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道,“不会不会,家里的事有我和老妻照料,犬子只需用心跟着夫子读书便可。”

说完大手摁了摁儿子肩膀,提醒他说话。

叶礼承跟着脑袋直点,“学生以后肯定会好好跟着夫子学。”

韩夫子这才满意,木的脸把目光转向谢行俭。

“你呢,谢行俭?”

韩夫子一下转到谢行俭的身上,一直坐立不安的谢长义悄悄替儿子捏了把汗。

他家没花酒酿,也不做酥饼,不过有田地,难不成小宝考不中就回去种田?

那,那小宝和他一样回家种地,还用读书做什么?

他大字不识几个照样把庄稼看护的好好的。

谢长义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谢行俭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回去种田,即便是以后科考不顺。

“夫子。”谢行俭上前一步,朝着韩夫子俯首弯了一腰。

再抬头时,只见他小脸上神情严肃,一字一句的答,“学生以为,学生爹娘花两吊半的银钱为我买书本、笔墨纸砚,以后会花的更多,花这些定不是叫学生呆在学堂稀里糊涂的学上几年,再稀里糊涂的应考。”

“在学生眼里,读书做大官除了要勤学苦读外,还应当讲究技巧,不能死读书,读死书,这样便是考上一百回也于事无补。”

“此话怎说?”韩夫子脱口而问。

谢行俭眨眨眼,满面笑容,说出的话巧妙绝伦,“如何讲究读书技巧学生尚未知晓,学生想着夫子日后教学生功课时,必会教导学生如何正确读书。”

“这是自然。”韩夫子点头回应,“只不过老夫的学生众多,老夫各个都教导了如何读书,可仍有很多人不得考中。”

意思是有了技巧并不能万事俱备。

这,谢行俭啧了下舌头......

“夫子可食香臭菜?”谢行俭突然提问。

“香臭菜?”韩夫子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认真回答,“老夫在吃食上无甚讲究,年轻在虞县做官时,虞县一到春季处处可见香臭树,老夫在那经常食用此菜。”

虞县?

谢行俭甩开好奇心,正色话题,“夫子应当知道,香臭树矮的有五尺,更高的足有二十尺。”

“学生一家人都喜食香臭菜,可学生的长辈大多身高五尺半不到。”(1.83左右)

谢行俭学起小儿卖萌的姿态,嘟起嘴委屈巴巴的道,“即这样,高枝头上的香臭菜,学生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而食用不了?”

“是啊。”韩夫子揶揄一笑,倒立的粗眉随着脸上肌rou抖动一颤一颤的,整张脸显得格外滑稽。

谢行俭被韩夫子的笑容搞得十分羞耻。

他心里叫苦不迭——什么嘛,人家好歹是六岁儿童,卖一下乖怎么了。

“哼。”谢行俭垂眸轻笑,转瞬骄傲自信的道,“然,学生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吃上高杆子上的香臭菜,只因为学生的爹造了物什——竹子勾。”

“学生是农家出生,每年丰收季节时,爹便会用镰刀割庄稼。”

“镰刀能割地上的庄稼,那长在半空的香臭菜如何割不得。竹子勾就像是天上的镰刀,不管多高的树,采摘都不在话下,这叫万变不离其宗,方法要巧用。”

做学问也是同样,光有技巧不顶事,还要会妙用。

谢行俭见韩夫子一脸深思,他爹和叶老爹均瞪得大眼神情恍惚,不禁捏紧拳头,暗忖是时候到了收尾的时刻。

“夫子问学生以后数次科考不成该当如何,学生现在告诉夫子,书读的好,科考压根不用担心不中。”

“一次不中,学生会想许是学问不到位,回去后定要好好加强功课。”

“两次不中,学生该反省,是思考的太少还是考场不顺。”

“三次不中,学生就该回过头看看是不是自己用错了方法。”

“数次不中,不应该再考了。爹常说‘事不过三’,屡次在学问上不顺心,应当舍下科考读书这条路。”

说着,谢行俭指指叶礼承,眼里泛着憧憬,“还可以回家酿酒做饼子呢。”

叶礼承猛然听到谢行俭在cue他家酒和饼子,竟傻乎乎的对着谢行俭开始挤眉弄眼。

谢行俭当然没搭理,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嗓子早干了,没心情。

他朝着韩夫子拜了拜便回到他爹身旁,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水一通灌。

待他喝好,韩夫子都未说一句话。

☆、第6章

空气突然冷凝住,寂静的连谢行俭咽水的咕隆声都清晰可闻。

谢行俭忽然傻了。

什么情况?

咋不说话呢,说的好不好总要表个态吧?

难道觉得他说的不对?

还是说他一个六岁孩子说的头头是道太惊世骇俗?

不至于吧。

一般懂事早熟的孩子不都这样吗?稀有?

倏地,韩夫子叫来小厮领着叶氏父子前去参观隔壁的私塾院子,唯独没提及谢行俭和他爹。

谢行俭cao着羡慕的目光随叶礼承苦着脸被他爹拽着往外走,越飘越远。

过了会见韩夫子还不发话叫小厮领他们去私塾院子。

谢长义和谢行父子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拢上一层愁云。

谢长义绝望:夫子不收小宝么?

谢行俭捂脸:不好当着别人的面打击他,所以清场?他明明回答的挺好啊。

待叶氏父子走后,韩夫子这才静下心来重新审视起面前方六岁的孩子,不知不觉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谢行俭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他回答的真的真的烂吗?

......

半晌,韩夫子收回咄咄逼人的眼神,一只手端着茶盏有条不紊的撇开茶沫,来回数次也没见喝上一口,最后索性将茶盏又放回桌面。

沉吟片刻后,韩夫子张了张口却又欲言又止。

他带了快十年的私塾,学生无数。

对于那些目标科举的学生,他都会问同样的问题:科举屡次不中该怎么办?

学生的答案五花八门,能让他静下心仔细敲想的,除了六年前的那个孩子,就只剩下面前的谢行俭。

谢行俭身上有那个孩子的影子。

六年前,依旧是这个偏厅,那个孩子比谢行俭更自信,更肆意。

他勾唇扬笑,“夫子,你问得这个问题学生回答不了。不过学生想在一棵树上吊死,但可惜啊,学生想走的更远,所以只能用十分之刻苦努力争取一次就跃上树梢,不会考不中。”

“再说了,只要夫子教完科考所备的书籍,后面的我自个在家多想想就行了,若说这样都考不上岂不是智力低下?”

他当时听完是什么表情?

是哑然失笑,是沉默不语。

只觉得他是越过越老,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