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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得就像是一缕月光,卷着他们进入了另一个静谧的无人打扰的世界。岑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听着歌,继续看他的月亮。叶勉突然好奇,在岑缺望着月亮的时候,想的是什么?======中秋快乐。大家一起过中秋。最后写到的这首歌是,茶喝半碗,看当时的月亮。????????44都说每个人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宇宙,那里藏着他们的秘密。叶勉无心赏月,只喝着茶,试图窥探岑缺的宇宙。然而他看不透。有些人过分神秘,哪怕偶尔会露出破绽,也仍旧让你捉摸不透。叶勉好多问题想问岑缺,好多问题想从对方那里寻求答案,可他也过分在意岑缺的感受,因此无从开口。叶勉有时候很讨厌自己这样的性格,过分小心翼翼了。这些年的小心翼翼导致自己在感情最盛时也没能多跟傅唯一近一步,如今的小心翼翼使他想靠近岑缺却怕引来对方的排斥。两难。后来还是岑缺先开了口。“小时候背诗,月有阴晴圆缺,”岑缺说,“那时候觉得天狗真坏,竟然偷偷吃掉了月亮。”叶勉笑了,觉得说出这种话的岑缺带着一股子稚童的天真。“记得有一年,因为无意间抬头看见月亮缺了一块,我站在家门口哭得把邻居都给招来了,大人们说了什么安慰我的话其实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嚎啕大哭的样子还记得清楚。”岑缺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就二十年。”叶勉看着他,沉默片刻,说:“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岑缺看向了他。“为什么叫岑缺?”叶勉说,“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会取‘缺’这个字?”岑缺先是没什么表情,像在放空,之后靠在椅子里,转向月亮,说:“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取得很好吗?”岑缺说话时笑了,像是终于想透了,放下了,愿意跟叶勉分享些什么了。他说:“我这二十几年,过得清楚明白却也浑浑噩噩,听起来挺矛盾的,是吧?”“不矛盾。”叶勉说,“我大概能明白。”岑缺扭头看他:“你明白?”叶勉想说,自己明白得不能更明白了,他之所以问出这样的问题,也不过是在试探岑缺。“大概吧,瞎猜。”岑缺笑了:“说起来,你可能会瞧不起我。”他双手捧着已经开始变冷的茶:“现在的每一天我都过得很不踏实。”“为什么?”岑缺垂眼看着茶水,里面映出了他的样子。“逃避是很可耻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些人来说,逃避却能让他更有勇气活下去。”岑缺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缕烟,又轻又弱地飘进叶勉的耳朵里。他在逃避什么?为什么要逃避?叶勉说:“难道不是面对才更能激起生活的斗志吗?”岑缺摇了摇头。“我怕失望。”岑缺说,“像我这样的人,能有今天的生活已经是走了运,我不值得被看见。”岑缺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很隐晦,他把真相摆在薄纱后面,明明叶勉知道薄纱后藏着的是什么,但为了岑缺,他没有去戳破。“每个人都值得被看见。”叶勉说,“我倒是很佩服你。”岑缺看向他。“一个人只身来到这里,吃那么多苦,却从来不叫苦,至少我做不到。”叶勉说,“我们这些人,从小活得太轻松,对于我们来说最大的困境可能就是恋爱和考试,工作之后,忙一点就开始叫苦连天,可是看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苦。”叶勉给他倒水:“我要是你,大概早堕落了。”“堕落?”叶勉笑了,开玩笑似的说:“长得这么好看,靠脸也能坑蒙拐骗赚得盆满钵满了。”岑缺知道他在开玩笑,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叶勉问他,“你是怎么从老家出来的?为什么会来这里?”岑缺原本正要喝水,听他这么一问,动作顿住了。叶勉看着他的样子,微微皱眉,想着大概自己真是戳了人家的伤疤,以岑缺的性格来说,估计不会回答。没想到,岑缺喝了口茶,回了话。“家里人都死了。”岑缺说,“前几年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我当时没在家,逃过一劫。”叶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人,牲畜,全烧光了,烧焦了,黑乎乎的,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了。”岑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起的火,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放下杯子,轻声说:“把他们埋了的第二天我就走了,徒步走了三十公里,帮人刷盘子赚到车票钱。我用了半年的时间,到了这里,至于为什么是这里……”他看向叶勉:“可能是命吧,稀里糊涂的就决定留在这里不走了。”????????????45叶勉是个不信命的人,与其说是“命”,不如说是“因果”。他隐约记得小时候随手翻爷爷家的佛经,一句“因果循环,生生不息”让他记了很久。岑缺说,他之所以会留在这座城市,是命。叶勉却觉得,就算不是岑缺故意找回来的,那也是因为从前这里是他的家。因为是家,所以不管后来被迫流浪了多远,最终都会寻根、归根。这么想想,叶勉竟然觉得更心酸。“你来这边之前,过得好吗?”叶勉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竟然问出了这句话,这是傅唯一最想知道的,也是他们都觉得岑缺不会告诉他们的。岑缺说:“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他小口抿着茶:“我觉得活着就很好。”叶勉望向他,裹在月色里的岑缺让他觉得亲近又遥远。冷冷清清,像是那轮月亮。音乐早就停了,叶勉没再按播放键,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并肩坐着,一直到深夜。中秋月圆,合家团聚。他们两个落了单的,也算是有人陪着,不孤独。十点半,外面突然开始下雨。这场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子一样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被风裹着,凶悍得很。岑缺起身,说:“下雨了,我先走了。”他刚走出阳台就被叶勉叫住了,叶勉说:“这么大的雨,等等吧。”岑缺扭头看着窗外,一脸担忧。“这雨来得急,应该是阵雨。”叶勉挽留他,“等会儿再走吧。”岑缺犹豫了一下,就在他犹豫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