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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到这个场景,尖叫着砸了碗盘,钟笙他们听到声音冲了进来,匆匆忙忙拉走林泽宴把他送去医院。这阵嘈杂响在何栖迟的耳朵里,震得她的头非常难受。临走的时候钟笙回头瞧了她一眼。狠厉,怨恨。像是在看一个仇人。那是钟笙很少有的眼神。何栖迟被这道眼神刺得终于清醒了一点。她一点一点低下头。手心还是热的。一手的血。林泽宴的血。-“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林泽宴苍白的解释道:“你——那次你尝试自杀之后,我真的决定放你走,我了解盛锦枫这个人,你在她的手里我还算放心,所以、所以我真的想要放你走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何栖迟的目光犀利了许多。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划在他的心上。但是这点疼,林泽宴已经不怕了。他面色如常继续说道:“因为——我没有控制住我自己。”林泽宴是那样强大的一个人。没有什么能让他上瘾。除了何栖迟。何栖迟这个人就像是他的精神鸦.片,很痛苦,很愉悦,根本戒不掉。她离开之后,林泽宴再一次堕入没有何栖迟的可怕地狱。不同于他失去她的那许多年,那些年好歹林泽宴心里有一个念想,他的目的就是重回林氏,让自己足够强大,然后找到她。这一次是真的下定决心彻底放弃。彻底放弃的意思是,永远永远的失去。她刚刚离开的时候,林泽宴差一点没有熬过来。他着了魔的一遍一遍看她演出的视频,买她的专辑,各种海报照片。为了纾解思念,林泽宴开始画画,开始学习古代文学。学习一切她所喜欢的东西。林泽宴画她,各种模样的,笑的,哭的,记忆中的,现实里的,小时候的,长大后的。后来她的画摆了满满一屋子,林泽宴还在画。林泽宴以为记忆会遵循艾宾浩斯曲线,时间长了就会一点点忘记。可是他每一天都复习着她的一切,一遍一遍,全都刻在骨子里,成了永久记忆,再也忘不掉了。思念在累计,也终于到了克制不住的时候。月亮湾建好了,他搬了进去。小时候她说想要建一栋巨大的房子,所有的亲人都住进去,就包括林泽宴。名字她都取好了,就叫月亮湾。现在林泽宴终于把月亮湾建成了,看上去是个正常的小区,可其实这是一片私家别墅区,只卖了何栖迟的那间,剩下的全都空着。留着让何栖迟的朋友们亲人们搬进来。林泽宴小心翼翼的准备着,想要与她重逢这一想法一旦产生,疯狂滋长,占据了林泽宴全部思绪。他对何栖迟,有着致命的瘾。她是他的软肋。是他的命。林泽宴想抛开一切,赌这么一把。林泽宴性子阴狠,做事决绝,他做出的决定从来没有后悔过。但是现在,他后悔了。看着何栖迟的表情,他宁愿不和她重逢,宁愿就此失去,再也不提。也不想看到何栖迟这般难过的表情。就像那天看到她重重的落在自己脚边,苍白脆弱的闭着眼时,有种想要杀了自己的冲动。都是你。都是你啊,林泽宴,害得她这么难过。“你觉得你现在说对不起,还来得及么?”何栖迟轻轻开口,声音温柔,出口的话却是夺命的刀。毫不留情的刺在林泽宴最后的要害。林泽宴沉默了一瞬。他想问她接下来的打算,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会想要离开他么?但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她必然会离开他吧。想到这,林泽宴心脏处要命的疼,疼得近乎窒息。生理上的疼痛让他伸手揉了揉胸口,何栖迟眯着眼睛转过头去,吸了一口气,像是也在下定什么决心。良久,终于艰难开口:“我们分手吧,林泽宴。”林泽宴的喉咙里涌上一阵腥甜,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几动都没能把这份疼痛压下去。还没等他收拾好情绪回答她的话,何栖迟把手指上的戒指取下来。“别——”林泽宴情急之下握住她的手,何栖迟抬眸看了他一眼,林泽宴迟疑了一下,松开了。“对不起,”林泽宴坐回去:“能别摘吗?我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就收到看不到的地方,别还给我,留下它吧。”何栖迟听着他沙哑到极致的声音,心里泛起无法忽视的酸疼。“求你了,别还给我。”林泽宴直视着她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她垂下眼睛,把戒指摘下来之后塞进包里:“嗯,好。”林泽宴还来不及喘口气,何栖迟说:“明天我会搬走,盛世的约马上也到期了,希望你——”何栖迟看了他一眼,后面的话突然就忘了说。林泽宴的眼神实在太悲伤。何栖迟一直觉得,与其说英俊,不如说林泽宴生得漂亮,他的面部线条太凌厉,鼻梁高,下颌线明显,喉结凸出,五官却异常柔美。最美的是那双眼睛。狭长的,深邃的,是很漂亮的琥珀色,睫毛长得让人羡慕。无论何时,那双眼睛看到她总会充满光芒。可是现在。他的眼睛如同死海,裹着漆黑的浓雾,吞噬了一切光亮,深沉着,泛不起半点波浪。何栖迟的心顿时疼得不行。连忙收回视线,把后面的话说完。“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何栖迟下了车,走了几步,林泽宴叫了她一声。声音很低,很虚弱。可何栖迟还是听到了。林泽宴没有下车,只是降下了车窗。“你会去找他吗?”也不知是怎么了,林泽宴今天说完话就后悔。他毋庸置疑指的是方岱墨。不等林泽宴再补救一句,何栖迟就已经给了答案。“好像和你没有关系。”林泽宴停顿了好久,何栖迟都已经转身走了他才点了点头。“是啊……”何栖迟挺着腰杆离开停车场,一直都没敢回头。每走一步,难过就增加一分。她很怕回了头就会心软。终于出了停车场,何栖迟终于松懈下来,靠着墙边蹲下来,脸埋在手心,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她走之后,林泽宴合上窗,看着身边空空荡荡的副驾驶,颤抖着手摸了摸,徒劳的想把她残留的那点温度留住。心脏处的疼痛和三年前一样熟悉,一样难熬。但是林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