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和死对头流落荒岛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勇气,以死来做最后的抗争。这或许是出于一时意气又或许是因为心灰意冷,但是这也是她最后的办法。

她不仅仅要绑匪老二的头,那怎么够呢?

衙门还未开门,围观的老百姓却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这全靠尸体边的一个书生的解读。

此书生面若冠玉,长相很好,虽然身着粗布衣衫却也丝毫不落他的气度。

他念着女尸衣服上写着的字,渐渐红了眼眶。

“……被掳共计百来号人,最幼者不过七岁稚儿,亦被yin辱致死……绑匪常称其势之大,上可遮天,下可蔽地……民妇一死以求公正而已……”

书生几度哽咽,可是却一遍遍重复着女尸上的状文,不停向聚集过来的人群传播解释。

“那书生,”突然有人发问,“那衣服上的字遮得不甚清楚,你翻都不曾翻看,怎么念得这么清楚?”

书生闭上眼,长叹一声,说:“因为这状书正是出自我手。”

“什么?”

有人啧啧称奇,急忙追问。

书生正是顾长生,他家里穷偶尔也从村里出来上街帮人代笔文书什么的,以此赚点小钱。昨天这个女人突然来到他的摊子前,让他帮忙写一封状书,报酬竟然是一包沉甸甸的首饰。

顾长生心有疑虑,可还是照着女人的要求磨墨铺纸。

女人可能读过书,口齿清晰,逻辑清楚,只是字识得不算多,所以才出来找人代笔。

这么一个奇怪的女人实在让顾长生好奇,可是随着女人的叙述,顾长生的笔却渐渐凝滞起来。

那封状书的确是顾长生写的,他脑子很聪明,知道这种事情十分可能会引火烧身,可是看着女人麻木呆滞的神情他却怎么也无法推掉这笔生意。

状书在顾长生的魂不守舍下很快就写好了,女人看了一会,便收下走了。

顾长生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多管闲事,可他一晚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天没亮就跑到了衙门想看看情况。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眼看见的竟然会是那个女人悬挂在衙门口的尸体。

她自己用血把顾长生写的状书涂到了衣服上,然后一根麻绳了断了性命。

顾长生无法再视而不见,这女人用命,让所有人都没法视而不见了。

☆、遇人不淑怎么办?

“顾兄近来名声大噪,可喜可贺呀。”

说话的人是顾长生的同窗,此人性格高傲眼高手低,一向和顾长生有些合不来。

可是合不来也来了,这是因为前几天城里发生的那件大事。顾长生的脑子的确灵活,他既然决定不再视而不见就要想办法做点有用的事情。

死去的女人名叫聂佳慧,是从外省被掳来的,她的尸体在衙门口被吊了大概半个时辰然后就被闻讯赶来的衙役们收走了。此事闹得太大,街头巷尾都议论纷纷,县令无法只能快快的派出衙役四处查访。

可是查来查去却什么也没查到,其实已经有不少逃出来的女人报案,线索更是大把大把的,可是衙门里的人就跟失明了一样。每天派出衙役装模作样的调查,也只是为了掩人口舌而已。

顾长生好歹也是个秀才,对官场上的事略知一二。朝廷对官员有定时的考核调查,县令是几年一调,至于是往上提拔还是往下赶全看这几年的政绩如何。

所以县太爷当然希望治下安稳无事,就算出了事也是能压就压,能遮就遮,千万不要给自己的履历上溅上污点才行。

茶楼里今天还是很热闹,多了顾长生他们这一群读书人好像也没人注意。

“各位,此事如何,能否还天下一个正义便看在座诸位了!”顾长生一拱手,对被他邀请来的同窗们行了一个礼。

“我等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自然该为百姓奔走,此是仁义之事,我等同去!”

自古书生闹事就十分棘手,打也打不得,关也关不了。而且因为他们身份特殊,闹起事来就特别有影响力。

既然县令不想让这件事再发酵,那顾长生就偏偏要把事情闹大,且是越大越好!

几句慷慨陈词之后,众书生义愤填膺,纷纷叫嚷着,同去,同去!

便在茶楼一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昂首挺胸的朝衙门奔去,一路上遇见同窗或朋友相互交谈几句,也拉着入了他们的队伍。人越来越多,声势也越来越大。这下子,这个盖子县令是捂不住了,不仅他捂不住,比他更大的官也捂不住!

绑匪老二真名鲁牛,当初被苟君侯抹了脖子的那位鲁三是他的亲兄弟。在鲁三死后鲁牛继续从事拐_卖_人口的事业,并且在两年时间内发家致富。鲁牛的朋友很多,三教九流,达官显贵没有他不认识的。当然了,这种所谓的朋友,也不过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能从他身上得到好处。

聂佳慧穿着血衣吊死衙门口后,鲁牛虽然有些不安却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吩咐手下先不要去抓人。几天下来眼看事情快要被压下来了,谁知道又有秀才闹事,鲁牛的各路朋友都给他传消息让他先跑到外地躲阵风头,因为事情,真的开始闹大了!

鲁牛没办法,他虽然有本事有关系,可总是见不得光的,一旦到了必须抉择的时刻,他显然就是颗会被抛弃的棋子。

一收到秀才闹事的消息,鲁牛就开始收拾行李,带着一干手下趁着天黑骑马逃出了城,他打算先去临县避避风头。

这个鲁牛天生大胆,虽然事情好像已经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但是他一想到这次要损失的钱财就心痛得难以忍受。事业越做越大,兄弟越来越多,就代表吃饭的嘴也越来越多,这票他们准备了大半年,一旦放弃不仅在主顾那里信誉受损,这一年可就只能喝西北风了。兄弟死了十个,每人家里都得发钱,鲁牛可舍不得拿自己的身家去填补。于是他就想在附近观望一下,要是到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鲁牛立刻就能在临近几个城里拉上一批人补了这个空子。

一行二十来个人在夜色中策马奔腾,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鲁牛他们并不走官道,而是走一条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小道。

鲁牛在前面领头,身后的兄弟们都沉默不语的跟着他赶路。可是突然,异变突起,众人骑着的马纷纷折了蹄子,惊恐的嘶鸣着朝前摔去。

原来前面的道路早就被截断了,路被挖出好深一条陷马坑,里面插满了削尖的木刺。只是上面蒙着一块黑布,在这夜色中让人根本无从发现。

前面的马摔了,后面的马一时止不住也折了好几匹,一时间人仰马翻,惊叫怒骂不绝于耳。

今夜月色很好,所以给了苟君侯谭啸枫很大的发挥空间,他们两个变卖了所有首饰买了两把劲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