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诱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一起。

到了车上,钱穆生问,“你是仲林什么人?”

“我……我是他的保镖,”莫禹垂下头,眼泪落到了鞋上,“因为保护不周,才让他被抓走。”

十几日后,徐仲林醒来,只见到徐父徐母和徐露,没有见到莫禹。手术的伤口还有些疼,徐仲林咧了咧嘴,问:“莫禹呢?”

徐露擦干眼泪,小声道:“问了医生,知道你伤情稳定下来,就走了……”

“为什么?”

“我问过他,他说你是有家室的人,他不想……不想做不好的人,对不起沈小姐。”

徐仲林有些生气,可是这具身体暂时还不具备生气的本钱,便想着等身体好些以后,再将那条小鱼儿抓起来,一辈子都不许走。

不过这次这次赚了,挨一颗子弹,将问题都扫干净了。他不想对秦三元动手,还是舒檠自己动的手。

第二十八章

秦海成死后,有人在月岭港口放起了鞭炮。没了陈向东和秦海成,月岭城的人总归是开心的。

徐露家中事多,逐渐忘记了自己中意的那个小裁缝。大川趁着乱子,照着赵戎的图纸,带着阿红他们将徐露穿的那几身衣裳量产了几套,最后还在城西租了间铺子卖成衣。

渐渐名声起来了,接的单子也多了起来。

大川见赵戎精神有些恍惚,便只要他画图纸,设计些样式,其他的都由他来安排。慢慢的,日子便好过了许多。

赵戎没有签徐露给的协议,每日在房中拉着帘子画图纸,天昏地暗,有好几次一出房门便晕倒了,将阿蒙吓得不轻。

后来阿蒙哭着劝他,他才节制了些。

、、上均刊登过几篇赵戎的设计图,这对于赵戎而言十分不易。

当时的服装设计师大多是画家出身,大多是出身于国立美术专科学校的美术学生,设计图大多也是水彩,素描,还会出图册子。赵戎是传统路子,只跟着村里的老师傅学过裁衣裳,旧时的衣裳古板至极,设计都靠着赵戎的天分自己醒悟,到了月岭城看得多了,再自己摸索女人们到底喜欢什么样式的衣裳。

刊登设计图时,也连带着刊登了赵戎的照片。女孩儿们读了杂志报纸,便总是问那上面的设计师在哪儿,哪里可以买到他的衣服。

事业越来越顺利,赵戎的心却越来越荒芜。

他最初不知道陈欢去了哪儿,陈家垮了,他甚至不知道陈欢是死是活,陈欢没给他留一个字。心中每日想念着,到最后便成了病,总是觉得自己得去找一个人。

后来得知陈欢在海外,他拿“寻求灵感”的借口,与阿蒙一同去了欧洲,在欧洲花钱买了雕塑,让人运到了他听说的陈欢学钢琴的学校。雕塑价格高昂,运费快到雕塑价格的一半了。

那是个十分灵巧的雕塑,一个少女倚在窗口,亲吻着楼上垂下来的吊兰。阿蒙说,陈欢哥哥一定会喜欢。

莫禹告诉他,陈欢在欧洲治病,学钢琴,拜了莫里斯做他的老师。他离开之前几乎连饭都吃不下,只能喝流食的人,如今能吃下面包了。

陈欢能健康总是好的。但是赵戎从前并不知道陈欢吃不下东西,还想着陈欢有些挑食。

再然后,他与大川经营着好几家成衣铺子,在沈培病逝后并下了大华的服装厂,成立了清溪。

他不够了解陈欢,陈欢走后才知道陈欢的经历。陈欢这样好看的人,经历了许多磨难,病痛缠身,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父亲。

陈向东已经死了,赵戎不知道恨谁,便想起了从前的陈林周一家。让陈欢饿着肚子这个主意,便是陈林周告诉陈向东的。陈林周说,男孩儿长得太快,要是不让陈欢吃东西,便不会长得那么快。

陈林周一家没了依仗,渐渐式微。隋延康好赌,赵戎便让人借钱给他,一步步养大他的胃口,最后欠了许多外债,逃到了东南亚。

如今陈林周外孙女在月沉沙做歌女的消息也是他叫人放出去的。陈林周好面子,只是比起陈欢受的苦要少太多,赵戎仍不甘心,大川看不下去了,便劝他:“到此为止吧”。

再然后,陈欢回来了,此刻正与他在一起。

陈欢问他:“你在想什么?”

赵戎低头吻他,说:“我在想,要怎么让你过得更开心一些。”

怎么能到此为止。

隋歆成了月沉沙的招牌,只是她弟弟隋霖总是来月沉沙里守着她,不让男人随便靠近隋歆,影响了月沉沙的生意。

徐露不惯着他,叫人拖出去揍了一顿,最后把隋歆也给惹哭了。

赵戎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隋霖,隋霖肿着一张脸,说要将jiejie救出去。赵戎笑了,说:“先救救你自己吧。”

“我jiejie才不会一直呆在你这yin窝!”

“你喜欢你jiejie?”赵戎一早便看出来了。

“呸!”隋霖愤愤道,“你胡说。”

“既然你不喜欢她,我将她娶了可好?”

“你敢!”

“你若是真喜欢她,我也可以帮你一把,放你们自由。”

隋霖是陈家的宝贝疙瘩,隋歆不受陈林周待见,隋霖可是被寄予厚望。

赵戎说,你那么喜欢她,我送你出去学医,让隋歆和你一起去,衣食不愁,可好?隋霖愣了愣神,最后竟是答应了。

隋霖是陈林周重振家业最后的希望,听闻隋霖带着隋歆去了海外,急火攻心,一时气糊涂了,再加上年事已高,从今便只能在病床上躺着。

第二十九章番外一

陈欢长得好,不能被人看了去,赵戎心里有些从前的阴影,恨不得只有自己知道有个陈欢存在,不敢轻易将他带出去给人看见,这几日终于下定决心,要与陈欢一起出席陈欢那个洋师父的演奏会。

陈欢望着他,给他系领带,口中带着副调笑的调调说:“你现在是名绅士,是月岭城人人知道的赵先生。人人都听你的,你有那么多东西。连徐露都要为你开车门。我听旁人说,以前的我于你而言是珍珠,得费劲才能得到。现在就只是一粒饭粘子,粘在衣服上好不麻烦,是历史遗留问题。你听听这话,好不滑稽?”

赵戎刚得了他回来,正是内心敏感容易受伤的时候,一时被他这话激怒了,脖子上青筋显露,血管里的血液也因他的话流得飞快。

有人敢说这种话?哪个饭粘子有陈欢这样好看?

他又想,陈欢是信这些胡话的?是在试探自己?

陈欢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己一个人?陈欢怎么可以这样以为?他流过的血,受过的累,只不过是寄予了一份微弱的希望才能坚持下来——那就是有一天,陈欢也许会回来。

可是现在,陈欢回来了,却这样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