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并蒂择凤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流水,落花。”

锦月俯身捞起水面的落花,不加思量的话脱口而出,惊了自己,也惊了身边那温润如玉之人。

“玉和公子是否有话跟月”

锦月不动声色的起身,拿丝绢擦了擦手,仿似刚才未曾有过失言,南宫霖自然也不会强行追问。

“小姐可否知道刚才那弹琴之人是洛惊鸿。”

锦月攥着丝绢的手指微微一颤,略带惊愕的抬起那双明丽的双眸。

“原来是他,难怪,难怪。”

洛惊鸿出自江湖,一手绝迹天下的桐木琴,能奏出天籁之音,一度被人尊为琴圣,十二年前不知何因入宫做了琴师,随后又不知何故销声匿迹,外人皆传他开罪了皇上,被秘密处死,没想到今日见到了他。

“小姐别具聪慧,定然也猜出他与宫中之人有极复杂的牵扯,小姐最好不要与他多做接触,以免受无辜牵连。”

锦月垂头,凝着眉心轻轻咬了一下唇角,想到方才答应帮他带句话,她虽然不是良善心慈之人,却也不想失信于人。

“玉和公子的忠告,月铭记于心。”

锦月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随着河水流远的落花上,许久才再次开口。

“我们仅有数面之缘,玉和公子为何如此关怀月?”

南宫霖微微侧头,眼前那散着月晕的半张侧颜猝不及防的入了双目,纤长的眼睫如蝶展翅,那缕月光狭长而悠远,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似远在天际。

情深深几许第三十一章:吾之心思卿可知

“我的心思,穆小姐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句话依然说的轻缓温和,只是比之刚才低沉了几分,也正是这份低沉,让锦月察觉到有一股沉郁压在心间。

“那月~,便不问了。”

茫然回眸看他,清水河畔,依旧如传言那样,温润如玉,清雅似菊,心中不仅暗自揣度,如他这般云淡风轻,得天独厚之人,也会有难以言表之事吗。

“天色不早了,月该回去了。”

南宫霖抬头看了看西沉的落日,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没有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快到他来不及沉下心去慢慢体会,与她相处的点滴。

“我送小姐吧?”

锦月莞尔浅笑,缓缓的摇了摇头,昏黄的落日照在脸上,说不出的明艳照人,只是觉得过于遥不可及。

“谢过公子好意,月自己回去就好。”

锦月一礼施过,翩然转身间,衣带如落花般乘风飞起,美如画卷,南宫霖一时看痴了,等他回神过来,锦月已经离她数步之远。

那抹倩影仿似三千弱水傍身,越离越远,同样带走了南宫霖恍惚的心智,从袖口中抽出红色锦笺,精美如星的小字映入眼帘,口中喃喃自语。

“为何偏要是她?”

素月腾空,华灯初上,嘈杂奢靡的乐声掺在一起,糊着一层纸琉璃灯,散发着令人醉生梦死的光泽,嘭的一声,温香软玉顶楼的雅间被推开。

室内外侧一貌美女子正在低眉信手弹奏着琵琶,隔着屏风的内侧褪下军装的傅风致,此时一身素色长袍,左右各拥着一个衣衫半解的美人嬉笑喂酒。

外侧的璎珞先看到闯进来之人,惊慌之下停了手中的琵琶,抬头之时便惊住了,来人一身月白锦衣,面如冠玉,清雅似菊,仿似九天飘下的天人一般,让这乌烟瘴气的烟花之地都沾染了一股仙气。

“玉和,你来了,要不要陪本将喝一杯。”

傅风致松开了右手边的美人,侧身半靠着左边的女子,凤眸微微含着一份笑意,只是那份笑不再狂傲的不可一世,不再英姿飒爽所向披靡,反而空洞的让人心寒。

“都下去。”

南宫霖声音很轻,却有份不容他人忤逆的威慑力,屋内原被他绝世风姿迷离心智的女子,懵怔之中回过神来,匆慌的出去。

若单论相貌,傅将军不比眼前这人差,只是傅将军气势如虹傲洁如梅,比不得这人的天人之姿,走到门前纷纷忍不住多瞟了一眼,却不敢多看,怕亵渎了仙人。

“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傅风致手握着酒杯,盯着杯中酒晃动的波纹,目色有些迷离,眼角带着一份讥讽的浅笑,那日他从皇宫出来,就在这温香软玉呆了大半个月了,而那人却不闻不问,果真是不在意呀。

“美酒佳肴,温香软玉,别人求都求不来,本将出了钱,为何不能享用?”

南宫霖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噔的一声丢在桌案上,杯中的酒水洒出大半。

“皇上说你早忘了自己是谁,致儿,难道你真的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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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深几许第三十二章:最是无情是帝王

听到皇上二字,傅风致心头猛然一震,半躺而坐的身体挪了挪位置,以此平复内心的波动。

“记得如何?忘了又如何?他是君,我是臣,呵呵,原本便是我痴心妄想。”

南宫霖蹙眉把手覆在傅风致的手背上,轻轻安抚的拍了几下。

“皇上这么做是为你好,你何不遂了他的意,放过自己?”

傅风致冷冷的笑了笑,扶着桌子起了身,居高临下眯着凤眸,瞥了一眼南宫霖温和的面孔。

“为我好,好一个为我好,玉和,即使他能骗尽天下人,此举是为我好,我也想自己能信,可这天下间没人比我更懂他,懂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粉饰他不爱。”

南宫霖怔了一下,迎着傅风致的凤眸望去,在哪幽暗的眸色中,看到一层朦胧的薄雾,心中一阵酸楚,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也会有这样不堪一击的脆弱。

“或许他也不想的?”

傅风致冷哼一声,将桌上那仅剩半盏的水酒一饮而尽,猛的一摔,那酒杯碎了一地。

“最过无情是帝王,从前本将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不想最终放了一个最不该放的人。”

傅风致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南宫霖起身扶住了他。

“致儿,放手吧?”

傅风致靠着南宫霖,瞪着双目慢慢靠近南宫霖,整张脸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