鸿倒是极想再留下盘桓几日的,白镜堂也以主人的身份,开口极力邀他再小住些日子,但因广州府还有要紧的事在等着,次日明伦走后,他也只能去拜别白成山,临行之前,说父亲和他会等着白成山的佳音。其余来宾也陆续踏上归途。待送客完毕,白镜堂因广州那边也有许多事情绊着,实在得不了闲,这里没住两天,也动身回了。

张琬琰原计划是让丈夫先回广州,自己再留些日子的。至于阿宣,则是等暑期假结束了再回,这段时日就留下伴着祖父。

她是一心为着白家将来考虑,这才想着促成这门亲事。她想好好再劝劝小姑。只要小姑愿意了,这门婚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