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3

分卷阅读363

    ,哼道,“你还好意思说苦劳?若不是你吃饱了撑着找杜大人拿文书,文书能掉缸里?”

“你——”李通许脸色惨白,依旧哽着脖子倔强的抬着下巴,“我找出了错误这是事实——”

“事实个屁!”张检讨回过头骂道。

置身事外的谢行俭被张检讨喷了一头的口水,他默默的拿出帕子擦擦脸。

这间屋子只坐了十几位翰林人员,谢行俭身为从六品的修撰虽不是什么大官,但在这些人里头,确是老大一枚。

眼看着李通许握紧了拳头,而性格爆戾的张检讨也不遑多让,一双眼红的怖人,谢行俭心知此刻他不得不站出来阻止。

杜大人早上才进来训斥过,如果李通许和张检讨现在打起来,杜大人肯定会找他算账。

再说了,翰林院的文书还没着落呢,两个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动起手来,若是有了意外闪失,那他们又会缺了两名工作人员,到时候文书真的完成不了,他这个领头修撰怕是要吃苦头咯。

“吵什么吵!”谢行俭板起脸,对着围观吃瓜的庶常们呵斥道,“刚才一个个的着急文书完不成,怎么现在有闲心站这?还不赶紧坐回去!”

众人脸色泛青,好些三四十的男人虽不满谢行俭这么个小屁孩在他们面前逞威风,可想想谢行俭的官位比他们高,顿时xiele委屈乖乖的回到工位。

谢行俭看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李通许,眼睛眯了眯,缓缓道,“李庶常这回做的确实不该。”

李通许瞪眼看过来,脸色气得已成酱紫色,讥讽道,“下官从文书中找出错误是事实——”

谢行俭看着满脸怨气的李通许,哼道,“张检讨真没冤枉你,你若不信回去查查京城的地志,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载了有关庆典礼仪,咱们写的梁上飞燕还是太上皇当年亲自批的一首舞曲,根本就没有触犯太皇上的名讳,且咱们特意提梁上飞燕,只不过是缅怀太上皇当初替这首舞曲赐名,本是好意,却被你改掉了,这会子你还敢说你没做错?”

李通许脸唰的一下通红,他当时看到文章中提到“梁上飞燕”还乐了半天,因为当今的太上皇姓王,单字梁,若文书中敬献“梁上飞燕”舞曲,岂不是犯了太上皇的名讳?

谁知,“梁上飞燕”竟然有这么一个故事,太上皇亲自赐名,谁还敢说犯了忌讳?

李通许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还好这份文书被他丢进水缸里了,如果就这么呈送进宫,倘若太上皇发现文书中的“梁上飞燕”被他改了名,他岂不是要倒大霉。

李通许吓的冷汗直流,索性也不针对谢行俭了,红着脸感激谢行俭提醒。

正准备转身回位子时,谢行俭突然走近李通许,凑在李通许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李通许心里还在为擅自修改“梁上飞燕”的事惴惴不安,猛然听到谢行俭的话,吓的双脚一软,瘫倒在地的瞬间,谢行俭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笑眯眯的拍拍李通许的肩膀,嘱咐他小心些,别崴了脚。

待李通许战战兢兢的离开后,张检讨问谢行俭跟李通许说了什么,怎么把人吓成那样。

“能说什么?”谢行俭笑得执起笔,“朱庶常和李通许是好友,李通许做的事想必朱庶常多少都知道些,你说如果朱庶常多嘴往外说几句,李通许毁文书的事还能瞒得住吗?”

张检讨一惊,低声道,“李通许这人别看他是个君子模样,实则心狠手辣的很,你这么提醒他,他肯定会对朱庶常下手。”

“朱庶常的性子不适合官场,即便没有李通许,朱庶常也不会在翰林院呆很久。”谢行俭笃定道。

朱庶常口无遮拦的性格在官场很吃亏,京城官场波诡云谲,像朱庶常这样的小白,确实不太适合呆在这,别看眼下毫发无伤,呆久了肯定会遭人迫害。

至于谢行俭为何要将朱庶常送给李通许处置,主要是因为他想给李通许一个机会。

倘若李通许连对他亲如兄弟的朱庶常都能下狠手,他也不必对李通许手下留情。

翰林院文书被毁一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如果李通许还留有一丝理智放过朱庶常,文书的事他倒可以息事宁人。

*

下晌休息时,隔壁屋子的林邵白找到谢行俭。

谢行俭刚好有事也要找林邵白,两人挑了一处安静的亭子坐下。

林邵白带来的消息有两个: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谢行俭成了亲,算是半个成年人,成年人才不做选择,对于两个消息,他当然要听……好消息。

“田狄能歇手。”林邵白欲言又止,“不过……”

谢行俭品了口苦茶,心尖上的苦味泛开。

“田狄可愿见我?”谢行俭问道。

林邵白摇头,谢行俭诧异,“他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林邵白道,“田狄见我都是偷偷摸摸的,何况是你,你上回说的没错,田狄针对罗家的事的确有蹊跷,昨夜我与田狄好不容易碰了面,才得知田狄找罗家报仇是有人指使。”

谢行俭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真的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二更】

“中午听人说,你包揽了文书前半章?”林邵白笑了笑,“你明天还要去大理寺,哪里有时间准备这个?”

一提此事,谢行俭才想起他找林邵白的目的。

“这件事还要邵白兄帮我一二。”谢行俭抬眸,诚恳的问道,“邵白兄记忆超凡,想必对文书前半章的大致内容还有所了解吧?”

“略有一些。”林邵白坦白,道,“但到底内容太多,我当时又没有用心去记,所以只能说出个大概。”

“有个轮廓就够了。”谢行俭咧嘴神秘一笑。

“你卖什么关子呢?”林邵白配合一笑。

“翰林院文书前半章我参与了十之有五,从前在雁平写考集的时候,我就有了一个习惯,写过的文章都会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