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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月十七。”刚才说话的那人继续往下说,“听说每到这天,那辆车都会出现,在轨道上开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家哄笑,“当然是假的啊,哪有那么邪门的事。”听着耳边的话,纪韶的头皮都要炸了。他僵硬着手一摸口袋,想摸手机。下一刻,他一脸惊悚的拿出一个布包,食指上还裹着张创口贴。第27章那些人还在说笑,气氛轻松活跃,空调的温度不高不低,暖和。纪韶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头顶是柳晨惊喜的声音。“这么巧啊。”纪韶的额角一蹦,妈的,他快被拍肩膀拍的有阴影了。“你脸怎么这么白?不会是吓到了吧?”柳晨哈哈大笑,他咦了一声,“怎么就你一个?崔钰呢?”半学期下来,有纪韶的地方就有崔钰,已经习惯了。突然只见到纪韶一个人,他还真不适应。纪韶本就拉紧的神经末梢一颤,旁边的位置是空的,他抬头看,崔钰的包和皮箱都不在,难不成是他一个人?他现在已经开始分不清眼睛看到的,究竟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接触过的人,说过的话,以及那些恐怖的画面还在脑子里盘旋不下,散不掉,褪不尽。纪韶垂着眼皮看左手食指。真他妈邪门。以前十七年都风平浪静,好吃好喝,世界就是他眼中的世界,怎么上大学以后就开始死人,生日一过,各种诡异的事都出来了。好像早已鸷伏了很久,等着日子,日子一到,妖魔鬼怪全上赶着跑他面前。纪韶觉得过年的时候很有必要多给祖宗磕几个头。“卧槽,你这创口贴哪儿来的?”柳晨不可思议,“这可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样式,我家……”纪韶猛开口,“你家也有?”“有啊。”柳晨说,“我爸恋旧。”他耸耸肩,“不过估计也不好用了,时间一放长,早过期了。”“对了,我买的……”纪韶眉毛一掀,“无座?”“当然是硬卧,谁要无座票啊,不得累死。”柳晨友好的又拍了一下纪韶的肩膀,“要不要去玩会儿?”玩个屁,纪韶捏了捏鼻梁,“柳晨,你爸妈都在家吗?”柳晨奇怪的看纪韶,“在啊。”他撑着椅背,“不在家,还能在哪儿?”纪韶如遭雷劈,他笑的有点僵,竭力不让自己的音调看出异常,“你mama也在?”这下子,柳晨就更奇怪了。什么时候纪韶对他的事这么关心了?平时在班里,他们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下课在宿舍也不多,也就老师去世那回。想到老师,柳晨眼中浮现难过的情绪。纪韶咳一声,笑道,“我就随便问问。”“是吗?”柳晨非常怀疑。“是啊。”纪韶看过道,有意无意的岔开话题,“崔钰怎么还没来?”柳晨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翻白眼,那崔钰就跟纪韶的影子一样,形影不离,怎么可能和纪韶分开,单独回家。“你身上带的钱够吗?”纪韶忽然说,“可不可以借我两百,回校还你。”柳晨挺大方的说,“可以。”他把手伸到屁股后面的口袋,拿出一个皮夹。纪韶飞快的瞥去,那一眼就让他目光凝滞,柳晨的皮夹里还真有张照片,一家三口,抛开孩童时期的柳晨,左边男的轮廓和候车厅见过的少年有一两分相似,右边是另一个女人,相貌平平,离那个女生的清秀脱俗差远了。完全是两个人。纪韶手脚僵硬,思维也变得僵硬。他看见的那个柳晨不是这个柳晨?还是有两个柳晨?但是和那个女生搂搂抱抱的男的,跟柳晨他爸的确很像,应该是同一个。纪韶的脸色几度变换,高考都没这么烧脑。等纪韶回到现实,柳晨已经走了。他摸摸创口贴,又去看布包。班里有过多次统计,全是他负责,拿到柳晨家的地址很容易,要不要去一趟……纪韶拧着眉毛。会不会他有一件隐形的红裤衩?套在裤子外面,有事没事助人为乐?助鬼,纪韶纠正,还是孤魂野鬼,没去投胎的。不然他怎么诡异的控制不住。过了很久,纪韶把布包打开,里面都是钱,一摞一百的,其他的都是五十十块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油味。纪韶记得中年男人说他是个厨子,这钱会不会是中年男人的?那怎么会在大妈手上?纪韶快速翻翻,里面还有一点钱,数量不多,是拿皮筋捆的,一张张放的整齐,也没油腻腻的触感。脑子里闪过一种可能,纪韶吸一口气,他终于明白那个大妈后悔什么了。想起是大妈喊了一句杀人,也许是撞到不省人事的中年男人,见财起意,顺手拿了,结果发现人死了。一个农村妇人,见到那种情形是不可能冷静的。纪韶没那么害怕了,更多的是复杂。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牵扯进去。纪韶抽抽嘴,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常人没有的神力。对面的两个老人已经不交谈了,各自戴老花镜看报纸,举手投足可见修养不错。纪韶突然想到什么,他起身去拿包,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变,都在。把车票拿在手里,纪韶盯着车次,说是差一个,他当时怎么就没注意?见有个老人对自己露出慈祥的笑容,纪韶顺势问道,“爷爷,刚才听你们说十几年前那辆火车的事,后来怎么样了?”老人瘦的皮包骨的脸上生出回忆的神色,“那场事故确定是人为的,国家给了赔偿,该处罚的处罚,事情就算过去了。”“现在想起来没那么惊心动魄了。”老人笑着感慨,“那时候你可能还没出生。”十几年前……纪韶吐一口气,那个大学土木工程的王月迪恐怕早不知道在哪儿了。鸣笛声响起,火车要开了。纪韶看着窗玻璃,他给崔钰打电话,手机那头还是不在服务区。“那个男的好帅啊。”“朝我们这边过来了。”“快别拿手指了。”纪韶听到前面传来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他没在意,把手机放桌上,烦闷的坐着。“我来晚了。”耳边的声音熟悉,纪韶立刻扭头,他看着走到座位前的黑发少年,“你手机怎么回事?一直打不通。”如果柳晨不是同班的那个,崔钰也不是?纪韶眯了眯眼,不可能,他亲过,感觉真实。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