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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声,下面的丫头还说,公主有些中暑了。”四阿哥蹙了蹙眉,“温宪是额娘唯一的女儿了,七妹十二岁去世,额娘便病了一阵。如今温宪好不容易逃脱了扶蒙的命运,不能再有事了,等明天我抽空去看看。”苏伟点了点头,用垫子捂住脸。四阿哥看着好笑,伸手探进他的衣服,摸有点儿rourou他的腰。七月中旬,木兰秋狩走到尾声,銮驾准备回京时,温宪公主的病情突然恶化,高烧不醒。“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已经好转了吗?”四阿哥寒着脸,站在温宪公主的外间内,质问跪了一地的太医。太医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为首的何太医叩头道,“贝勒爷恕罪,臣等已经尽力了。公主身体虚弱,解暑的药物都是散热清寒之物,如今暑气散了出去,却引起了内寒,高烧不退。”“废物!”四阿哥随手打碎一只花瓶,满屋子的太医长跪不起。“主子,”苏伟走到四阿哥身边,小声劝了两句,扬手叫小太监们进门把碎片收拾干净。“贝勒爷,”温宪公主的近身侍婢宝笙红肿着眼睛走了出来,“贝勒爷,公主醒了,想见您。”四阿哥想了想,也顾不得男女大防,跟着宝笙进了内室。因公主高烧,出冷汗,着不了风,七月间,屋内也关着窗户。一掀开帘子,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屋内,温宪公主床前挡着一扇屏风,影影绰绰的白纱后,温宪躺在床上,“四哥,你来了……”公主的嗓音沙哑的不似少女,四阿哥蹙起眉头,“你身子这样虚,为何还跟着太后来塞北?为何不尽早跟四哥说?”“让四哥费心了,”温宪缓缓地摇摇头,“meimei已嫁做人妇,很多事身不由己……今儿冒昧请四哥来,是有事儿想请四哥帮忙。”“你说,”四阿哥叹了口气,“咱们是亲兄妹,你的交代,为兄一定办到。”温宪弯了弯嘴角,“我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跟兄弟姐妹,或者额娘都接触不多。但如今,四哥对meimei的关心,让meimei真心觉得,有家人真好。”四阿哥偏了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是四哥疏忽你了……”温宪轻轻地摇了摇头,“四哥不要这么说,你我都是爱新觉罗家的人,能这般相处已实属难得了。meimei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如今只想求四哥回京后帮meimei查一件事。查出结果后,若额驸有参与其中,请四哥帮meimei——将他正法!”四阿哥一愣,眼神浓重地看向屏风内,温宪公主辛苦地喘了两口气,继续道,“若额驸没有参与,就请四哥多照顾照顾他……meimei嫁给他后,他对meimei一直恭敬,也很关心……至于是查什么事,宝笙最清楚,meimei走后,请四哥把宝笙带回府……”“公主,”宝笙哭着跪到温宪公主的床旁,“奴婢不走,奴婢跟您一起去。”“傻丫头,”温宪已无力多说话,只余起起伏伏的胸口,昭示着她还在做最后的抗争。苏伟等在内厅门口,看着卧房的方向,心里唏嘘不已,这个时空,无论是何种身份的女性,都难以获得真正的幸福。温宪公主的婚事在外人看来比起扶蒙的公主幸运百倍,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朝堂上的一次交易。四阿哥走出来时面色微白,眼神凝重,与苏伟对视片刻后,轻摇了摇头。康熙四十一年,七月,温宪公主卒。第150章紧张局势康熙四十一年京城,四爷府贝勒爷北巡未归,府里格外宁静,因着天气燥热,后院的主子们基本不出门。入伏的傍晚,马廉屋里摆上了几道下酒菜,王钦应约而来。“哎唷,王公公,您可来了,”马廉起身相迎。王钦随意地摆摆手,“咱家来大管事这儿讨口酒喝,本就不上台面,大管事就别这般客气了。”“哪的话,”马廉请王钦上座,“您能看上小的这杯薄酒,是小的荣幸啊。”王钦笑笑,接过马廉递过来的酒杯啜了一口,“恩,好酒,上次尝了一口就觉得特别,这么长的时间肚里的酒虫是一直记挂着。”“难得对上您的口味,”马廉弯着眉眼,坐在圆桌旁为王钦布菜,“都是家里自酿的米酒,算不上名贵,但用料是实打实的。这一坛刚刚出窖,家里人一送来,小的就想起您爱喝,这才冒昧地请您来尝尝鲜。”“劳马管事惦记着,”王钦饮下一杯,吃了几口凉拌肚丝,“这老格被撤职后,府里的事儿多劳马管事了,咱家私下里也更愿意跟马管事共事。以后同一个屋檐下当差,咱们就当兄弟处着,有什么事儿互相照顾些,日子也更舒坦些。”“王公公说的是,”马廉给王钦倒了酒,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小的敬王公公一杯,以后这府里的事儿还得王公公多多提点,若是王公公有什么吩咐,小的也定赴汤蹈火。”“好,马管事实在,”王钦赞了一声,端起酒杯与马廉共饮。月上中天,暑热退了些许,马廉的房里两人喝得正酣,王钦的脸由脖子红到耳后,手里还端着酒杯没有放下的意思。“我跟你说,”王钦压着声音,眼神飘忽,“在咱们府里当差,不容易……别看那贝勒爷平时不声不响,这一算计起来……”王钦皱起鼻梁,使劲晃了晃手指,“要人命啊……”“唉,”马廉拄着酒壶,打了个酒嗝,“咱们当奴才的,在哪儿都不容易……王公公是贝勒爷身边的老人儿,总比我们这些包衣奴才强。我们这些人一犯事儿,就算没死没残,被打回内务府,一家人一辈子也都别想过上一天好日子了。”王钦胡乱地摆了摆手,“我哪儿比你们强?你们好歹有个地方回,我呢?我跟你说,马廉,”王钦抓过马廉的胳膊,指着自己道,“我,王钦!在四阿哥身边二十六年了,你看现在,天天被一帮小的骑在脑袋上!”王钦敲了敲自己的头,苦丧着一张脸,“这府里累的、不讨好的差事都是我在干,那得赏赐,得进封的一概轮不上。就那个苏培盛,”王钦重重地指了指窗外,“当初就是个屁都不懂的小太监!在承乾宫时,我让他跪他就得跪,我让他爬他不敢站!还有那个张起麟,张保,都算个什么东西!”王钦仰头灌下一杯酒,脸色愈加难看。马廉暗暗地抿了抿唇角,拍拍王钦的手,“王公公的事儿,小的也听人说起过。这照理说,您可是在大行皇后身前当过大太监的,这论能力,论人缘比东小院那帮强了不知多少倍。只是可惜,贝勒爷被那帮小人蒙蔽,事事压您一头。”王钦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可那又能怎样?我如今年龄大了,争不得、抢不得,除了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