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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着自己的手臂,“快起来呀,大家都在看呢。”“凌粟先生。”贺砚回笑了,仰着头,用着凌粟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仿佛含着全世界所有不可及的温柔,以及万物都不可撼动的坚定。“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从未停止过爱你。”“我想把我余下的全部生命,都交给你,让你来赋予我所有的有意义的记忆。”“我看不见星星,所以想自私地拥有一颗。”“你愿意给我吗?”凌粟目瞪口呆地注视跪地笑着的贺砚回,在长久的静默之后转头笑了,眨眼间却分明有泪从眼角里滚出来。旁边的孩子听不懂贺砚回在说什么,但直觉两个好看得不得了的哥哥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都停下了笑闹,一脸严肃地怯生生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凌粟死死咬着嘴唇,转过头来的时候一低下头,却忍不住还是让泪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眼泪顺手凌粟的手背,缓缓滚到了贺砚回的手心里。“我愿意。”凌粟哽咽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声音小得根本听不清。但贺砚回却笑了。他站起来,伸手把凌粟拥进了怀里,附在凌粟的耳边声音低低地哄他:“不哭了,嗯?”凌粟把自己埋在贺砚回的怀抱里,咬着唇根本控制不住。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个该高兴的场合才对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凌粟呜咽着说。“星星上,可不能下雨呢。”贺砚回拍着凌粟的头发,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对待新生的花苞。凌粟不响。“你真的愿意吗?”贺砚回双手环抱着凌粟,让凌粟整个儿埋在了自己的怀里,“和一个求婚的时候连钻戒都没有的人过一辈子,要我我肯定不答应。”凌粟很轻地笑了,就着贺砚回的外套蹭了蹭自己脸上的眼泪:“拿着的还是我给你买的奶茶。”“那喝一口好了。”贺砚回笑着把自己的奶茶递给凌粟,“今天和你换。”贺砚回喝奶茶的次数不多,所以每次都放心大胆地要全糖,身上的胸肌腹肌腰线也从来没走过样,弄得凌粟的心理压力非常大,奶茶都胆战心惊地喝。但他经常眼馋贺砚回手上的,每次都嚷嚷着要和贺砚回换。贺砚回从来就没同意过,但今天却难得的大方。“我把我的奶茶都给你了,不许哭了。”贺砚回摸了摸凌粟的脑袋,转头问旁边的小朋友,“我做的对吗?”小男孩儿被贺砚回着架势唬得一愣一愣的,听见他问话忙不迭地点头:“对的!!”“接着你们就会有小宝宝啦!”“还没有婚礼呢!”“要拜堂!”“不是的要先发誓的,我看过电视的!”一群小孩儿吵闹着,为贺砚回和凌粟的婚礼流程cao碎了心。凌粟和贺砚回则在他们附近找了张长椅坐下,牵着手,安静地看着一群孩子嬉笑吵闹。孩子们的忘性大,很快就忘记了他们是从什么开始吵起的,兜兜转转就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短发的小姑娘握着一小朵路边摘来的野花,牵着小男孩儿的手要去拜堂。两个坐在角落里的大人,安静到像是连风都快忘记了他们。“有时候我总在想。”凌粟靠在贺砚回的肩膀上,很轻地开口,“要是可以什么都不发生就好了。”好的也不用,坏的也不来。我们就这样安静地找一个世界的角落虚度整个人人生。贺砚回握紧了他的手:“我们会很好的。”————————————————在回去的车上,贺砚回很平静地和家人说了自己和凌粟求婚的事儿。凌家一家都没表现出太大的惊讶,甚至还颇有终于等到了的感觉:“能趁着我们都在,小贺日子选得不错啊,刚刚好。”“今天民政局上班吗?”凌mama夸完贺砚回,转头问爷爷。爷爷抬腕看了看手表:“现在回家拿证件,还来得及过去一趟。”凌粟被贺砚回拉着坐在了中间,低着头活像是个要出嫁的大姑娘,红着脸说没事的领证不用太着急。“要的。”贺砚回拍拍他的手。他急需着一个什么东西,来切切实实地证明他和凌粟的关系。是谁都不能插足的合法关系。尤其是易行不能插足的。“那要办婚礼吗!!!”刚学出驾照的凌小木头刚才一直在紧张无比地开车,连话都不敢说,这会儿好不容易趁着红灯了,转头过来参与进这家里的大事来,“婚礼!!!”“来不及吧。”凌粟说,“爸妈过几天就要回去了。”“可以办个小的仪式。”凌爸爸说,“是开心的事情,cao办一下总不过分。”“是啊,哥你怎么老藏藏掖掖的,哥夫这么好看,得拿出来好好嘚瑟啊!”凌粟笑着看向旁边的贺砚回:“行,好好嘚瑟。”————————————————两个人的证拿得很快,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好日子,在民政局排队的人并不算太多。凌粟和贺砚回拿着小红本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有些不实际的感觉。一切好像来得太快了。凌粟摩挲着手里的证明,把它放在口袋里也不是,揣在小书包里也不是,甚至连拿都不敢拿在手上。“我”他转头看旁边的贺砚回,“我总有点怕。”旁边的贺砚回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年纪比凌粟大了一些,可谁不是人生第一次结婚呢他敢发誓他在之前肯定也民政局都没踏进来过。全家人都等在民政局的门口,看着小两口拿着证懵了吧唧地走出来之后,都忍不住笑了。“哥,快看我。”凌小木头举着手机朝他们招手,“快看我这儿!”凌粟转过头去,对着镜头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可惜了今天你没带相机出来,要不然我肯定还能再拍好多。”凌小木头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怎么能今天没带相机了呢。”今天是凌粟难得的家庭日,所以在出门的时候,他特地放下了相机,说想好好过一天。可谁想到,去游乐园闲逛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的结局呢凌粟看着手里的小红儿,忍不住低头笑了笑。“回家啦贺先生。”凌粟转头看贺砚回。贺砚回很认真地纠正他。“叫老公。”————————————————有了证的人真的不一样。凌粟在之后的日子里,很充分地体会到了这一点。贺砚回像是个终于得到承认了的小老婆一般,终于扶正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