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如何治愈病弱反派们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的印象孤零零走在城市街头。

只为了找到记忆里熟悉的、属于一个叫做“江月年”女孩的家。

可它为什么要在见到她时,匆匆逃开呢?

江月年满怀疑虑,一颗心快要悬到喉咙上。穿过七拐八拐的巷子,没见到那抹熟悉的白色,倒是先闻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顺着腥味走去,居然看见一个站在墙边的……男孩子。

他没撑伞,沾了血的白色上衣湿漉漉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纤细的腰腹与宽阔胸膛。黑发凌乱搭在耳畔,有雨水顺着发丝滚落,落进他苍白的颈窝。

那人看上去大概十五六岁,应该比她小上一些,在听见脚步声时转过脑袋,露出一张极为漂亮却伤痕遍布的脸。

细长的黑眼睛向上勾挑,即使面无表情,也自带眉目含情的缱绻媚意。鼻梁挺拔,薄唇上虽有血痕,形状却十分漂亮,五官无懈可击得近乎不真实。

只可惜他浑身是伤,额头上有被撞击的淤青,脖子、手臂全是抓痕和刀伤,至于耳朵——

耳朵被头发遮挡,看不清全貌。

江月年莫名想起那只逃跑的小狐狸。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然而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那少年便踉跄着上前,一双勾人的细长眼睛轻轻一眨,居然泛出一点桃花般的粉色。

江月年眼看他要摔倒,赶紧上前扶住对方手臂,将他罩在伞下。她心里有些乱,迟疑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打我,好痛。”

少年脚步不稳,被她扶好之后身体向前一倾,距离江月年更近,快要整个人贴在她身边:“jiejie……帮帮我。”

那声“jiejie”叫得又软又低,由于两人相隔咫尺,悠长的尾音和雨声一起落在她耳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

有种怪怪的感觉。

心里不知怎么有些痒。

江月年不喜欢与陌生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于是用了很小的力道撑起他手臂,把少年推开一些:“你家在哪里?需要我帮你联系家里人吗?”

她总不可能直接问人家,你是不是那只白色的狐狸,只能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询问身份。

他沉默一会儿,低着头小声回应:“我就住在附近,伤是家里人做的……不用联系他们。”

原来只是个住在附近的男孩子。

“家里人把你打成这样?你有告诉过警察吗?……这样吧,我先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江月年顿了顿:“对了,你有没有在这边见到一只小白狐狸?我正在找它。”

没有丝毫犹豫,少年摇摇脑袋。

眼尾的红愈发明显,如同涨潮时泛滥的海水,顷刻之间填满整双眼睛。漆黑瞳孔像是被雨水打湿,散发出黑黝黝湿漉漉的光,眼眶周围的薄红则平添一抹艳色,让人下意识地想要靠近。

“jiejie,”他轻轻张开双唇,晶莹剔透的眼泪无声滚下来,把眼睛衬托得愈发空灵动人,“没有人在乎我……我好害怕。你能陪陪我吗?”

胆怯地、温柔地、因为害怕被拒绝而小心翼翼地。

同样,也是没有人能拒绝的。

第16章伪装

他的皮肤很烫。

为了防止对方踉跄跌倒,江月年必须用空出的左手扶住他肩膀。少年的衣服被全部打湿,紧紧贴在身体上,当她伸手触碰,冰凉的雨水和炽热体温彼此交融,一并聚集在掌心。

他真是很瘦,手臂像是骨头披了层皮,或许是太过疼痛,仿佛受伤的小动物那样轻轻颤抖着。

巷子里早已见不到那只白狐的踪迹,她在心里暗暗叹一口气,柔声开口:“我送你去医院吧。我是江月年,你叫什么名字?”

“……白京。”

少年恹恹垂眸,软糯声线被雨声吞噬大半。他顿了一瞬,忽然抿着唇无声笑起来,原本空空荡荡的瞳孔隐约闪过一道亮光。

江月年听见他近乎于呢喃地出声,每个字都噙着浅浅笑意:“江——江月年。”

像是小孩得到了心爱的宝物,小心翼翼地将它慢慢打开。

她应声抬头:“嗯?”

“我不想去医院。”

叫做白京的男孩子似乎有些害羞,躲闪着视线不看她眼睛:“我……害怕陌生人,不能去人太多的地方。”

可她不也是陌生人么?

江月年心里纳闷,而这份困惑很快被对方敏感地捕捉到。白京红着眼眶低头,眼尾的粉红一直向下蔓延,把脸庞也染得变了颜色:“jiejie你,是不一样的。”

他停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字句:“他们都讨厌我,jiejie是第一个朝我伸手,还问我名字的人——所以你是好人。”

只因为这样,就心甘情愿地相信她吗?

江月年听得无奈又心酸,这只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举手之劳,对他来说却是人生里的头一遭,难以想象白京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更何况他身上的那些伤——

她心里发涩,身为当事人的少年却自始至终保持着羞怯微笑。他眼底还残存着尚未干涸的眼泪,当狭长桃花眼随着笑弯起来时,在眼尾映出漂亮的零星微光。

有些……过分无害和可爱了。

江月年正想开口说话,却感觉手里握着的手臂陡然一晃——

白京竟然从嘴里咳出一片猩红鲜血,随即脚下不稳,又一次朝她这边倒过来。

这回江月年丝毫没有防备,被高出自己许多的少年人猛地一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随着他的力道向后倒退几步,直到靠在冰冷墙壁上。

白京找到着力点,用手臂按住巷道里黯淡的灰墙。

“对不起……”

他的身体无比贴近地靠在江月年肩膀上,衣服上湿漉漉的雨水沾在她白净校服上。雨是冷的,近在咫尺的呼吸却是热的,尤其是当白京满怀歉意地低声开口,呼出的热气全部洒在她耳朵上,直击心扉地痒:“jiejie,我不是故意的。”

他当然不能是故意的。

这要是蓄意而为,岂不是摆明了要把她堵在墙角玩壁咚,还这么暧昧地靠在一起么。

怎么可能嘛。

“没关系没关系。”

江月年被他的咳血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