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草莓与俄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也被取消的现在,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外界了。”

藤田鹰之为了避免消息扩散,将每周末一次的通话机会取消了,规章制度的更迭不过一句话的事。

轰焦冻不发表意见,绿谷出久倒是明白轰焦冻心里怎么想的,无奈地捏了捏轰焦冻推着轮椅的手,劝解道:“起码越前先生也不愿意被藤田先生摆布呀,而且还有这枚U盘。”他拍了拍上衣口袋。

轰焦冻摇摇头:“出久相信他吧,我来承担怀疑的责任。”

见劝解无用,绿谷出久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突然之间,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颊蓦地爆红,“轰、轰轰轰……你、你……你叫我什么……?”

“出久。”

轰焦冻镇定自若地重复了一遍。

绿谷出久耳朵都通红了,热气源源不断地涌上,他将自己埋在手臂间,声音嗡嗡的:“怎、怎么突然之间就……”

“前天就叫了,现在才发现?”轰焦冻眼里藏了一缕笑意,挑了挑眉望着绿谷出久仿佛也蒸腾了羞意的发旋道。

“那……嗯……焦、焦冻……”

最后的音几乎是听不见了。

轰焦冻欣然一笑,非常浅的弧度,表情柔和,心脏却激烈搏动,“不用勉强自己,对我来说,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停顿了一会儿,补充道:“什么时候你觉得没问题了就什么时候叫我的名字吧。”

“我、我会加油努力自然地叫出轰、不对、焦冻的名字的!”

“好。”

“一般来说Omega的生殖腔成熟期晚于青春期,尽管生殖腔的发育会在青春期与其他性征的发育一样给青少年带来一系列生理变化,但是生殖腔真正彻底发育成熟且具有生育功能则是在成年之后了,这也为青少年在青春期顺利渡过发情期而规避生育的风险提供了保障。”

——

第三十二章  三十二、TheWestBuilding

西楼顾名思义位于“白房子”试验所的正西端,宿舍区则位于正东,中间为教学区,三块区域呈“U”字形,而中间大部分的土地则改造成了cao场,其余部分铺上了草坪,供自由活动。绿谷出久对西楼的印象并不好,在这里他第一次见到了轰焦冻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的样子,而后他们仿佛成了西楼的常客,俩人轮班做客西楼病房区。然而,西楼究竟是一片鲜有人烟的地方,而此刻的西楼却病态地热闹着。

从走廊过渡到病房区有一块坡度不大的下坡路,轰焦冻手臂施力,把着力度。阳光还普照在走廊上,光亮是带着温度的白亮,而病房区则是彻底挥别了阳光,白茫茫亮着的是青白色的光,剔除了生命的颜色,像是孤魂野冢上头飘着的白日。

刚进入病房区,是敞亮的有些像某种广场似的空间,两边靠墙一排排整齐列着病床,床边输液瓶倒放,床上躺着人,姿态各异,表情倒是一模一样的灰败麻木,伤口大大小小,有些包扎在头上,有些包扎在手臂上,有些包扎在眼睛处,甚至现在还渗着点血,这眼窝里卧着散不尽颓唐。中间空出了一条走道,绿谷出久这时候才知道“白房子”里原来有那么多医护工作者,仿佛就是为了这一刻,来来回回忙碌着。

疼痛却给予了人情味。

护士们的脸上,虽无表情波动,却不再是教室里播散的漠然与偶尔露出一缕尾巴似的厌恶了。

绿谷出久被这一幕正正戳在了心窝,然而这似祸乱过后的潦倒伤病又让他不忍而痛苦。他低着头,握着的拳头有些抖。轰焦冻将这一瞬间纳在眼底,沉默着,推着绿谷出久继续前进。

“等等!”

呼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轰焦冻停下步伐,俩人齐齐向后看去。一位年轻的护士快速走了过来,她翻找着记录,“你们是嵯峨医生说的绿谷出久和轰焦冻同学是吗?”

“啊,是、是的。”

护士闻言松了口气,轻快地笑笑:“太好了,这里忙得不可开交,就怕错过你们,”她从口袋里翻出了两块小牌子,牌子是鲜红色的,系在一条胶质的弹性手绳上,“红色代表病人,绿色代表访客,本来还应该给你们屏蔽器的,但是嵯峨医生说你们俩已经标记过了,那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轰焦冻接过两块小牌子,将其中一块递给绿谷出久,两人道了谢,把小牌子往手上一戴,便继续向内走着。中间的过道如摩西分海的宽阔之路,安全而磊落,两端是苦难,泥潭里的苦难不重样。他们走着,两端视线如手,一只又一只地附着在两人背上,随着他们走到了这间房的尽头,都迟迟不去。绿谷出久与轰焦冻目不斜视,尽管这样,脚下的步子却迈得及其缓慢,脚上拖曳着泥、灌了铅,两颊有些紧绷。

他们显得扎眼。尤其是轰焦冻,他长身挺立,没有狼狈的伤口,表情淡然,宛如自荆棘曲折中游刃有余脱身而离去的过路人,信息素经“彻底标记”后恢复了全盛状态,浓郁而自守其位。他引起了嫉妒而不自知。“不要去看。”轰焦冻的声音自脑后传来。“我知道。”绿谷出久应。

并不是作壁上观的冷漠,而是此时绿谷出久眼里漫出的泪,于痛苦之人看来不过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给予的同情与关爱不过是火上的一把油,将不满浇成怨愤,将嫉妒育成恶意,他们是幸运的,而幸运是罪孽,是不可饶恕的脱罪之辞。

从这一片区域走出的一霎那,清新而细腻的白露铺成如蚕丝织就的薄毯,悄无声息地潜入、覆盖。

从集体病房走出,则到了绿谷出久和轰焦冻曾经住过的独立病房,走廊是瓷白的,两侧病房房门紧闭,门上标着病人的名字,通常是四人一间,墙上一块大玻璃,从外界能看得清内部的情况。走廊上隔了一段距离便站着身着警卫服装的人,他们伫立,姿态挺拔。因此这里的一切更加静悄悄了,没了集体病房窸窸窣窣的琐碎声音。因着他们手上“病患”的标志,这些人到没有施于多余的打量眼神。

独立病房里的人伤势更重,鲜少有睁开眼的了,即使睁开了眼,也没有余力望向外面来,那些眼神孱弱,呼吸面罩的压迫让他们看上去更像是都睡着了。

他们在房门上仔细找寻切岛锐儿郎的名字。终于在六号病房找到了,绿谷出久敲了敲门,护士开了门,两人轻声致意,说明了要找寻的人的名字,护士指了指最里间的病床,便瞧见了切岛锐儿郎沉沉躺在病床上,额头、手臂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倒是没带呼吸面罩,却输着液。轰焦冻推着绿谷出久走到他病床边,两人无言地望着,本该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