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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至于饭饭和团团是早已结婚,孩子都已经三岁了。岁月在沉静中过去,当年的人都已经得到了自己的幸福和生命的延续,而我和如雪的幸福则永远停留在了回忆里。走在那片熟悉的草坪,风微微吹乱了我们的头发,六姐习惯性的挽了挽耳边的发丝,对我说道:“承一,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再来这里的时候,免不了悲悲戚戚,却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平静。”我叹息了一声,说道:“要说悲伤和眼泪,早就留在了去年的那座北方小城,如今我要远行,只是来道别一下,否则我会遗憾的。”“你比前年来找我的时候,又成熟了许多。就像当年我和你闲聊的时候,你说起红尘炼心,该如何去炼,我就说过一句话,在得到和失去之间,能让人快速成熟的只是失去,因为失去的背后往往就是痛苦与苦难,在不断得到和一片安逸中的心境是不会有多大变化的。”六姐静静的说道,然后拥抱了我一下,说道:“一路顺风,人生有很多际遇,你在老林子失去了如雪,说不定在茫茫的江河湖海上又能见到她呢?”团团和饭饭也和我拥抱了一下,祝我一路顺风的同时,团团也告诉我:“说不定真的还会遇见,相信童话的人,比不相信童话的人要幸福。承一,你要幸福。”女孩子总是这样,无论如何,都会强硬的不接受悲剧,执着的沉沦于圆满,因为她们温柔弱质的天性,让她们的内心比男人更渴望岁月静好的平静生活,她们还想我和如雪遇见,而我,就当这是一个祝福。而祝福总是美好的。离开月堰苗寨,我去找到了慧根儿,帮他处理好了各种时间上的安排,然后带着慧根儿直接回到了北京,承清哥的家里。第二天,我和慧根儿就去了陵园,我们要去看看老回和洪子,顺便约见了小北。人间四月天,向来都是晴好的日子,这一天也不例外,太阳暖洋洋的洒下来,不仅温暖了我们的脸,也让墓碑上老回和洪子的照片显得温暖生动了起来。站在墓碑的前面,我们静静的给他们敬了几杯酒,自己也喝了几杯,我开口对小北说道:“去学艺吗?”小北笑问我:“说学逗唱是哪一门手艺啊?”“山字脉最正宗的制器传承,你不要拒绝我,更不要拒绝一个孤单的,只想把手艺传承下来的老人。”我开口对小北说道。小北沉默了一会儿,很直接问我:“是天津那位吗?他的名气可不小,他的性格更是怪异,如果是他,我有点儿难以相信。”“难以相信倒不是问题,只要你不说难以接受就好。就是他吧,也别把他想的太过怪异,他只是一个爱惨了自己女儿的父亲,就是如此。”我对小北解释到。“我是不是没有拒绝的余地?”小北望着我说道。“你在顾忌什么?”我问他。“我怕我学不好。”小北说的很直接。“如果是我可能会学不好,如果是你就没有问题。我等着你学成归来,否则我的符纸供应就有些紧张了,另外几位名气很大的制器人,我不熟。”我半开玩笑的说道。“如果你是这样说,那我会开开心心,很认真的去学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北拍了拍我肩膀,又喝了一口酒,目光落在了老回和洪子的墓碑上。天上有一只飞鸟鸣叫着飞过,阳光依然温暖,老回和洪子的笑容在这安静的时光中,仿佛也是幸福的。是幸福的吧,没有遗憾,灿烂如流星一般的死去,是多少热血男儿渴望的归途。天津。刘师傅的家里,每一天的日子就简单了起来。我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后再懒洋洋的给已经在书房里传授和学习的刘师傅和小北做饭,就如当年在竹林小筑的日子,我不也是个做饭的吗?他们会忙碌一天,而我会瞎溜达一天,慧根儿偶然会来,在那种日子,我们四个就会喝一杯,谈天说地,当然慧根儿喝的是饮料。刘珍梦也会回家,只不过频率少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刘师傅每天都在日历上划上一道,那是倒计时一般的日子,大多数的时候,画上去的符号是个叉,偶尔有一个圈,我知道那是刘珍梦回来的日子。有好多次,我们都忍不住想要讲出真相,可刘师傅却执着的不许,他说:“让她能快乐一天,是一天吧。”她会带男人回来,放肆的调笑,也会疯狂的购物,甚至都不拆开,这样的日子到底于她来说,是什么样的滋味,我不想去揣测。只是会想,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在倒计时,她是会选择安静的陪着自己的父亲,还是更加疯狂的歇斯底里?这个已经没有答案。岁月依然在静静的流逝,很快就已经是夏初的日子了……这一天的黄昏,刘师傅让我们陪他喝酒,仿佛是有感应似的,刘珍梦在今天难得很早的就回来了,在这个时候,刘师傅忽然酒杯一放,开口说道:“差不多了,时间到了。”第十五章那一年的结束与开始刘师傅说时间到了,尽管早已有预料,可我的内心还是忍不住一阵颤抖,或许你可以接受一个人在不知道死亡的情况下死去的事实,但你可能不怎么接受的了,一个人告诉你要去死,然后就这样死在你面前的事实。这种等待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我不认为我是一个有这种心理素质的人。可是,不死的后果会更严重吧?无力阻止,我只能佯装镇定的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酒在某些时候是个好东西,它可以给人无限的勇气。我现在只能借助酒。经历了一个月和刘师傅呆在一起的时光,加上师徒的情谊,小北对刘师傅自然也是有感情的,而且这感情不浅,面对刘师傅的这个说法,小北比我着急,他一迭声地问:“没有其它办法了吗?没有了吗?”问这话的时候,小北先是望着刘师傅,刘师傅不语,只是站起来,颤巍巍的走到书桌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然后小北又望向我,我只能痛苦的摇摇头,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于是,小北就和我一起喝酒,眼圈通红。这样,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第4杯的时候,刘师傅把一件儿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我没有看见,凭手感,我知道是那件儿极品阴器。然后刘师傅问我要电话,拨通了刘珍梦的手机,明明就是在一个屋子里,父女却要通过这种方式说话,确实有些悲哀。“小囡啊,你上来一趟吧。”我和小北很安静,整个房间只有刘师傅那沙哑难听的声音在回荡。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刘师傅又接着说了一句:“我老了,估计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