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7

    介绍时,没听说还有谢廷这个人啊——”

“我正要说这事呢,”王多麦烤了三根红薯,一人一根,钟木鸿被烤红薯的香气引的差点流口水,顾不上说话就举起红薯咬了一口,滚热的红薯落入口中,烫得钟木鸿龇牙咧嘴。

“嘶——烫死我了。”钟木鸿微眯着眸子,细细的品味完口腔里残留的甜津味,随即又咬了一口,嘴巴含糊不清的道,“打远洲府来京的路,前段不是被大雪封了吗,所以谢廷在路上耽搁了几日,咱们前两天请假的时候,谢廷方才赶到国子监。”

王多麦烤红薯的手艺相当了得,皮儿烤至红褐色,看不出一点焦黑糊,里面橙黄的红薯囊软软糯糯的,吃一口,满嘴香气萦绕。

谢行俭啃完一根红薯,擦了擦手,笑道,“不会咱们前脚请假出来,谢廷后脚就放火烧了助教先生吧?如果真是这样,咱们可是错过了好一场大戏!”

钟木鸿也很快解决掉手中的红薯,脱口而出:“可不就是错过了吗!”

“如今国子监都在传,说当日谢廷进去报道,助教以为又是有学生找他请假,想都没想就摆手让谢廷自行离去。”

“谁知,谢廷闻言岿然不动,还将助教书房的门给敞开了,这几天化雪风吹的刺骨,助教一下子就被冷风吹醒了。”

“啧,”谢行俭单手支颐,“然后助教是不是冲着谢廷喊冷,谢廷就将火炉的炭火倒向了助教?”

钟木鸿眼睛倏尔瞪大,“你怎么知道?”

“猜的。”谢行俭瞥了一眼腿脚下烧着正旺的小火炉,“那后来怎么闹到了京兆府?助教被押走了,谢廷是不是也受罚了?”

“谢廷当场被权杖了五十,咦,大冬天的,外面又冷,身上还要受罚,双重痛苦。”

“不过,谢廷这小子贼机灵,着人通知了他族兄谢令,谢令你是知道的,他与刑部和大理寺都有关联,当即就将刑部的人带来了国子监,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助教怠慢咱们称颂馆不是一天两天了,几十双眼睛呢,助教还没开口就被大伙唾沫星子骂的狗血喷头。”

谢行俭大马金刀的坐倒在床榻上,轻笑出声,“称颂馆的这些人惯会见风使舵、落井下石,他们老生在称颂馆呆了一年了,也没见他们去检举助教,如今看刑部出动了人,他们才不得不站出来指证助教,其实呀,他们恨不得有这样玩乐的助教带他们,省的整天捧着书被逼迫着学习。”

钟木鸿笑,“借你的话堵你的嘴,他们这样出卖助教,实属人之常情,怪不得他们。”

谢行俭噗嗤一乐,“你别学我瞎说话,不过人之常情用在他们身上倒也合适。”

谢行俭扭头忘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冰雪才稍稍化了点,瞧着外面雾气蒙蒙的一片,似乎又开始下起雨雪。

他本来还打算在魏氏兄弟上京前,他都准备一直缩在家里,反正去国子监也学不到东西,还不如自己在家守着火炉看书。

可今天钟木鸿说助教被刑部的人带走,那朝廷势必要重新选助教放至称颂馆。

前任助教是因为懒怠才被罢职,所以接下来新来的助教肯定会一改之前的怠惰因循,他和钟木鸿当然不能再躲在家里不出席,省的到时候给新助教留下坏印象。

“木鸿兄,你可有听说是哪位大人接手称颂馆?”谢行俭缓缓问道。

“新助教只来了一位,说明天亲临称颂馆。”钟木鸿道,“我约莫记得有人喊他宋大人,却不知是朝中哪位宋大人。”

宋大人?

谢行俭眼睛一亮。

要说宋大人,他倒是认识一位。

☆、【98】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称颂馆换了新助教,谢行俭的请假计划只好提前结束,第二天天蒙蒙亮,他就背起书箱赶往国子监。

来到后一看,发现称颂馆一扫之前的萧瑟寂寥,偌大的门前,三三两两的站了好几位同窗在那等候。

钟木鸿跟他差不多同一个时间段进的院子,“听说昨晚祭酒大人连夜被召见宫,在里头呆了小半个时辰,出来后一副垂头耷脑的样子,似是被皇上训教了一番。”

钟木鸿瞧了眼几个老生同窗,低声道,“他们几个貌似家中有人在宫里当差,知道等会祭酒大人要亲临称颂馆,这不,大清早的就眼巴巴的赶过来了?瞧着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样儿,穿起馆里的衣裳倒也有几分书生气。”

这番话说的谢行俭心头一动,再瞧不远处四五个书生打扮的少年郎,通通舍弃了平日的绫罗绸缎,均换上一身简朴的书生长袍,头上还有模有样的摘除了翡翠玉冠,只拿了一块蓝布条绑发。

不过若是能忽略掉他们眼中对身上书生袍的憎恶感那就装的更像样了。

谢行俭沉吟片刻,忽然歪着头微笑调侃道,“木鸿兄瞒的我好苦啊,祭酒大人半夜入宫这般隐蔽的事,木鸿兄竟然都知晓,嘿嘿,木鸿兄眼线着实通达。”

钟木鸿低着头,闻言不由的眼神一黯,艰难的朝谢行俭笑了笑,语气苦涩道,“也不是什么好声张的喜事,我索性便跟你说一说。”

“我所处的钟氏一族在新旧朝廷更替的那几年,穷的连水都喝不着,后来新朝建立后,宫里招使唤的奴才,我几个祖叔走投无路,只好卖身进了宫……”

谢行俭脸上的笑容一敛,想不到钟木鸿的背景竟然是这样。

男子卖身入宫能干什么,只能是……

“抱歉,我不是有心冒犯。”谢行俭歉意的拱手。

“无碍。”钟木鸿缓缓道,“几位族叔是大义之人,钟家这些年因为有族叔的照顾,渐渐有了起色,他们虽是刀锯之余,在木鸿心中却是极其崇高的长辈。”

谢行俭默默点头,古代看中男丁的身份,倘若不是穷途末路被逼上了绝境,谁家会舍得让男儿郎净身当太监。

钟木鸿看着谢行俭略显心疼的表情,心头一热,觉得自己运气着实不错,进国子监头一天就结识了这般好的朋友,感怀道,“我入国子监,一半是因为登州那边的同窗出了事,一半是有宫中那几位族叔的帮衬……”

钟木鸿拿肩膀撞了撞谢行俭,故意打趣道,“咱们这些平民能进国子监,多多少少都是有原因的,如今我已经将我的底牌透漏给你看了,你还没跟我说说你呢?诶,行俭兄莫非宫里也有人?”

宫里有人?不不不,谢行俭摇头。

他长叹一口气,摊着两只手,一脸为难道,“你要是说远洲府谢氏宫里有人我是信的,我出生的这个平阳郡谢氏都是泥腿子,怎么可能宫里有人。”

“那你是……”如何进的国子监。

“自然是有高人相助。”谢行俭偏头,照着钟木鸿耳语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