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我家娘子猛于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64

分卷阅读764

    谢显,永平帝的第一选择便是杨劭。

这是他宋家的驸马,又是功夫好手,由他出面再适合不过了。

谁知杨劭去后才知,袁琛早就在淮阳王被下天牢的当天消息传出来之后,就已经遁逃,再未在建康城出现过。

殷夫人一早察觉出不对来了,淮阳王和袁琛一度疏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又黏糊到一起。

她不是没骂过,甚至还动过手,但始终胳膊拧不过大腿。架不住袁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答应好好的,转身又和淮阳王好。

她不怪袁琛破罐破摔,自从和淮阳王的丑闻爆出来之后,始宁县主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不止和袁琛和离,背地里也没少放话与袁家誓不两立

再那以后再想给袁琛说亲,根本就没有人愿做保山,连媒婆他们花了大价钱砸下去都没有人家愿意与他们结亲。

哪怕是寒门庶族出身的闺女都没有——

也不是没有。一个自小摔倒了腿的寒门庶女。

连她也看不上,更何况心高气傲的儿子?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萧家,萧宝信。爆出与淮阳王丑闻的又赫然是萧宝树,可以说他儿子的一生都毁在了这姐弟俩手中。

殷夫人心疼夫人,让旁人这般嫌弃。到最后苦劝无果,殷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这眼闭的有点儿出乎殷夫人的意料之外,没想到淮阳王能起了反心,在太极殿众目睽睽之下就要杀永平帝。而在消息传出来的当晚就没再见过袁琛,这令她心里起了疑。

只不过那是亲儿子,她还能说什么?

像淮阳王王妃一般,大义灭亲,临阵倒戈吗?

不存在的。

她是宁可她死,都不会把自己儿子给交待出去,不仅没有向外声张,反而帮忙善后。生怕从自家府里传出风声,引起旁人的疑心,让心腹在袁府上下放出风声,就说袁琛在外面养了个歌伎,终生眠花宿柳——

想点儿高大上的都不行,说什么外出游学,都太乍眼。

这在袁琛是太平常了,以至于当真没有任何人怀疑。

他就是那么个人设啊。

甚至袁琛亲爹都不知道,这些天没少在殷夫人耳边骂,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自己在老友面前都抬不起头。

殷夫人难得的没因此与袁大夫吵,心虚。

在她想来,最好是她疑神疑鬼,这事儿根本就没袁琛什么事儿,纯粹是他老毛病又犯了,真应了她给他想的托辞。

直到,杨劭上门,殷夫人懵了,脑瓜嗡嗡直响,被一众官兵七手八脚给捆上连句冤枉都没喊出来。

她太冤了!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她现在还期望是旁的事,跟儿子与淮阳王走的近而被牵连没有任何关系。

就不想想,如果不是阴谋造反这样的大事,怎么会全家都抓起来。

“袁琛与淮阳王阴谋造反,证据确凿!”杨劭大声道:“吾奉皇帝之命抓尔等共犯!全部带走!”全府上下连仆人都没放过,全押进了天牢。

杨劭再奉永平帝之命四处搜寻袁琛,早已没了踪迹。

气的永平帝摔了白玉雕的貔貅镇纸,下令画影图形,各州郡通缉袁琛。

而袁家则悉数问斩,此时正值秋后,没三天就全推出去斩了,需要问什么供,都是从犯。

街市之外,看斩头的百姓就围了上百人,包括淮阳王家眷,袁家上下三四百人,光是砍头流下的血就流了整条街。

袁大夫直到死都不瞑目,骂袁琛,骂殷夫人,骂淮阳王。他何其无辜?他连个屁都不知道!

而淮阳王也在他们之后隔了一天,尊享了车裂之刑,被五马分尸了。

直到此案平息,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袁夫人停灵三七二十一日,谢显扶着灵枢便出了建康城,直奔下邳祖坟,入宗族祠堂。

按理来说萧宝信是要跟着去的,不过她身怀双胎,自从袁夫人故去谢家一大家子便都顾念着她,此番长途跋涉更不会许她跟去了。

此去正值十月,她怀胎已经五个多月,肚子都挺起来了,跟旁人六七个月的肚子差不多大小了。

谢显思索再三,还是把萧宝信那个天赋技能一事跟谢母说了。

他走,短则三月,多则半年,只怕孩子出生他都回不来,在谢家他能信得过的也就谢母了,而且谢母身份地位也能护住萧宝信。

此番袁夫人之死,萧宝信虽然身怀双胎,有理由未必事必躬亲,可她并未在灵前守孝,尽其儿媳的本份已经招人非议。

他在,他还能护着她,他不在,他便处处忧心。

也怕谢母对萧宝信有看法,以致于未尽全心。

所以在与萧宝信商议过后,才与谢母道出了实情。

不是她不想尽孝,而是不允许,她感知旁人的情绪如同身受,在谢家俱是悲痛不已之时,她根本连灵堂都进不了。

她不是没有尝试进过,基本上直接就晕过去。

如果只是她自己,她咬着牙也要给婆母守灵。不是为了旁人的眼光,而是怕只是她能为袁夫人做到的最后一件事了。

可她做不到,这是令人无可奈何的事。

谢母下巴几乎没掉到地上。

也担心是袁夫人之死,把谢显给刺激的脑子都不清楚了。摸摸谢显的头,就差说上一句,孩子该吃药了。

好在萧宝信在与谢母的交流过程中,很快验证了这一点。

第828章得天独厚

828

谢母瞠目结舌了半盏茶的功夫。

想是预料到了这样的反应,无论是谢显还是萧宝信都没催,静静等着老太太想通顺了。

“……还是真的呀。”谢母吧唧吧唧嘴,终于找回了自我。

这要不是死了儿媳妇,全家还在悲痛之中,她能和萧宝信再玩上小半个时辰。

也太神奇了。

心道怪不得孙子这么护着,有这么个能力在平日里是武器,一旦遇到这样情感激烈的场合那就是个双刃剑,当时有多伤人,现在就有多伤自己。

想想,这么些年居然没黑化,还保有赤子之心,也是难得。

心里更疼萧宝信了。

袁夫人死的这段时间,府外对萧宝信未如旁人一般守灵尽孝多有置喙,难听的话都快飞上天了,府里也不是没有人说闲话。

可谢母从未有过诸如此类的看法。

可能也是她活的太久了,见识了太多,也经历了太多。至少这几年与萧宝信的相处过程中,她知道萧宝信不是不孝之人,亦不是嚣张跋扈之辈。反而有勇有谋——

当然,谋不算太多,至少比不上自家孙子。

但绝对不是无脑之辈。

没生过孩子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