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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告成。荒的笑脸逐渐凝固了:“你想要什么?”一目连闻到了暴怒的味道,自己并不依赖向导的能力去理解荒的一举一动,哪怕唯一的“联系”断了也没有关系。哨兵元帅平时经常闹脾气,但若是真正动怒,怒火都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写在脸上的。上一次一目连看到他这表情时,荒足足宣xiele一下午的购物欲才把怒火发泄掉,一目连看着一屋子新家具,竟不知道该安慰什么。荒总是克制着自己的破坏欲——那种写在哨兵DNA基因上的暴躁并不是那么好克制的,此时一目连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虽然形势危急,但一目连脑中还是不断浮现出荒把对方吊起来打的滑稽画面。匪徒头头二号见威胁有点用,气势瞬间足了:“都说死了向导的哨兵就是待死之人,死了哨兵的向导却还可以改嫁,真不明白这年头到底是谁的身份更高贵……呵呵!为表诚心,元帅还是先退兵吧。”“退兵?你觉得自己还能逃到哪去?”荒嗤笑一声,视线从未放到一目连身上。一目连了然,突然仰了仰脖子。这一举动引起了荒的注意,荒看懂了暗号,眼神又坚毅起来:“不过一个普通向导,就别忍着刚失去哨兵的痛苦这么拼命了,不过也是插翅难逃而已。”凡是帝国军校出来的学生都知道,每支部队中都有特定的暗号——比方说哨兵是低头,向导是抬头,用于将敌人身份信息传达给信息素感知范围外的同伴,以寻找最好的突破、谈判方式。“嫁入”军部之后,无论二人私底下关系如何,身为元帅的向导都是要如影随形的,自然知道特别的规矩,早已炉火纯青,信手拈来。不过荒判断得很准确,能够在头领死亡后第一时间站起来的,一定不是一般人。如果一目连的提示是:这是一个向导,那很有可能就是刚刚身亡的哨兵的向导。这向导也非泛泛之辈,与荒对话期间还能分神监视好一目连的动态,不让他有机可乘,闻言高声一笑:“荒元帅,你是否忘了你那举足轻重的向导先生还在我手中作人质?”荒微乎其微地皱了下眉。这真是个太糟的重逢了,一目连想。一目连将背向后顶了顶,隔着薄薄一层衬衣衣料,他能感觉到枪口的冰冷,这有助于他思考。若是能有什么足以震撼这位向导的东西,让其走神那么一瞬……一目连突然看向屏幕中的荒。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是,荒不再顶着一张骤然冷下来,像是进了冰库一般的脸,若有似无的笑意又浮上嘴角。荒轻蔑地睹了一眼:“心思既是这么缜密,你又为什么会产生我会给自己留下一个弱点的错觉?”向导立即收敛了得意:“什么意思……你!”还能是什么意思,向导在体能方面比起哨兵要差得太远了,离了哨兵的保护,就算说向导会成为哨兵的弱点也不过分——荒能如此放心地把一目连一个人丢在外边,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装死”那么久,难道还能是普通的哨兵向导关系?你们根本没有结合!向导一时有些慌乱,因为荒的表情看起来真的是毫不在乎的那样。戏而已,两人演得还嫌少么?一目连心道是时候了,一直被绑在身后的双手突然有了动作。他猛地将手腕一扭,一个收手,很快就摸到了抵在他背后的枪,那枪为了方便携带,造型很迷你,他一把用掌心紧紧包裹住了枪口,把掌骨堵在随时有可能迸出一枪的道口前,最差情况也就是用掌骨接一枪罢了,不会受到除此以外的重伤。他的精神触手动作更快,向导被“真相”震惊的一刹那,他就重新展开了精神屏障,先是将自己的思绪隔绝开、避免被窥探,再是向向导袭击过去,时间可贵,哪怕能在对方思维力炸出一小片空隙都好!向导被震得恍惚,很快又反应过来,但是没有开枪——人在情绪极其紧张的情况下,受到应激反应影响,总会优先保护自己,向导立刻调动精神力去试图维护自己的大脑。不过这都是徒用功,向导刚刚死了配对的哨兵,信息素紊乱,还要忍受着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疼痛,精神力都很难能凝聚起来,如今手枪的威胁已经被消除,自然就是……胜负已定!一目连矫健地侵入向导的精神屏障,利用对方抵御自己入侵的一瞬间,绑在一起的双手狠狠向前一推,用掌骨活活把那脆弱的手腕折了去。——失去了哨兵护佑的向导就是这样,在近距离作战中毫无挣扎空间,哪怕对手也只是一个向导。“啊!”向导吃痛地哀嚎一声,很快就在痛感的辅助下被一目连攻陷了精神屏障,倒地直接昏死了过去。一目连喘着气,再回头,荒已经不在屏幕上了。他感觉得到荒在哪里——哪怕精神连接断了半年之多,他依然记得很清楚荒的信息素气味。荒并不在某座高楼的狙击位上,而是就在酒店门外,并且正在接近。他担心向导发现自己反抗的意图,自动屏蔽了这条信息素,一直到刚才。压制着其他贵族的人立马过来了好几个重新将他拿下,救兵即将临近,一目连并不挣扎,那只会徒增伤口,毕竟谁也不能肯定破釜沉舟的匪徒们究竟会做什么。意外的是,就像刚才那个向导一样,并没有人作出要伤害他的举动……哪怕知道这个向导只要醒着就是一个会捣乱的祸害,也没有硬着头皮一巴掌把他拍晕,生怕拍出了毛病。门外响起枪战的声音,一目连听得小心翼翼,很怕有自己熟识的哨兵信息素弥漫着血腥味炸裂在空气之中。很幸运,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荒带着一队身着特殊部队制服的反恐精英冲了进来,先是投掷了屏蔽哨兵信息素感知的特制烟雾弹,随后便是戴着红外检测目镜的狙击手,潇潇洒洒开了几枪,宴会大厅之中的匪徒们便在垂死挣扎中应声倒地。一目连的精神防护网告诉他,周围已经没了威胁,但他还是不放心,从一具匪徒尸体中摸出一把枪,指着昏阙过去的向导,这才放心了些。他的思绪乱成一团,一向敏感的自己脑中竟然只是空白一片。烟雾逐渐散开,荒仍然穿着半年前消失在议会大堂里那套为元帅特制的军服,手里很随便地拎着一把M416,枪口还冒着硝烟。半年不见,荒依然是那样容光泛发,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只是头发被蓄了起来,扎成了一条麻花辫,还有点儿俏皮的喜感,只是有点儿陌生。不过元帅的威严并不受发型影响,荒锁紧剑眉,一声令下:“抓活的,再救人质。”人质指的是那些贵族,因为一目连已经脱离了控制。荒朝着一目连看来,一目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