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不算卦就会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居然及其温暖,微风带起沉默的发丝,纠缠着深红的发带,缓缓擦过沉默脸颊,仿佛轻吻。

沉默收回视线,目视前方,缓慢向前走去。

他谨记这几日被礼阁耳提面命的礼仪,哪怕一身华服厚重,也走的极为稳当端庄。

随着沉默来到祭台前,便有宫人高唱:“恭迎国师,行拜天之礼!”

随着宫人话落,便有大气悠扬的乐声响起,伴随着乐声,沉默顺着台阶缓缓上了祭台,转身面向帝君的方向,点头行礼,随后便抬手,鲜红衣袖顺着手腕微微下滑,遥指苍天,随后猛然收手侧腰,踢腿,力量十足。

站在最外的女官呼吸停顿,不敢置信,沉默竟将柔和的祭舞改的如同武功招式,便是半点阴柔之感也无。

祭舞自古以来的目的便是为了祭天,其动作自然不会有寻常舞蹈那般好看,但也柔软。而此时在乐声环绕之下,晴空万里,当下一身繁复红衣、黑发高束的少年板着脸孔,挥掌踢腿,动作迅猛毫不拖泥带水,像是个刚刚学武的少侠。

这样的变故让不少人冷汗涔涔,但帝君只专注的看着祭台,不辨喜怒。

这祭舞持续了快半个时辰,不少四体不勤的文官已经开始偷偷捶腿,而帝君依旧站的笔挺,不显疲惫。

其实帝君大可坐下观礼,他有这样的权利,但不知为何,帝君战硬生生的站完了整场祭舞,似乎是给新上任的小国师撑场子一般。

九十九级台阶下所跪官员皆噤若寒蝉,心中自有猜测。

随着最后一声鼓点,祭舞结束。

下一步,便是拜君。

沉默自祭台下来,呼吸微喘,额角点点汗水粘了几缕发丝在额头上。

他看着眼前带着诡谲面具的帝君,慢慢走了过去。

直到来到帝君面前,沉默弯腰掀袍跪下。

礼阁的女官们惶惶不已,只望帝君不会对刚才的祭舞进行怪罪。

毕竟帝君的脾气,战天国七年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视人命如草芥说的便是帝君本人。

但一息、两息……

沉默仍旧好好的跪在那里,毫发无损。

帝君战似乎并未动怒,挥手示意沉默起身,随后拿过一旁宫人举着的酒杯,递向沉默。

沉默伸手想要接过,却被帝君抬手躲开,只见他亲自将那杯酒举到了沉默唇边。

沉默垂眸,那酒杯不大,里面的酒液却不知用何酿得,殷红如血,随着酒杯在唇边微动,一丝丝腥甜渗入鼻端,这酒竟连气味闻起来都如同血液一般。

见沉默犹豫,帝君似乎耐心告罄,手臂向前,冰凉的酒杯已经触碰到了沉默的下唇,面具外露出的双目冰冷的盯着沉默,这是逼迫。

沉默无法,微微张口,那杯酒便被帝君强硬的灌进了沉默口中。

一丝酒液来不及吞咽,顺着沉默的唇角滑落下巴,最后滴落在沉默锁骨间,安稳的待在那里不再下落,映着暖阳,仿佛一颗殷红的痣。

沉默以为这酒会如血液般腥涩,却没想到入口却是甘甜醇厚,只最后带着点腥气,并不算难喝。

帝君随手将酒杯甩下,一声脆响,已粉身碎骨。

随即他抬手,拇指轻轻在沉默唇边擦拭而过,指尖下移,停在沉默锁骨,微顿片刻,便将那滴殷红的酒珠也抹去了。

差点吓破胆的宫人立刻高喊:“礼成!帝君、国师巡城!”

话落便有身强力壮的侍卫抬了銮车过来,沉默跟在帝君身后上了銮车,随后由侍卫抬下台阶,下台阶后拴上骏马,缓缓向宫外驶去。

沉默是见过帝君巡城的,想来这次也跟上次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上次帝君巡城是为了示威,一路血腥遍地,这一次却是为了国师册封礼。

坐在銮车上,沉默和帝君离得很远。

銮车出了帝宫时,九重内的百姓早已听到消息跪了一地,沉默侧头看去,皆是黑压压一片的人头。

銮车走的很慢,沉默起的太早,又跳了将近半个时辰的祭舞,体力有些不支,靠着銮车的椅背,有些昏沉欲睡。

他微微侧目,看向旁边一直不语的帝君。

只见他也靠在了身后椅背,漆黑面具下的双眼却是闭上的,呼吸平稳,

莫不是……睡着了?

沉默心思一起,恶从胆边生,身体轻轻蹭了过去,抬手缓缓向帝君带在脸上的漆黑面具靠近。

借着厚重的帷幔,銮车外面的宫人、百姓看不清銮车内的情景,当然就算看的清,也没人有那个胆子敢明目张胆的打量。

帝君带的面具很是奇异,四周并无系带,却能牢牢贴在脸上不掉下来。

沉默慢慢靠近,屏住呼吸,伸出手指,触碰到面具边缘,轻轻扣了一下。

没扣下来。

他抿唇,更靠近了一些,换了个角度,又轻轻扣了一下,那面具就像牢牢长在帝君的脸上一般毫无松动。

突然耳边一阵凉风拂过,“再动,就剁了你的手。”

沉默被喷在脸测的呼吸惊到,一抬眼,便对上帝君一双幽深黑眸,他竟不知不觉间离帝君如此之近,听到这话立刻退了开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坐了回去,顺便往外蹭了蹭拉开距离,一张小脸紧绷,面无表情。

心脏却忍不住嘭嘭跳了起来。

他伸手压了压自己的胸膛,觉得非常奇怪。

第13章

此后沉默便不敢乱动。

帝君战自横空出世以来,以冷心冷情、性情乖戾、手段血腥著称。

沉默胆大,也幸运,若是换了任何一位官吏在此,必定惶恐发抖,跪地求饶,更遑论是去掀帝君的面具。

帝君说剁了你的手,绝非玩笑。

沉默双手规矩的放在身前,一身繁复的礼服铺散在身后与身旁帝君一身玄袍叠在一起。

帝君一手轻放在自己膝头,另一手还扶着手杖,双眸又合上了。

銮车虽大,却也封闭,两人挨得不远,帝君存在感极强,使这銮车显得有些拥挤,沉默有种整个人被笼罩在帝君专属领域之内的错觉。

巡城的队伍绕着九重国都缓慢走过,伴随着丝竹管弦,轻纱摇晃间,隐隐窥见里面一红一黑两个身影。

这一幕在多年以后,也常被九重百姓津津乐道。

他们虽心中疑惑最厌恶天地道法之说的帝君为何突然封了新的国师,却不会有人问出口。

他们只知道新国师不过十六岁年纪,帝君为了新国师带着残腿站着观完祭舞,帝君与新国师同乘銮车巡城,以及新国师是前国师的关门弟子,那个被帝君下令剥皮抽筋的前国师,只道君心难测。

种种猜测传言,私下在九重传开,又从九重传了出去。

沉默不笨,心知如今他已被帝君莫名抬到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