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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不睡了吧的心态,只是现在“打扰”自己睡眠的理由换了一个而已。——你可真是毫无自觉。荒在心中愤恨道,看了一眼通讯器上的时间,朝他摆摆手。一目连不解。“过十二点了,元帅。”荒自顾自说完,决定不再等对方后知后觉地理解话里的意思,一把搂过他的后脑勺,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充满掠夺意味的吻。还有正事要做,二人都很克制,并没有太过激,舌尖的触感却还是把一目连酥得腿软。末了荒主动放开他,一脸痛心疾首:“连元帅,希望您下次给人调节双倍触感调情,能记得在我头疼的时候取消回来。”不然自己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个惨到被自己向导害到活活疼死的哨兵。“啊。”一目连睁大眼睛,这次他绝不认账——他确实忘了,可是你怎么不早说,非要等亲完才说?!tbc第四十一章-一目连元帅铁着一张脸,终于在这三更半夜中拦到了一辆车。——而且还不是出租车,只是一个普通的被美色诱惑的无辜哨兵。他刚毫无防备地降下车窗,就被精神触手一巴掌拍晕过去,夜叉从善如流地把他从车里拖出来,象征性地在他脑门上贴了一张借条。荒恶意满满地催促:“去开车。”夜叉怪叫起来:“距离本大爷上回开车都五年了,你确定吗!”荒没有办法,坐到驾驶座上,骤然冷下脸:“妈的,我不会开手动档啊!”一目连笑得喘不过气。夜叉无可奈何:“没经验的年轻人,看我给你露两手!”夜叉乐呵呵地坐到驾驶位上,哼着小曲儿,发动了车子,还真打算露个两手,抬头一看后视镜却发现前后排的防护隔断被拉了起来,完全没人看他秀一秀那两把刷子:“靠啊!”荒靠着休憩,眉间酸疼,那张老照片的影子还在他面前游来飘去。他真的来自联邦,那些所谓“被逼迫”的呈堂证供才是真的,一目连替他去找二审的人证物证时其实就已经猜到他身份了吗?具体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他觉得不可思议,以一目连的为人处事,他还以为他一定会大公无私地站回到帝国那边,间谍与叛徒一向是每个民族最痛恨的两种人,他知道的。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金鱼姬与红叶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怪,就连荒川之主也是一脸鄙夷。虽然想不起来细节,但他可以肯定,当初潜入的时候为了不被意识云检测发现端倪,他被人用精神触手洗了脑,否则也不会有认定自己在帝国长大成人的错觉。选择自己的立场是一种本能,荒却不能轻易地断定自己究竟属于哪里了。嘿,一个人拿着枪指着你告诉你:屁啦你这几年来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的信仰出了问题,你该是属于联邦的,不信我给你看看证据!然后呢?所以呢?他是个粗鄙的人,感受不到什么所谓祖国的“灵魂牵引”——就算他真的来自联邦,现在和他有感情的也是帝国,怎么可能是说站回去就站回去的。他努力说服自己:更何况……他正越想越烦,手上忽然又有了触感。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隔着黑手套正温柔地抚平他的青筋。荒转头看一目连,沿途路灯并不亮,黑纱下雪白的面颊、殷红的唇色尤为显眼,无意识地微微张着嘴。一目连大约是有些困了,眼神惺忪,无神地盯着前座的椅背,对车窗之外联邦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更何况他的向导是这样信任他。——以至于在他自己都还没有看明白情况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哪怕是保护一个敌国叛徒的准备。这样真的是对的吗?荒不敢保证自己身上是否还被下了什么精神暗示,他只能反握住那只冰凉的手,看着一目连敏感地抖了一下,心中竟是雀跃的。“连。”他道。一目连转过头来,被黑纱遮挡的那只黄金瞳好似有一刹那波光粼粼的闪动,这个细节转瞬即逝,身为视力极好的哨兵,他都没能完全捕捉到那个定格的画面。他想说什么,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多了,不知从何说起。他也没机会说了。前座的司机恶意满满地报复着打开了后座的车窗,寒风因为高速行驶猛地灌进来,将一目连一头黑发吹得群魔乱舞,脸上瞬间糊满了头发。一目连:“……”荒恨不得去把前座幸灾乐祸大笑着的某人亲手撕了。假发质量自然没有真发好,一目连的脑袋顿时有些毛躁凌乱,荒摆摆手:“转过去。”他伸手挽过一目连颈侧的头发,随意拢了拢,解下自己辫子上其中一条皮筋就要束上去,看了又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怎么了?”一目连背朝着他问,他没理,只看到一缕青丝由耳际垂落,忽然眼前一亮。他用手指悉心理顺了那一缕缕墨发的末梢,将风吹散的凌乱抚平,一不小心扯了两下,一目连有些吃痛,却忍着没抖。发丝绕指温顺地卷了一圈,没再在风中作妖。他绑了个麻花辫。果然还是有点奇怪吧?一目连元帅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件多么惨无人道的事,屏住呼吸想,回过头来,正好对上荒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目光,“贵妇”形象顿时稳不住了,脸颊泛起一片可疑的潮红。他总觉得自己哪儿怪怪的,起码最近怪怪的。掐指一算,距离上次一年一度的“大姨夫”——结合热到来已经一年两个月有余了……荒左思右想,觉得大麻花果然还是挺适合的,很符合自己的审美,点点头,然后猝不及防地在一目连眼中看到自己,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与他离得这样近。荒有点怕一目连这样的眼神,太多隐忍,瞳孔的黑暗要将自己吞噬。单纯的亲吻过程中摄入的向导信息素或许已经不够他维持哨兵机能正常运行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服用向导素了,他不可控地要将一目连整个收入眼底。一目连的眉头微抬,像是堵住了鼻子呼不出气,两瓣红唇微翕,张合的弧度像是要说“还好吗”。他撩起一目连过长的刘海,那只右眼眶下是空无一物的干瘪,一目连下意识地拍开他,又道了声抱歉。他其实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像以前一样露出那半张脸会更好看而已。可那也是他没保护好向导的罪证。一目连无声地对他说:请别这样。他随口说哦。他凝视着一目连嗫嚅着的唇,平日里它该是微微泛白的,此时却被一层陌生的绛红代替。一目连并不适合这样鲜艳的颜色。大红太过沉重,与他细腻的心思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