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夫君是个断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觉眼眶微热,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扑在沈益怀中轻轻抽泣。

她嵌得更深,感受沈益的气息和温度。知道他还好好的,而不是像她重生前所见,独自抱着她的尸身在大雨滂沱里痛哭,被恶狼撕咬。

想到这里,她哭得更凶,沈益身子一顿,向后退了一步,微微拉开些距离,焦急道:“怎么了?可是伤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哪里痛?”

卫黎猛摇头,将哭花了的娇嫩脸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两手还抓着他腰侧的衣服。

“将军,你的手……”一名部下突然出声道。

卫黎慌忙低头去看,映着屋里昏黄的灯光,沈益手腕的伤又裂开了,鲜血透过纱布浸了出来。

沈益瞪了那人一眼,背过手,道:“没事的,我们先进屋吧。”

“不行,我得去找个大夫来。”卫黎眼泪就没停过。

沈益忙拉住她,“真的不用,你这里不是有些药材,替我敷一下便好。”

卫黎忙应下来,把人拖到屋里按在床上,又到小柜中把所有的药材都翻出来捧到他面前,这才反应过来,他怎会知道家中有药材呢。

听她这么问,沈益一愣,“这……我想你之前一个人住在这儿,家中定会备些常用的药材吧。”

见她还探究地看着自己,又补了一句,“没想到果然有。”

可卫黎挠了挠头,扒着那一堆药材发愁,“那个,你认得哪些可以止血止痛吗,我不太会。”

沈益无奈摇头,有些心疼这丫头以前要是病了,是怎么过来的。一面挑选出几样药材,柔声嘱咐她先去捣碎。

卫黎不敢耽搁,连忙一路小跑去捣药。她捧着药罐回来的时候,就见沈益两臂撑在膝盖上,右手抓着左腕,地上又滴了一小滩血迹。

卫黎忙替他拆了纱布,轻为他敷药,“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啊。”

沈益轻笑一声,“这点伤算什么,在战场上被人捅一刀,砍一个大口子,都能继续厮杀到天亮。”

卫黎上药的手一顿,眼泪又滑了下来。

沈益见她不说话,才抬眼看她,见她睫毛上沾着细密的水珠,恍然发觉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浑话,连忙道歉:“你别哭,是我不好。战场上的军医也是很好的,所以我才……啊!”

卫黎思及他过往不易,又听他见自己担忧,慌忙解释的样子,一走神,手下没了轻重,药草煞得伤口生疼,沈益这才痛哼了一声。

卫黎抬头,故意撅嘴道:“还知道痛啊!”

沈益抿唇,无辜地眨了眨眼,卫黎拗不过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她不再胡思乱想,沈益又道:“那道士我命人看押起来了,明日白天才能去提,今晚奶奶还在气头上,我想,得真的先委屈你在这儿住一晚了。”

“这有什么委屈,倒是你,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你先回府去吧,让府中大夫给你好好瞧瞧,这么胡乱包扎不行的。”

沈益将袖子放下来遮住伤口,道:“不碍的,早些歇息吧。”

卫黎从柜子中抱出一些干净的被褥,在床上铺好,将欲起身的沈益又按了下去。“你是伤号,必须睡床。”

“不行,你呢?”

卫黎拘谨道:“我们两个挨着,都睡床上罢。”说完自己乖巧地滚到床里面去了。

她觉得她好像又做了一件对不起尹飞卿的事。可是二人成婚之后,沈益对她处处体贴,无微不至,说她心上没有一点波澜是不可能的。而现在沈益又因为救她再次受伤,就当,她是在报答他吧。

沈益沉沉睡去,周遭仍是漆黑的雨夜,他又梦到那十几匹野狼,可他折了树枝,抵挡不过,不但自己身上被撕咬数处,就连怀中那人也被伤到。

而怀中人已不是方才娇娇软软、香香暖暖的身子,而是一具用破草席子卷起来的、冰冷的尸骨。

他跪地痛哭,暴雨冲刷在他的脸上,一声一声,却始终唤不回他的卫黎。

危险的气息再次逼近他们,那匹领头的狼再次跃起,沈益周身一颤,猛地醒了过来,伤口处仍旧火辣辣地疼着,一颗心脏在胸腔里仿佛要跳出来。

沈益第二日在校场忙了一天,各方打听,思索如何处置那名道士。天擦黑的时候,医官正要为他换药,就见秋歌急冲冲赶来,眼角挂了泪。

沈益听她说完,当即坐不住了,不顾医官劝阻,将伤口胡乱一包就提剑而去。

原来老太太还是放不下心魔,夜色侵袭的时候,更加闹着要将卫黎赶回去。说是那棵梧桐树是镇邪的,一定要赶她回老宅住几天。

卫黎倒无所谓,心道此番正好,她便当做是归宁了,虽然已经并没有什么亲人。

老宅中,卫黎只点了一根蜡烛,借着熹微的光芒,继续写她的稿子。这年春天说来也怪,雨水特别多,这时候屋外又开始下雨,刚刚要暖和起来的天气又冷下去。也许是入夜更加寒凉,她总觉得后脊梁一阵阵发凉,似乎院子里某处有一双双绿眼睛在盯着她看。

卫黎向来是不信什么鬼神的,大着胆子开门查看。这一看,整个人却吓呆在原地。院中十几匹野狼拱起后背,围成一个半圆,将她当做了靶心。

卫黎顿觉头皮发麻,还来不及惊叫,一个坚毅英挺的后背挡在了她身前。

沈益?他是怎么进来的?多年来的习惯,卫黎自己在宅中,各处的门一定都上三遍锁的。

不过此时,这情景、这氛围、以及男人的背影与她前世所见如出一辙,深山老林的凄冷雨夜,她仿佛又经历了一遍。

一道惊雷劈下,饿狼眼中闪着绿光,直冲他二人而来。

卫黎像前世一样,伸手去推沈益,温热手掌触及他柔软衣襟的一瞬,两人具是一怔。这一次,她不再是虚无缥缈地将手掌从他身体中穿过,她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而他也实实在在的,就站在她身旁。

卫黎脚下一崴,被沈益接在怀中。

卫兵蜂拥而上,射退狼群。

沈益的身体却绷得极紧,嘶声道:“怎可如此莽撞,伤到没有?”

卫黎只觉眼眶微热,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扑在沈益怀中轻轻抽泣。

她嵌得更深,感受沈益的气息和温度。知道他还好好的,而不是像她重生前所见,独自抱着她的尸身在大雨滂沱里痛哭,被恶狼撕咬。

想到这里,她哭得更凶,沈益身子一顿,向后退了一步,微微拉开些距离,焦急道:“怎么了?可是伤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哪里痛?”

卫黎猛摇头,将哭花了的娇嫩脸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两手还抓着他腰侧的衣服。

“将军,你的手……”一名部下突然出声道。

卫黎慌忙低头去看,映着屋里昏黄的灯光,沈益手腕的伤又裂开了,鲜血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