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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们在一起,外头凌mama带着凌小木头正等着。凌mama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歪头笑了笑。凌mama也是标准的大美人,和Elizabeth的明艳不同,她看起来慵懒又随性,身上温暖的气质几乎十成十地遗传给了凌粟。凌粟和她其实长得也要更像,栗色的头发和柔软的五官,笑起来的时候眼尾能带出漂亮的弧度。贺砚回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她,难得的有些局促,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扯了扯嘴角,仿佛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凌粟他……”凌mama笑了笑:“已经进去了。”凌小木头跟贺砚回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刚我们来的时候我哥看着还挺好的,应该没事。”今天也是赶巧,凌小木头和凌mama同一班飞机飞了回来,原本想找凌粟和贺砚回一起吃个饭。结果电话一通,这边的凌粟就告诉他们,饭要不过段时间再吃,他等会儿要去先生个孩子。小贺小同学的个子随了贺砚回,相当可观,医生们压根儿就没考虑让凌粟顺产这个选项,直接推着他进了手术室。“我哥让你别担心。”凌小木头站在贺砚回旁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掩盖自己的紧张,“应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贺砚回哑着嗓子重复了一句,“不会的。”凌小木头又往贺砚回这边蹭了蹭,仿佛靠着他能多些安全感似的。贺砚回也感觉到了,伸手按了按凌小木头的脑袋:“别怕。”“你这是怎么了?”凌mama见贺砚回的样子,有几分担心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叫医生去看看?”她指了指贺砚回破了的额角。“没事。”贺砚回面上风轻云淡,“刚来得着急,路上出了点小事故。”三个人问候完之后,一时无言。凌mama笑着让两个焦虑的男人先坐会儿,自己去给他们买点喝的。凌小木头用小学生坐姿坐在了凳子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摆在膝盖上。“我哥在生孩子”这种认知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焦虑,他看着医院雪白的墙壁发愣,在盘算着自己哥哥在里面得呆上多久才能出来,生下来的孩子到底该叫自己舅舅还是叔叔。贺砚回没坐下,只是靠着墙壁站定,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灯。刚才后脑勺被易行阴了一下,贺砚回其实有点晕。等凌粟出来了他得告小状,贺砚回想,让凌粟知道易行是个绝顶垃圾,竟然还打人了。他后脑勺都肿了,要凌粟痛骂易行一顿才能好。两个男人各怀心事地一坐一站,就等着凌粟出来处理他们的满腔愁绪。贺砚回塞在口袋里的手机明了又暗,上面是陆云发来的消息——易行已经处理好了。易小公子受了些“微不足道”的皮外伤,已经平平稳稳地躺着给送回家去了。贺家那一支旁系在今天算是疯了。————————————————“喏,喝点儿东西吧。”在贺砚回发愣的时候,旁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贺砚回低头,发现是凌mama去楼下买的甜牛奶:“听凌粟说你喜欢喝甜的。”“谢谢。”贺砚回连忙站直了,接过林mama手上的杯子,“麻烦您了。”“没事。”凌mama笑笑,“一段时间不见,刚才你来的时候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贺砚回愣了愣,继而扯了扯嘴角:“抱歉我……”“想不起来了吧。”凌mama叹了口气,继而笑笑,“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凌mama伸手顺了顺贺砚回的头发,“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贺砚回低着头轻轻笑了笑,“总觉得……是很好的东西。”但失去了也没关系。他并不需要靠回忆度日。贺砚回垂眸,手臂偷偷转了小半圈露出了自己的手表,盯着上头的指针。“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他这点小动作哪逃得过凌mama的眼睛。凌粟在手术中没有出任何意外——一群专家级别的医生在前期商讨出了无数种应对意外的方案,但结果……一个都没遇上。小贺小朋友乖得无以复加,出厂姿势标准得可以直接去上教科书。当手术室的灯灭了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有站在最外侧的贺砚回一步迎了上去:“怎么样?”他低着头,眼睛无意识地张着,护士抬眼,发现在室内这个男人竟然出了满头的细汗。她抱着孩子给跟上来的凌mama和凌小木头都看了一眼:“一切都好。”凌mama这才舒了一口气,笑着让护士把孩子抱走了。凌小木头扶着自己mama的肩膀,小声咕囔着这孩子怎么跟个红脸猴儿似的。不过个头倒是挺大,嗓门儿也是,嗷的声音震得他脑袋都一嗡。“嘘!”凌mama笑着嗔了凌小木头一句,“小心小贺打你。”凌小木头正想转头去找自己哥夫,转眼却发现原本跟医生站在一起的人不见了。“贺……”凌小木头瞪大了眼睛,仓皇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就看见之前那个一直阴沉着脸的保镖正架着他哥夫。贺砚回这个人,晕都晕得十分有气度。看完孩子问完凌粟的情况,接受了医生的道谢之后,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向后倒了下去。还好陆云站的近,一把把老板扯到了自己手里。“他这是……”凌mama还没从看见自己小孙子的兴奋里缓过劲儿来,就看见了已经失去意识的贺砚回。“凌目!!!!”她下意识地向办公室里喊凌爸爸的名字,“凌目你快出来!小贺……”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应声推开。披着白大褂的凌爸爸微蹙着眉头:“孩子怎么了!?”“孩子没事……是这孩子。”凌mama朝陆云的方向指了指。陆云提溜着贺砚回,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贺砚回并没有做梦。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出生了,他心肝儿凌粟还在病房里麻醉没过。他简直是赶着要醒,但挣扎了很久却还是无果。他听见了旁边仪器的声音,也有人小声讨论的议论声。贺砚回努力想张开眼睛问问他们凌粟怎么样了,但却仍旧还是安稳地躺在原地。在他努力了很久之后,他的视野里才出现了一些模糊的光点。事物的形状都分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一些明明暗暗,像是平白在涸开了的墨。紧接着,是“哗啦”一阵帘子被拉开的声音。他听见了有人在笑,背景音仍旧还是有几分嘈杂的讨论和闹人的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