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1

分卷阅读301

    ,若想吃酒茶,皆可入幕。”

“但若是……”封如故轻咳一声,面露无辜之色,“诸位要做些不合规矩的事情,那封二也不吝切磋。生死有命,各安缘法罢。”

不远处,罗浮春攥紧了手中的剑身,指尖簌簌发抖。

这便是……师父将归墟剑法赠给自己的原因吗?

因为他用不到了吗?

那么……

罗浮春的声音,轻到几近气音:“那……我们算什么?”

我们也是师父用不到的人了吗?所以就被抛弃了吗?

他身旁的桑落久声线微颤:“……棋子。”

这二字,如在罗浮春心里掀翻了一盘棋子,唯余满地空跳的余音。

他伸手想去抓桑落久的手,想要在无措中寻得一丝安慰。

谁想,罗浮春抓了个空。

静止的众人之间,突然走出一人,着实显眼无比。

片刻之间,那人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

就连封如故也稍稍敛起了眉,静看着桑落久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小徒弟想要做什么。

很快,桑落久给了他答案。

桑落久行至无师台下,单手撩袍,双膝下拜,眼中的崇慕与敬悦,再难隐藏,倾泻而出:“师父是世上最好的棋手。——徒儿桑落久,堪随驱使!”

罗浮春眨眨眼。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落久为何去了那边?

他为何要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不是答应过,要与自己在一起吗?

他……不要自己了吗?

周遭烟花般骤然炸开的议论,完全入不了他的耳了。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跟过去,就像以往的无数次那样,他去哪里,自己便去哪里。

但千钧力量,将他坠在原地,动弹不得。

正与邪,道与魔,在罗浮春看来,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天堑。

而桑落久竟是一步跨了过去,丝毫不曾犹豫,毅然决然地把他留在了对岸。

罗浮春迷茫地唤他的名字,发出的声音却只有他的心可以听见:“……落……久?”

封如故也愣住了:“落……”

然而,他很快收整了心思。

桑落久做出此等惊世骇俗之举,自己就算赶他离开,他回去之后,又该如何自处?

他闭目侧身,随意地一摆手:“……随你罢。”

只这一侧身的时机,他瞥见了身后的一点身影。

红纱之下的面容,封如故看不分明,他只露出一双与他一样的蓝瞳,只是瞳中含着千古不化的清冷寒冰。

这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像在凝望一个梦境。

封如故与他目光接触,稍凝了些许时间,便又转回众道门之中。

道门来犯之人经过这一番连消带打,战意全消,本以为已经丢脸到了尽头,未想到居然还有了临时倒戈的,更觉颜面全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退意迅速弥漫开来。

眼看情势无可挽回,柳瑜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便端看封门主如何与我等交代了。长右门徒,撤吧!”

封如故:“且慢。”

柳瑜:“……”你还想干什么?!

“我既然入魔,自是要有帐要算的。”封如故慢吞吞道:“这第一笔账么……诸位是否忘了?封二曾说过一句话?”

柳瑜悚然一凛,宛如一把剑悬在了头顶。

在场曾逼得封如故自尽之人,皆如冰水浇顶,脸色个个铁青。

封如故顿了许久,才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避而不视的如一。

他注视着如一,重复了自己当日在浩然亭中的言语:“我若是修得正果,炼就魔躯,绝不会自困山中,当做天下第一魔头,练天下第一剑法,纳天下第一美人……”

话未说全,他掌中的“昨日”、“今朝”一齐出手。

双剑于空中虚化为柔软红绫。

千丈红绫,翻卷如海,遥遥缠住了立在常伯宁身侧的如一的腰身。

……就像如一曾用佛珠牵住封如故,就像二人在沉水中执手。

封如故曾反复确认过如一对他的心意,是否是当真喜欢他。

如今,自己自由了。

如果如一没有喜欢上他,二人相行陌路就好。

如果他有的话……

封如故指尖往下一压一抖,红绫翻卷而回。

如一不及抗争,或者说,全然不曾抗争,便被他凌空拉至身侧,一把揽入怀中。

封如故压了声音,对被他强行劫来的如一微微弯腰,贴在他发红的耳尖侧旁,低声笑道:“……如果你喜欢上我的话,你也只好认命罢。”

众道门:“???”

“各位慢行。”封如故潇洒地一敛袖,“我抢个镇门夫人而已。”

第132章唯求余生

因着不甘不愿,道门众人撤得稀稀落落,速度极慢。

荆一雁并不着急。

他站在原地,面带微笑地写下一封信。

他细述了今日朝歌山前,无师台下发生的种种,重点把自己为风陵所说的话表述一番。

末了,荆一雁轻描淡写地提出要求:“小弟,莫忘了过年回家。”

释出一阵牡丹花香后,荆一雁掌中灵信化作萤光流逝。

他转身,发现风陵居然还迟迟未动。

常伯宁虽然最早说了退,却只是返身背对了无师台,静静而立。

他不动,其他弟子便也陪他站着,没人去打扰他的迷思。

……只是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他这样站着,未免可怜。

荆一雁走近了些,温和提示:“咳。”

常伯宁仍是不动。

荆一雁从腰间取出一方青铜八卦盘,托于左手,闭上双目。

指针碰撞,齿轮互啮,细微的咯咯声响起。

常伯宁站在一棵梨树下方,身心正在巨大的欢喜与无端的悲怆间撕裂时,忽觉一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