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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算了,师父就师父吧,自己要是不准她喊,说不定又要哭了。天下第一剑客丝毫没发觉,这套路跟当初宋惊澜对他的称呼从纪先生变为纪叔一模一样。他孤身一人,膝下无子,早已习惯独来独往无人问候,现在多了个徒儿每天嘘寒问暖,师父来师父去的,倒让他有了几分女儿陪伴的感觉。这感觉……还不错!他以往从未在皇宫中住过这么长时间,这次却一直从夏天待到了秋天。国舅容珩之前被宋惊澜派去治理水患,一直到入秋才终于回到临城。本以为这次无缘和自己的好友相见了,没想到进宫面圣的时候,得知纪凉居然还在宫中住着。翌日,他便提着去年冬天埋在梅花树下的两坛酒兴致勃勃去找纪凉。纪凉见到好友,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才终于有了几分笑意。两人性格相投,少时又有过命的交情,否则当初容珩也不请动他下山前往大林皇宫保护宋惊澜。两人把酒言欢,谈天论地好不快乐,临近傍晚,外头突然有人敲门。容珩知道好友孤僻,喜好清静,宫人得了吩咐也从不来此,怎会有人来敲门?正奇怪着,却见纪凉面色自然地起身走出去开门了。容珩端着酒杯跟到门口,倚着门框朝外看,待看见门外站的居然是林非鹿,一双狐狸眼惊讶地挑了一下。他跟林非鹿没见过几次面,毕竟虽是国舅,但前朝后宫有别,加之他事情也多,宋惊澜信任他,宋国各地的政事都交由他处理,常年不在临城,连帝后大婚都没赶得及参加。只不过这次回来,他去见了一次太后,太后说起这位小皇后时,一口一个小鹿,表现得极其喜爱,倒是让他有些惊讶。本打算趁着此次回临,见一见那位被陛下放在心尖上的少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只听纪凉问:“怎么了?”小皇后的声音听着乖巧无比:“师父,这一招我还是不会。”师父?容珩更惊讶了。更让他惊讶的是,好友居然就这么丢下自己开始专心致志指导小皇后练剑,好像完全忘了自己还等在屋中。容珩觉得有趣极了。他慢悠悠喝完杯中酒,才笑着走出去:“你何时收了个徒儿?”林非鹿这才发现里头还有个人,剑式一收站在原地,待看见来人是谁,端庄一笑:“舅父。”容珩朝她行了一礼:“皇后娘娘。”林非鹿跟这位国舅虽少有接触,但有关他的事迹却听过不少,知道他是少有真心爱护宋惊澜的人,心中对他还是十分尊敬的。面对那双狐狸眼的打量面不改色,只笑道:“既然师父和舅父有约,我就先回去啦。”纪凉点点头,容珩却道:“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改日再来同你喝酒。”林非鹿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倒是什么也没表露。告别之后,她往外走去,容珩果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之前她就听闻,国舅容珩心有七巧,当年能跟宋惊澜里应外合收服朝臣拉拢势力,扶持他登基为帝,可见也是一位心机与谋略并存的厉害人物。跟这种人打交道,那些小手段就完全没必要了。林非鹿顿住步子转过身去,笑吟吟问:“舅父,你可是有话要跟我说?”容珩挑了下眉,狭长的狐狸眼看人时总有一种被他看透的无措感,但林非鹿还是镇定自若,连笑容弧度都没变。过了片刻,才听他笑着说:“倒也没什么别的话,只是皇后娘娘竟能让天性淡薄的纪凉收你为徒,着实令珩惊讶。”林非鹿笑了一下。在容珩的审视中从容不迫道:“为陛下永远留住他,不好吗?”作者有话要说: 一句话搞定国舅不愧是你(最近家里有点事,没有二更哈)☆、【103】容珩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这小皇后出乎他意料的聪明,又一心为陛下着想。纪凉既收她为徒,从今往后自然有所牵挂,江湖人最重传承,这种牵挂比纪凉和他的友情要稳固得多。容珩打量的目光逐渐转为了赞许,略一拱手,又正色道:“皇后娘娘深谋远虑,着实令人钦佩,但纪凉乃珩好友,还望娘娘切莫辜负好友赤子之心。”林非鹿笑盈盈道:“舅父放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我懂得。”容珩这才放心挥袖而去。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林非鹿才松了端庄笑意,捏着小拳头怼了怼自己的脸。舅父看上去怪聪明的,她馋师父剑法的事儿可千万不能被发现了。入秋之后,南方的天气便渐渐凉爽下来,林非鹿也终于学完了第一部分的剑法,学武宜精不宜多,纪凉也就没继续往下教了。他这次在皇宫待的时间最久,也到了离开的时候。往年他都是悄无声息地离开,招呼都不打一个。这一次本来都打算趁着夜色走了,转而又想起万一明日徒儿眼巴巴来敲门怎么办?思及此,便多留了一夜,等第二日见到林非鹿了,才跟她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她果然巴巴地问他:“那师父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纪凉说:“等你熟练所学剑法之后,我自会回来。你切莫懈怠,习武一道最重持之以恒。”林非鹿赶紧点头。纪凉想了想又说:“待我回来,会试你剑术,若无长进,自当受罚。”林非鹿:“……好的!师父放心!我会努力的,奥力给!”纪凉:“?”算了,他今天说的话已经很多了,该走了。……纪凉在的时候,林非鹿自然是跟他练剑,现在纪凉一走,她消停了几天,就又开始缠着宋惊澜了。她自觉自己大有长进,而且即墨剑法也学完了第一部分,超过了宋学霸的进度,迫不及待就想试一试深浅。秋阳高照,宫中遍地金菊,清香四溢,正应了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林非鹿也穿了身黄裙,拿着剑跃跃欲试:“你不要让着我哈,我要试试自己的真实水平!”宋惊澜笑着说:“好。”她屏气提剑,全神贯注,无比兴奋又认真地期待着接下来的比试。十招之后——坐在地上的林非鹿:“我不想学剑了,这是一个没有前途的梦想。”宋惊澜忍俊不禁,俯身去拉她:“师妹进步已经很大了。”林非鹿面无表情:“人贵有自知之明,师兄不必安慰,我都懂。”话是这么说,宋惊澜拉了两下,没能把人拉起来。她往下坠着身体,嘴噘得已经能挂水桶了。他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