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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连同辉夜姬互相说了些什么台面上假惺惺的话他也不管,不过比起已经对镜头适应了的自己,一目连果然面对公众媒体久了就会开始不自在。他换了一件厚实的针织毛衣,但略显急促的呼吸频率仍被荒看在眼里。他适时提醒了辉夜姬一句:“有什么话公主还是回去再说吧。”辉夜姬是个未觉醒的普通人,被他这话里威压的语气吓了一跳,小小声叫:“喔喔!”她年纪还小,事情却交代得井井有条。二人住进皇宫对外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宫殿,是最富丽堂皇的那一座,像是在向世界宣告着帝国将领的地位与待遇有多么优渥。荒和一目连都不在意他们皇室搞这一套套有的没的,但表面功夫总要做好,必然不能让百姓看了笑话。火场里终究没救下来什么东西。那些充满了记忆的东西都被掩埋在了黑灰成焦的废墟底下,一目连恋旧,很多军校时期的东西他到现在还在用,就这么烧掉了还挺可惜的。他安慰自己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转头就看到荒生无可恋的表情。哨兵元帅表面上淡定得没朋友,心底不知道已经为那些刚买回家还没来得及用的东西惋惜了多久。一目连心中暗自数了数,吊灯是新的,被自己砸了的床头灯也是新的,还有……当然这都是相对于半年前荒失踪时而言,这半年他就没怎么注意过那些身外之物。一目连掰着手指头数,心想着就以荒元帅这尿性,回头估计又要让自己写份财产损失报告拿去找保险局的人要赔偿。正当他也在rou痛昂贵的新家具,荒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一目连想着大约是青大记者打过来掐架的,却见荒表情开始不对。通讯器开了免提。电话那头是一个小女孩有些急促的求救声,他没听过,不过未成年哨兵可不多,他猜那是金鱼姬。“帕特尼路12-19号,有人在追杀我!”tbc第十二章帕特尼路是什么地方?这并不是一个很耳熟的地名。电话里就这样一句,说完金鱼姬就挂断了电话,荒转头看向一目连,一目连立刻调出地图查看。图上显示的是北区西边的一条街道——照片上看,几十年前那里也曾经是辉煌的,如今却因为市中心向南区偏移,转型成了工业区。之后生活环境相对变了些,有钱人就搬走了,只剩下几栋有年代的居民楼。金鱼姬怎么会在那里?一目连用眼神询问荒,荒只说了一个字“去”。“你的手……”一目连担忧道。“这不还有你嘛。”荒快步走出门外,滥用职权叫了辆车来。一目连苦笑两声,心说还真把我当哨兵使唤了,一时又很庆幸,军部领导们一代接一代的家传陋习——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使,恐怕也就自己招架得住了。他为自己这样矛盾的心思感到愧疚。车上还配了个司机。山兔乐呵呵地发动了车子,这辆喷上了原谅色车漆的小轿车是唯一一辆被军部闲置了不太用的,当年是为了拿去游行上活跃气氛,后来都走黑色严肃风了就没再用过。她在屁股底下垫了好几块垫子,否则根本碰不到油门,回过头来问:“长官去哪儿噻?”这是什么鬼口音,还是个这么小的姑娘!天知道成年了没有。荒鄙夷地转头用眼神询问一目连,一目连摇摇头对他做口型:别这样,我不会开车。万能的现任秘书官先生原来也有不会的事,荒哦了一声说:“帕特尼路。”“吼啊吼啊,坐稳哈!”山兔的兴趣并不在目的地上,她一脚油门车便冲了出去,以几乎是野外公路飚车的速度冲出了皇宫。她显然对帝国的路线分布很熟悉,导航都不用看,就知道要走哪条路能最快抵达目的地。出了那么大事,跨海大桥正戒严着,为了赶时间她只能走军方通道。帕特尼路位置很偏远,就连山兔都说她只在飙车比赛时来过一次,那块地区比较冷清,姑且是帝都范围内最后一块适合飚车地。是很冷清,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没人会相信繁华的帝都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占地庞大的工厂与老旧居民楼将整条街分隔开,一目连很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帝国所谓的全市公共区域24小时监控。他和荒一同下了车,山兔说她会在外面等哒,他们便放心地找起了地图上所谓的12-19号。——那是一座纸厂,可里面分明还有工人的身影,哪有什么追杀的踪迹。金鱼姬的电话没人接,不知是不是已经出事了。“走,进去看看。”荒想拍拍一目连的肩膀,无奈没有手,只好拿胳膊肘。哨兵的第六感使他脊背发凉,不知道一步之外的一目连通过精神连结感觉到没有。纸厂必然是很吵的,单是机器运作时的轰隆声就可以把哨兵的脑门震碎,这种时候哨兵通常只能在向导的帮助下尽力调节听觉频道,靠眼睛和鼻子去察觉危险,但是……“嗤!”荒猛打一个喷嚏,似乎是感冒了。就是感冒了。荒挡住鼻子:“完了,打出来就停不住了。”换作是别人,此时说的可能就是风凉话了,诸如叫你昨天在浴室里睡着了什么的,感冒了也不奇怪。可一目连只是通过暗示替他调节好适合现在环境的五感强度,然后拉住他,迟疑道:“我先进去看看。”“不行。”荒俨然又是那副“这事没商量”的口气。要是能带一大帮人过来就好了,可这事偏偏又和金鱼姬扯上关系。如果被军部发现金鱼姬同联邦有可能有瓜葛,免不了要上军事法庭,特务科向导的逼供手段他比谁都清楚,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哪里受得住?假设追杀金鱼姬的是那个袭击了一目连的女人,除了那女人为何没死一事,其他恰巧都说得通。荒性子比较执拗,决定了的事就要做到。纸厂门大开着,里边十分空旷,站在门外都能看清最远墙壁上的涂鸦,哪见金鱼姬的身影?他走在前头进了工厂,心想里头的人都还在工作,这还能怎样。“哪里不对。”他忽然停住脚步。他甫一进门,方才那些工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作业用的工具放在地上,像是人凭空消失了。一目连摸出枪:“我在。”那绝不是被向导暗示所产生的幻觉,早在下车之前一目连便提前展开了精神屏障,他们今天精神结合过,保护荒不受其他向导的影响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荒本身就很难受影响。就连他都暗示不了抗拒状态时的荒,那还有谁能?“不是,我是说……”荒还没说完,地下忽地传来少女撕心裂肺尖叫声,他难以置信地说:“这破纸厂还有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