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翻看了下谢行俭修改好的话本,咧着嘴赞叹不已。

知道谢行俭还要去隔壁,陈叔合上手稿,长话短说道,“眼下清风的话本生意在雁平县算是站稳脚跟了。”

说着小声问谢行俭,“你可听到最近的传闻没有?”

谢行俭这些天为了考集,像个闺秀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着实不清楚有什么传闻。

他摇摇头。

陈叔一拍桌子,笑的开怀,“新儒书肆昨儿贴了转铺面告示,说是要歇业,连它背后的东家——许家,宅院里的人连夜搬离了雁平县,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行俭诧异,“这不是才从虞县搬过来,怎么又搬走了?”

陈叔翘起二郎腿,娓娓说道,“这许家原只是一个小有钱财的人家罢了,祖上积福,族里才出了个五品京官,谁承想,咱们县呆着的这支许家出了搅家精,愣是写些大逆不道的话本,惹了京城的权贵世家。”

“啧啧,许家那位大人官帽不保的消息一传出,这许家不跑更待何时?难不成等着京城许家杀过来?”

谢行俭唏嘘不已,同支宗族犯事,牵连太深。

京城那位许大人拥有这样惹事纷飞的嫡支亲戚,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谢行俭再一次为他家与谢长忠家断亲感到庆幸,虽还是同姓,但律法面前,谢长忠一家犯事是与他家一点瓜葛都没有的。

说完许家的八卦后,陈叔将上个月的话本分红结了账,一共四十一吊银子。

谢行俭笑得接过,收拾好后去了隔壁雅室。

☆、【67】

雅室内,林邵白和魏席时将三人整理的县试考集摊开在方桌上。

三人轮换着看,他们都是经历过县试的人,又翻阅了大量资料,自然摸得清县试出题的套路。

林邵白与魏席时每人各准备了一套县试题,而谢行俭有心记下了今年的县试题,再加上他根据藏书楼的资料编纂了一套,加起来他这次一共就出了两套。

考虑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合力出书,三人皆是抡起袖子全力以赴,尽所能将他们能想到的考题内容都撸清撸顺。

每一道答案,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他们深思熟虑,郑重审慎后才敲定的最终版本。

“一个月出一回,想来应该足够了。”

谢行俭将手稿卷起,不疾不徐的执笔在纸上写着,下笔如游龙,洋洋洒洒,十分连贯,几乎没有停顿。

写完后,他对着墨迹吹了吹,用砚台压住边角,迎林邵白和魏席时上前观看。

“你们过来看看,这是我根据咱们仨所擅长的领域列出的详略,邵白兄记忆超凡,最适合出帖经题,不像我和席时,有时看到冷偏的题,还要想一会才忆起来,以防出错,还要翻书检查一遭,实在太耽误时间。”

“是了,谁精通哪部分就专门负责这部分,成果比咱们这样笼统的好。”魏席时非常赞同这点。

林邵白点头,“即是如此,之后的帖经卷都由我来出。”

说着,他谦虚的笑笑,“墨义题虽难不倒我,但终究比不上帖经写起来顺手,若让我单负责帖经这一块,日后轻松很多。”

“那就这么定了!”谢行俭望向魏席时,“我平日看的书杂,墨义和经义这块我比较熟悉,做起来得心应手,不如这块我负责,你觉得怎么样?”

巧合的是,魏席时专长诗赋,一听谢行俭将帖经、墨义以及经义都分出去了,只留下诗赋这一块给他,当即笑得点头。

“好是好,只不过你一个人出墨义和经义两卷,会不会任务过重?你要是抗不过来,记得跟我和邵白兄说啊,我们抽空帮你分担一点。”

谢行俭自然乐意,只不过出考集一事是由他发起,他首当其冲得多干点活,等过一段时间再招揽一二好友帮衬,他肩上的担子也会轻点。

谢行俭将三人的任务分配完毕后,又将刚才讨论的细节一一在纸上记下,只待回去后,三人多研究研究,再用心查漏补缺,于此以来,下一回出题就会避开这些。

因县学还有课业,耽误不得,谢行俭卷起纸张去见了陈叔,陈叔立马喊来雕刻印刷师傅,拿着手稿开始赶工。

*

回到县学后,三人不巧与林教谕正面迎上,林教谕随口问了一句他们干什么去了,谢行俭拱手将出考集的事说了一嘴。

之前他找过林教谕,询问有关藏书楼考卷书籍相关事宜,旁敲侧击的问过林教谕可有兴趣加入出书行列。

只林教谕推辞说县学事务繁忙,当场回绝了他。

此时听谢行俭说去清风书肆交书稿,林教谕诧异道,“才几天的功夫,你就整理出来了?”

“先生见笑,学生一人之力当然完不成,这才找了林邵白和魏席时帮我出了两卷。”谢行俭说完,林、魏两人忙上前一步拱手回应。

林教谕抚着胡须,看了三人一眼,又问出书一事可还顺利。

“今日出的是县试题,相对简单些,学生三人尚且还能应对过去。”

其实依照谢行俭的能力,院试都难不倒他,只是在老师面前,他还是得兜着点,不敢骄傲自满,以防犯了林教谕的忌讳。

林教谕点点头,临走前提了一句,说出书期间若是遇到疑惑,随时可以上门去找他。

谢行俭微愣,随即感激不尽。

不过林教谕再三警告道,“虽说出考集是造福科考读书人的活,但你们千万莫要本末倒置了,可别一心投放在出书上,而忘了自己读书的初衷。”

林教谕说的委婉,他心知谢行俭出书首要是为了赚钱,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知晓读书耗费银钱,因而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你们写的书是正经书,我听说最近书肆里盛行话本子!”

说着,语气抬高,略显严厉道,“你们可给老夫当心点,不许插手话本子,这种污秽书籍,赚的是快活钱,若是你们以后入仕被御史大人逮住小辫子,脏的是你们自个的名声。”

谢行俭心虚的点头,不过他接的是润笔的活,想来不会查到他身上。

只是日后行走庙堂,周边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务必要小心行事。

谢行俭紧了紧肩上的书箱,心想等出考集一事稳定后,他最好跟陈叔再商量商量,润笔一事他还是不做为好。

林教谕收回意味深长的目光,摆摆手让谢行俭一行人进去。

谢行俭微微一哂,他总感觉林教谕对他起了疑心,难道林教谕已经知道了他与清风书肆的润笔交易?

越多想越容易露出马脚,他摇摇头,索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昂首挺胸,坦坦荡荡的进了学堂教室。

林教谕神色微动,紧盯着谢行俭的后脑勺,好半天才转移视线,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