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清朝经济适用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4

分卷阅读254

    说着。陈演低低一笑。从被子里抽出手来。取了凉凉地绿绸裤子。在被子里晤热乎了。给她穿上。

“今日想穿什么衣裳?”陈演穿上家常袍儿。下床走到黑漆描金大圆角衣柜前。一边拉门。一边笑着看向坐在床上揉眼地齐粟娘。

齐粟娘眨了半会眼睛。歪头笑道:“就咱们俩去?”

陈演点头笑道。“就咱们俩。谁也不带。随你爱怎么玩。”

齐粟娘喜笑颜开。从床上跳了下来。趿着绣鞋奔到衣柜前。蹲下身子在柜子下半格里地包裹里翻弄。陈演蹲下来抱住她道:“只穿着肚兜。小心着凉。你要穿什么。我来给你找。”

齐粟娘笑嘻嘻道:“咱们把以前地旧衣裳翻出来。你穿葛布青袍儿。我穿喜鹊衫。正是春日里地衣衫。咱们就当是平民小夫妻逛庙会。”

陈演哈哈大笑,“行,就听你的。”

齐粟娘喜滋滋坐在炕上,看着陈演把粗葛布青袍和桃红喜鹊衫寻了出来,“陈大哥,你给我挽髻不?”

陈演坐到她身边,抽出喜鹊衫腰袋里的碎花系巾子和碎花头帕,亲了亲齐粟娘,“娘子放地差事,哪有不办的?”

齐粟娘穿上桃红喜鹊袍,扎上桃红碎花系巾子,披着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开门招呼比儿。

比儿领着仆妇送上洗漱水,在炕桌上摆上粥、菜,见得齐粟娘这身打扮,不由笑道:“爷和奶奶去哪一处?若是穿这一身儿,可吃不到专供巨室贵宦用的上等素席。”

齐粟娘笑道:“咱们去逛庙会赏花,你爷可吃不下素席。”看向陈演,“陈大哥,比儿说西直门外的隆福寺最热闹,我们就去那里好不好?”

陈演笑着点头,比儿一面挽了湿面巾递给齐粟娘,一面笑道:“爷可得小心些,那庙会里什么人都有,乞丐、偷儿海了去。奶奶切切记把银钱放爷身上,免得被偷。再,古玩摊上地假货儿多,奶奶看看就好,可别白使了银子。”看了看齐粟娘散开的长,轻轻一笑,领着仆妇退了出去。

陈演洗漱已毕,牵着齐粟娘坐到妆台前,执起玉梳,慢慢梳理她的长,低声笑道:“上一回给你穿衣梳头,还是从清河回高邮的时候……”

齐粟娘抿嘴一笑,“你到扬州后,比在清河可忙多了。又是民政又是河道,后来又管了一阵儿盐务。我每天也就能赶在三顿饭和睡觉前和你说说话。好在你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那些规矩……”

陈演手中一顿,半晌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将玉梳放下,挽起齐粟娘的长,“你看,我还没忘了这渔婆髻怎么梳……”

齐粟娘和陈演从侧门出了会馆,到了街前面叫了一辆等客的骡车,沿着西直门大街出了城,到了隆福寺庙会,果然见得山门前成片地摊棚,摩肩接踵的人流。

陈演紧握着齐粟娘的手,带着她一路逛了过去,买了三个装颜料的锡盒、五个鞋面绣样,听了一通撂地琴书,挤得一身是汗,方坐到了一处大碗茶摊上喝茶歇息。

两人低笑轻语,不时见得官宦家马车在庙外空地停下,老爷、奶奶被媳妇丫头们簇拥着入庙进香。

陈演笑道:“比儿说得倒没错,这里

王公,下至平头百性都是能来耍玩。粟娘,咱们去庙里头看海棠花。”

隆福寺后花园甚是宽广,在园子看花的都是殷实百姓人家,有些小门小户地媳妇闺女,也趁着这时节结伴游春,被知客僧引着从东、南、西、北四门而入。

陈演掏出蓝布莲枝钱袋,捐了二两银子功德钱,便被知客僧引入后花园。齐粟娘与陈演并肩走在人群里,看着满园浓绿枝叶间海棠花粉嫩娇艳,远近各处独院里亦是花红叶绿,高低错落,与法源寺丁香花景各擅胜场,自是赞叹不已。

齐粟娘弯腰从树下拾起一朵落红,抬头却见得陈演面带惑,向东头一处独院看个不停,不由问道:“陈大哥,怎么了?”

“我方才好像看见十三爷身边的秦顺儿公公了。”陈演迟疑道,“按理,十三爷昨儿晚上才被放出来,我还想着待他休养几日,再过府去请安……”看了齐粟娘一眼,“粟娘,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看看。”

齐粟娘连忙笑道:“你只管去,若是十三爷在,多陪他说说话。我就在这院子里头看花,不走远了。”

陈演看了看四面,见得赏花的女子甚多,便也放了心,又叮嘱了两句,转身去了。

齐粟娘看着陈演向东院而去,便随着赏花的人群慢慢走着,走到西门花径尽处,树后是个虚掩的小角门,有知客僧上来拦住,笑道:“施主们,后头是居士院,专一供本院护法信士戒所用,还请不要扰了他们清修。”

人群纷纷向回而走,齐粟娘正要随之转身,却听得角门内传来隐约哭叫之声。

齐粟娘心中奇怪,却也未放在心上。没料到在东头海棠树下等了半会,仍是没见陈演出来。齐粟娘却是心中欢喜,知晓十三爷多半应在东院里。

此时已是近午,积香厨里的素菜香味飘了满寺,看花的人渐渐少了,各处独院里地知客僧纷纷走了出来,到积香厨为大施主看菜。

花园里静了下来,齐粟娘嗅着空气中菜香味,肚子咕咕直叫。她摸着肚子从西门而出,打算去庙外食摊上买几个葱饼。

她方走到花园门边,忽地想起钱袋在陈演身上,不由得苦笑一声,在西门边顿住了脚步,正听得一阵清晰的哭叫声。

“老娘怎的背着你偷人养汉?这几两银钱是孩儿让我收着的,我留着给他将来娶媳妇,怕你喝酒胡使了,方才藏起”女人哭骂着,“这里是和尚庙,你灌了黄汤,说这些没天理的混帐话”说未说话,便听得倒地之声,似是被人踢倒在地上打骂。

“贼yin妇!你值不敢偷秃驴叫我信!我今日不打死你,还等着你养和尚,再生个野种!?”

齐粟娘皱了眉头,转头看去,声音正是从十步外地角门传来。她正要走开,门后的动静越大了,只听得一阵摔杯砸碗,嚎天哭地之声,“黑了良心地忘八!不是你图着几日的好吃好喝,逼着老娘,老娘会做那没脸皮倒腿根地事?卖老婆没廉耻的贱骨头!你也需记得,没得我那孩儿,你哪里还能吃得这口饭,穿得这件衣,灌得这口黄汤!你只有脸嫌他是个野种!”

齐粟娘听得此处,想起连震云提起白老五在西直门外寺庙中地事,悚然一惊。

她见得知客僧已是不在,急步走到角门边,贴门细听,却只是一片扑打砸物之声,似是里头男女互不相让,正打得厉害。

齐粟娘轻轻推开一条门缝,见得门外又是一个大园子,种满了海棠树,离门几十步外就是一座二层高的小楼,打闹声正是从最近的小楼里传来。

齐粟娘小心打量着,海棠花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