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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人信。认清形势的骑手见夏烧顶个头盔还一脸绝望,决定挽起袖子就准备开干。两个人对视一眼,小声喊了句“三二一”,一起抓着把手发力,小薄荷才被摇摇晃晃地扶起来站稳。夏烧在买车后的几个小时内一直骑得挺稳,从三环进二环毫不费力气。结果他一进二环,车速放慢,小薄荷开始如脱缰的野马,在一个没什么人路过的小弯道直接趴地上了。摔了个屁股疼的夏烧当时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扶车。结果车倒的角度也过于刁钻,他抓着车屁股和改好的尾巴,使多大劲都扶不正。没办法,夏烧只能善用造福人类的软件。夏烧一抹脸,都没想到自己骑个摩托都能这么丢人。下午还神神气气地骑着车追寻热爱与旧梦,晚上就在老天爷眼底下翻跟斗了。作孽!肯定是瞒着家里人干坏事儿,遭报应了。夏烧拂开骑行服上摔的灰,忍疼围着小薄荷转圈圈,走来走去也没想明白这两百多排量的车怎么能这么重,一个弯没压住就翻了,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儿。夏烧举着手机拍了一张案发现场,作为自己第一次栽跟头的纪念。“说真的,兄弟你这车真漂亮,”骑手拍拍膝盖,弯曲手指,将关节敲上小薄荷的油箱,“这配色真绝了!我没见过蓝绿色的,平时路上跑的基本都是黑色啊红色……”“对!”一听这话,夏烧以为是懂车的人,翻车的失落感小了点儿,用等着人夸的语气连忙说:“我专门选的。”“哎,你这车……”骑手继续说,“得好几千吧?”“……”被这句哽得说不出话,夏烧只得答:“差不多吧。”二万五呢!夏烧再郁闷地叹一口气,压根没注意到路口几十米开外有一辆纯黑色的轿车正打了双闪停在路边。为了避免被认出来,夏烧摔倒了也不敢取头盔,就盯着头盔站在路边上,从包里摸了三百块钱给骑手,边鞠躬边说谢谢。等骑手骑着快乐的小电驴一走,夏烧才解开头盔的绑带把“玻璃罩子”取下来。没摔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酷得跟宇航员似的。摔了之后,他又觉得这头盔肯定把自己大脑罩缺氧了。揉揉后脑勺,夏烧抹了把额前碎发,仰起头朝天空长长地出了口气。自己怎么说也有一百四十多斤,怎么就压不住车了?他现在倒是有点儿明白,今天那位卖车的销售商口中的“年少轻狂”是哪个轻了。·回家之前,夏烧把摩托车停在了附近居民小区,规规矩矩地从随身背包里扯罩子出来把车盖住。入秋天气多变,夏烧怕刮风下雨,把他才受过伤的小薄荷给折腾伤了。附近没公共厕所,在大街上脱衣服又不太雅观,夏烧看着贺情在家群里发的“今天出差”的消息,决定先就这么回去,等到了家再把骑行服换下来。贺情的出差消息才发过来,应与臣的消息紧随其后:——我今天在家!有人等会儿要回家吗?自尊心被损伤的夏烧现在倾诉欲爆棚,连忙在群里回复:111111!他这个“1”一发出去,应与臣连带了好几个“哈哈哈哈哈哈”,夏烧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应与臣在笑什么,气得想撤回消息又怕引起警觉。别说家里兄弟,就连他自己也有点儿不太看得懂自己内心的想法了。应与臣又说:——楼下便利店还开着吗?夏烧看了街对面还亮灯的店铺一眼,回:——开着。应与臣:给我带俩鸡腿一汉堡,谢谢!夏烧:OK!去便利店买过鸡腿汉堡之后,夜里下起了小雨。应与臣大概是肚子饿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夏烧人走到哪里了,见发消息几分钟没回,干脆直接闪了个视频过来。可是,现在夏烧连骑行服都没脱。他怕头盔被偷,没敢把头盔就这么挂在小薄荷屁股后面,抱着又嫌重,刚好外边儿飘雨,夏烧就干脆把头盔戴着了。现在有视频电话闪过来,接还是不接?不过按照现在的战况,夏烧感觉自个儿接不接电话都一样,应与臣今天迟早得知道他骑车了。咬咬牙,夏烧大着胆子按下了绿色接听键。“嘀——”视频电话一接通,应与臣凑得特别近的全脸占据了整个屏幕。他好奇地盯着夏烧全副武装的样子,以直男式从下往上的角度用鼻孔怼着前置摄像头,嗓门儿特别响亮:“小sao?你干嘛呢?怎么搞成这样?”“我……”犹豫着开口,夏烧紧张得心跳加速。他将手机拿远一些露出整个全貌,兴奋道:“你看我像什么?”应与臣在那边大声问:“奥特曼?”夏烧:“……”难道不该是骑士吗?挫败感从心底升起,夏烧隔着头盔的嗓音闷闷的:“算了,等会儿上来跟你说。”“哎,你……”应与臣话还没说完,夏烧就在摄像头那边挥挥手,先把视频电话给挂了。挂完电话后,原本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的夏烧又走回便利店。他越想越郁闷,买了瓶可乐,再把应与臣点的鸡腿拿了一只出来,坐在便利店玻璃窗内的凳子上把这只鸡腿吃了。秋夜的雨顺着风走,斜斜地将地面浸湿,温度在入夜后寒冷刺骨。夏烧一边吸鼻子,一边把剩下的可乐喝完。雨水成串地滴在玻璃窗上,密密麻麻一片,夏烧看小区门口车来车往,这些雨珠不断地被车灯映射成各种颜色。扯过纸巾擦干净嘴,夏烧拎起给应与臣剩的一只鸡腿和一个汉堡,在便利店又晃了几圈,觉得过意不去,再买了个包子给应与臣作为乖乖回家的奖励。小区住户基本都刷脸卡,但夏烧还是从兜里把门禁卡给摸了出来。刷完门卡,保安看他戴个头盔,想伸手拦他,夏烧连忙把护目镜取下来打招呼:“唉,叔,是我。”“哦哦,夏先生,”保安是上次才打过照面的那位,“第一眼我还没看出来……你们年轻人都爱穿成这样啊!”听这一句,夏烧的心脏像噗通一声落在了水里。带着心底呼之欲出的那个名字,他小声问:“还有谁?”“您楼下,那位才来的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