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浩瀚于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带着撞倒了初元边上那个书架。竹简掉得十分夸张,坐在桌子上的初元躲闪不及,只能向后仰身子——身后是他刚清出来的几摞书,他为了找片能坐的地方,干脆全堆在一块儿,攒了老高,根本放不稳,被稍微一碰,就照着初元的天灵盖就往下砸。

他已经懵逼到忘了自己是个有法术的神了。

这他妈自己跟书什么仇什么怨啊!脑子已经够不好使了,越砸越笨好嘛!

时鉴站在门口,根本没发觉自己做错什么事了,扫了一圈,没在书房里见到初元人影,只是皱皱眉头,心里感叹了一下收拾书房的工作量翻了个倍。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初元的怒吼:“时鉴,你给我站住!”

哟!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要害死老子啊!”初元这人一点没有作为神的气质和自觉,怒斥了时鉴极其卑劣的行为——杀了人居然还想转身就走?!能把自己捞出来算他时鉴有良知,但是初元并不打算原谅他。

初元看见时鉴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就来气。

现在这副神躯虽然砸不死,受了伤也很快就会好,可是也会痛,也不是完全没有痕迹。初元捂着头顶那个渐渐在消下去的包,委屈得要死。

工个屁的作!当你妈的神!老字不干了!

时鉴张张嘴,迟疑半天,说了一句一听就是学来的、不带感情的“对不起”。

听上去是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这么说的应付。

初元并不打算接受,翻了个白眼,问他:“找我有事儿?有事启奏没事滚。”

时鉴不打算滚:“我就看看你是不是还在天界......”

“那你来得刚好,我刚准备走。老子不待了!”

初元大手一挥,袖子边在时鉴鼻尖前扫过,转身进了已经一塌糊涂的书房,从满地乱七八糟里随便捡了个书简,骂骂咧咧退出聊天。

他出门就朝着临仙台走,走上了天京大道,拐了几个路口,走得十分轻车熟路。他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但是也没管。时鉴爱丢人当这个背后灵他就当吧,爱谁谁。

临仙台有仙使在门口把手,初元都跟他们混了个脸熟,天知道他都溜了多少次了。一般也就去挖挖草捡捡种子这种听上去没什么意义的事。初元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进了临仙台。身后听见他们对着时鉴行大礼的声音。

初元心说我往下一跳,就算你跟过来也不一定在一个地方,您老过来也没用是吧。

在他回头朝着时鉴挥一挥手,摆了个“回见”的口型,往后仰倒的时候,他突然看见时鉴一个闪现到自己面前,拽住了自己一个衣角。

俩人一块儿跌进了绯金色的美妙云层里。

作者有话要说:  八月二八的狗倾书说我的棉被在天台上晒着,突然大暴雨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好快乐!

☆、第五章

“其实......我追上你是想跟你说,你把书简打开,里面已经用灵力定位过了,从临仙台跳下来时会自动将你带到苦主那里。”

“好了我知道了闭嘴吧吵死了!”因为衣服袖子太长导致计划失败的初元恼羞成怒,拆了书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气得脑子发昏,刚才干脆拿剑给衣服袖子宽大的部分削掉了,拿长出来的发带绑了两个窄紧的袖口,总算觉得轻便多了。

他钱不多,没那个闲钱买衣服。

初元就是个认钱的俗人,当不来什么伟光正的神明。

时鉴喝了口茶,不说话了。

这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黄沙散漫,风一吹能挂一片沙尘暴,还格外干燥。

俩人在小镇子——这儿都算不上个镇子,实在太小太破了,从小到大在京城长大的初元就没见过这阵仗。唯一一家“茶楼”也就拿棚子支了片地方,稍微修缮了一番,看着像点样。

小二给俩人上了一壶茶,时鉴盯着壶底沉着的小砂砾,一言不发,就是皱皱眉头,悄悄施了点小法术把茶水给滤了一遍,顺带还给自己这一桌加了个结节,二人周身的风小了许多。

“二位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小二看着很能聊的样子,一边倒茶一边攀谈,“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可别再往北边走了啊。这两年蛮子又不服管了,正要跟朝廷打仗呢!一天天的,我们放牧打猎都不敢往那边去了。”

初元听见了自己要的关键词,放下了手上看了半天的书简:“打仗?怎么回事?”

小二压了压声音:“嗨,我也不瞒您,今上啊......”小二闭着眼睛,抿着嘴摇了摇头,“不行。”

初元一脸震惊,你好歹说清楚是什么不行啊!你这样说好容易让人误会的!

“咱这儿天高皇帝远的,我也就瞎扯,那边儿也管不着了,我看那位也懒得管我们这儿的事儿。”小二抬手在面前招了两下,讲个话铺垫奇长,连初元都快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讲到了重点,“祖武帝好不容易把北边收服了,现在这位啊,昏庸成这样,啥都不管,就晓得自己玩!这两年北边不安分了,天天在我们这儿挑事儿,大仗小仗没断过都。我们都报上去好多次了,管都没管过!”

初元琢磨半天,没听说啊,小二又继续说了:“唉,我们这儿能跑的都跑了,再往北去都没人了,二位爷也别往那边去了,不安全啊。”

时鉴终于说话了:“多谢。”

小二非常会察言观色,见这位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赔了个笑自己就退了。

初元跟小二聊完就又端起那份书简看,上面也就几个字,他看这么久纯属是懒得搭理时鉴,不知道时鉴能不能跟这个小二似的识时务。

很显然,时鉴不能。

时鉴盯着初元放在桌子上一直在搓一条黑色丝带的手,感觉不是很好。那条丝带是从书简上解下来的。丝带变黑,只有一个意思,苦主已经死了。

苦主死了,也只有一个意思,这趟白忙活。

死了的人是不能给神还愿、上香火、让神赚到功德的。

他默默传音给其厚和其实,让他俩随便捡一个祈愿书简送过来。

初元明显不知道这黑色丝带是什么意思,有意无意搓着玩。书简上是一位母亲的委托,说是自己在带着孩子逃难,途中染上恶疾,即将死去,希望上天能听见她的祈愿,保佑她的孩子平平安安长大。

初元想起自己娘了。

他这一辈子平安顺遂,一把长命锁,锁住了他的命,却没留得住他爹妈。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爹就没了,一直都是他娘一个人把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家里头虽然不富裕,但是也不至于让他难过。

他娘也是病死的,太累了。但是他替他娘收敛的时候却没觉得难过,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