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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眼睛失焦一般地看着前方,轻轻地开口:“你们若是再早一点就好了……”“凌音——”凌音的眼神飘远,似在回忆写什么,过了好半晌,她露出淡淡的笑容:“我真的是过了又长又……好的一生……”随着这句话,空中的雾气开始慢慢消散,那个清丽的人影在慢慢消失。“凌音!凌音——”韦逸突然大叫起来,他冲到前面,“我呢,凌音你忘记我了吗?你怎么不一句话都没留给我?”“师兄——”时柏拉住他。韦逸喉咙已经哽咽,心口疼得难以呼吸,他跪下身:“我知道我错了,不该让你等了这么久,凌音——求求你,你不要这么狠心,哪怕留一句话给我,你让我怎么活?”时柏半蹲在他的身侧,却不知如何安慰。韦逸捂着胸口,五脏如焚,连气都喘不过:“好疼,老二我太疼了,凌音她怪我,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连厉峰她都有——我要怎么办?”“其实她不是怪你。”泽九突然说道,“凌音不会怪你的,她只怕你过得不好,你们临别的时候她说要忘记你,怕给你带来负累……”泽九轻声说道∶“这么多年我觉得她并非是不想,而是不敢。”韦逸身形晃了一下,手指微微颤抖,下一瞬,铁骨铮铮的汉子失声痛哭起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韦逸,印象中的大师兄,脊梁宽厚,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将他们挡在身后。在小空山,他独自承担着师者和兄长的双重身份,无论遇到怎样的困境都未退缩过。过了一会儿,韦逸突然站起身,抹了一把脸:“凌音不会这么狠心对我,一定有留下什么给我,我要去找找看。”说罢他转身就走,十分急不可耐。这次时柏没能将人拉住。泽九说:“此间界面承受不住金仙的法术,师兄若是激动之下,强行施法恐生意外,你去看看吧。”“你呢?”时柏问道。泽九淡笑了一下,说:“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时柏没问什么:“等我回来。”时柏走后,泽九靠着桌角坐了下来。石室内很安静,泽九看着香炉的目光有些空茫。“其实那天你们说得话我都听到了。”泽九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石室内响起。在沙漠的第一晚,他喝醉了,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说话。“虽然理解,但仍觉受伤,毕竟我们都没伤害他,一直真心相待,我曾以为我们算是朋友。”那是凌音的声音,言语中还能听出她的落寞。朋友啊——是在说他吗?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听到有人将自己当做朋友,是种很玄妙的感觉。“我想待他有一日真正想通了,会和你道歉的。”这次说话的是时柏,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自以为是地帮他承诺,他怎么可能会道歉!“道歉吗?”那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语气,当时的泽九听到的时候很不舒服,莫名地不想再听下去,所以泽九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其实在沙漠那段时光于他而言,也是很难忘的记忆,“强行”地与这些人绑在一处,共同面对未知的旅程,不迷茫也不寂寞。泽九轻声说道,“其实我有想过和你道歉,只是我……”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如何认错服软,“我以为总会有机会的,事情也总有说开的一日——”泽九神色淡然地看着脚下的地∶“当初我在你们身上都下了蝶粉,原想等我拿到圣莲,成就圣境就回去救你们,我没有真的想伤害你们……”泽九静了几秒,接着又道,“我有把你当朋友,只是当时我——我不知道该……”泽九没有继续说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对不起……”泽九轻轻地吐了口气,像是了了一桩心愿,之后便一个人继续静静地坐着。“为何不和我道歉。”是时柏的声音,泽九闻言抬起头,看着洞门口处的人影有些惊讶:“你——”“我让白远跟着师兄了。”时柏走到他身侧,与他并排坐了下来,“若不然也不能听到这一番刨白。”泽九皱眉看了时柏一眼,嫌恶地挪了位置,与时柏拉开距离。时柏挑眉:“你是要区别对待吗,就没有想和我道歉的地方?”“没有。”泽九毫不犹豫,“我对你一直都很好,以后会更好,没有可以道歉的地方。”时柏笑了,他长臂一伸将泽九搂过来,让人靠在自己怀里:“你这是赌气还是在表白?”泽九这次没有躲,而是顺势抓着时柏的手臂,他说:“时柏,我以后真的会对你很好,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能不能不要和凌音一样,突然就这么离开。”时柏顿了一下,环着泽九的腰,将人拥紧:“我以前是不是误会过你很多事情?那日我误会你想要杀人灭口,你是不是很失望?”泽九靠着时柏,摇头道:“那本就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做错的是我,信任是建立在深厚的感情基础上,我们之间开始隔着太多的误会,我不怪你,你也别怪我,我们只往前看。”时柏闻言静了一会儿,而后失笑道:“你这语气怎么如此……”“怎么?”泽九追问。时柏笑道:“只是觉得刚才这话听起来很有咱们师兄的风范,听着竟然这么有道理。”这种话应该是他拿来劝慰泽九的才对。泽九侧身回过头,面带嘲讽地盯着时柏:“难道不是像你?”这个角度,跳进时柏眼帘的,是泽九微扬的下巴,和线条优美的唇,时柏盯着那水淡唇,倾身靠近:“没错,现在道理讲得比我都通达。”说完便在那柔嫩的唇上印下一吻。那清俊的脸上可见的漾起薄怒,泽九怒道:“你——分分场合,这让凌音——”时柏叹了口气:“刚还说会对我好,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如今却是亲一下都不愿意。”“你……”泽九深吸口气,从时柏身上退开,怕他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适可而止。”时柏没有拦,而是长叹了口气,两只手臂搭在膝盖上,幽幽地说道:“男人的话,果真是不能信,言行不一。”“你……”泽九心中气恼,隐隐的还有些理亏,明知道对方是故作姿态,但听着那略带失望的语调,还是有些不自在。“你知道凌音是怎么回事儿吗?”泽九想办法转了话题。“你说她的孤煞之命,应该是让人下了咒术。”“诅咒?”泽九皱眉,“可有破解之法?”时柏摇头:“这种上古神术,早就失传,况且非是一般人可为,这种咒术对对施咒之人也会有反噬,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两败俱伤,不知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