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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宽阔,上面放着一张矮茶几和几个可爱的小抱枕,是凌粟用来喝茶发呆或是和贺砚回下五子棋的地方。但现在,抱枕和小茶几却全都被踢到了一边。贺砚回单手撑着,垂着脑袋低着眼睛,汗水随着头发一滴滴地往下,滴在木质的地板上,在凌粟耳边发出清脆的声音。凌粟在最后的时候张开了眼,看见了他的小天鹅苍白消瘦的英俊侧脸,和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不知是痛苦还是沉迷的表情。凌粟用力伸出手,和贺砚回十指相扣。“宝贝,不怕。”窗外下雨了。凌粟在半夜里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见了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贺砚回很温柔,凌粟半夜醒来的时候也感觉不到身上有半点不适,反而在贺砚回的臂弯里只觉得十分的安心。凌粟的院子里都是绿植,实际上能直接下落到地面上的雨滴并不多。房间里的温度很适宜,凌粟睁着眼睛,刚好能看见贺砚回的锁骨。贺砚回用一种极度保护的姿势,像抱着婴儿一样把凌粟完完全全圈在了自己的臂弯里,像是终于有了一个玩具的流浪小狗,睡着了也不忘护着自己的唯一的宝贝。凌粟伸手穿过他的臂弯,帮贺砚回把他后背的被子掖好,揽着他的背抱住了他。贺砚回的身上有些烫,凌粟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发现他有些烧。“砚回?”凌粟小声地叫他。贺砚回睡得并不安稳,皱着眉头一直在小幅度地动着,梦里听见凌粟叫他,挣扎着也乖巧地嗯了一声。“有不舒服吗?我怎么觉得你体温有点高,我们起来吃颗药?”凌粟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贺砚回下意识地乖巧点头,但却半天没动弹。凌粟再看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真是”凌粟笑着摇了摇头,抬眼看见开了一条缝的窗子和被吹得高高扬起在摆动的窗帘,思索了一下准备起来关窗。他把贺砚回的手轻轻的,一点点地从自己身上挪开,正掀开被子打算伸腿去够自己床下的拖鞋时候却听到了身后贺砚回的动静。“你别走!”贺砚回像是突然惊醒一般,一把抓住了凌粟的衣角。“你别走”“我就去关个窗呀。”凌粟俯身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把贺砚回的手塞进被子里好好地摆在胸前,盖上被子时候还拍了拍,“乖乖别动。”贺砚回在黑暗里看不清任何东西,感觉到凌粟的衣角从自己的指缝中滑走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是跌落到了一个空无一物的空间里。只能数着凌粟的脚步。数着他走了十五步,才重新回到自己的臂弯里。凌粟几乎是在单腿跨上床的一刹那就被贺砚回拉进了怀里。“呀你真是。”凌粟笑着拍拍圈住自己的贺砚回,“嗲死了。”贺砚回扯起嘴角,抱着凌粟笑了笑。“乖啊,睡了。”凌粟拍了拍自己的枕头躺高了些,让贺砚回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贺砚回靠着他,习惯性地蜷缩成了一个窄窄的几乎不占地方的形状。凌粟重新关了灯,用哄小孩子的语气拍着他的背:“恩好,咱们睡了啊,眼睛闭上,咱们睡觉了。”贺砚回抬头朝他笑了笑,眼睛弯弯的,乖乖巧巧。————————————————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贺砚回的状况比夜里要好了很多。他走出门的时候,听见凌粟在厨房的方向。“今天我弟弟先到,我给他烤只整鸡先。”凌粟戴着手套,站起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睡得懵懵的贺砚回。贺砚回的睡眠很浅,很少有比凌粟后起的时候。看见贺砚回穿着睡衣歪着头一脸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样子站着,凌粟忍不住笑出了声。“快过来。”凌粟朝他张开手,“我给你做了甜品吃。”最近凌粟都在准备着拓店重新装修的事,店里虽然仍旧在营业状态,但他也只是偶尔才过去转悠一圈,剩下的时间几乎每天都在家和贺砚回腻在一块儿。美其名曰,利用贺砚回的经济头脑详细计算装修费用。“我弟和我妈吃东西的口味都重,到时候一起吃饭免不得要重油重盐的,你吃饭的时候注意着点儿。”凌粟一边和爸爸发短信确认弟弟落地的时间,一边转头和贺砚回嘱咐。贺砚回捧着自己的芒果西米捞,带着一圈奶胡子点头。“他们到家里来住吗?”贺砚回说话的时候小心用了用措辞。凌粟却丝毫没在意的样子:“凌栗来,爸妈离婚那么多年了得分房睡,咱家也睡不下呀。”贺砚回点了点头,笑着转身回去继续和自己的西米捞。咱们的家。嘿。————————————————凌粟的弟弟叫凌栗,年方二十,某著名常春藤大学计算机系在读生。虽然名字很像,但他和自己哥哥的性格却是差去了十万八千里。一落地到机场的时候,凌栗拉着自己的巨大行李箱就喊开了:“哥!哥夫!”凌粟无奈地别过了头,上前拉过他行李箱的同时扣着他戴着的鸭舌帽的帽檐一把把他往下按着:“叫叫叫,叫什么呢。”“爸跟我说让我来了要嘴甜的!”弟弟扭头大声声辩。“那是让你见着姑姑婶婶爷爷嘴甜一点,关我对象什么事。”凌粟在他的脑瓜上狠狠弹了一下,“瞎胡闹!”贺砚回在旁边安静地跟着,听见兄弟俩的对话笑了笑。弟弟搭着凌粟的肩膀,一边打量着走在旁边的贺砚回,一边小声和凌粟说话。“这个贺先生他”弟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凌粟点了点头:“嗯。”弟弟抿了抿唇,低着头闷声说:“感觉看不出来啊也。”高高瘦瘦,脸部线条优越得不像样,身材比例跟教科书上的人体示范模型似的,整个人气质凛冽又冷淡。刚才他走过来的时候,恍然还以为是哪家流量明星过来走机场了。结果走近了才发现,这人不过就穿着一件优衣库的白t恤而已,手上还提着他哥的珍珠奶茶。也真是可惜。“那他不需要,那个就是那个”弟弟比划了比划。凌粟摇了摇头,语气里甚至隐隐含了些家长对自家孩子的自豪感:“他走过一次的路就都会记得,而且人来车往什么的我也在呢。”旁边的贺砚回闻言低着头,手抵着自己的嘴唇很轻地笑了笑,回过头来看想凌粟方向的眼神温柔得仿佛春日里的蔼蔼烟尘。“真好。”凌栗看着和自己哥哥比肩行走的贺砚回,总觉得自己化身成了一条柠檬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