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林meimei的婚后甜宠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忙赶去看视。太医早已请了脉息,开了顺气凝神的药丸服下去,渐渐的回转些,看永庆帝在旁,骂道:“你还来作甚么?看你是要怄死孤才罢休,你且去找你皇叔罢!”说着复又咳嗽不止。

永庆帝见上皇此时还在抱怨,便把一副心肠都给冷淡了,只是劝慰了几句静心休养等语,再命太医们好生调治,不吝珍稀药材,就借外务繁忙抽身走了。

不一会,合宫上下均来探病问安,尤其是太后和皇后等女眷,自然是焦急万分,守在床前看顾和照料,稍能宽慰。

那知上皇这病一日重过一日,不进饮食,药石罔顾,不过七八日人就消瘦一圈。永庆帝无法,兼有孝道压身,便日夜同孟皇后亲侍汤药,连上朝都给耽搁了,全交由水澜暂代。

永庆帝问了几次,一个老太医在背后悄悄的告诉说:“恕微臣斗胆,有年纪的人像这般咳血,还是防着些。”于是叫装裹服装都预备下,冲一冲喜也好。

这一日,上皇好容易进了一杯参汤,永庆帝心中略宽,只听外面说:“廉王来请上皇的安。”皇帝恐上皇生气,或朝水澜发作,便想着暂不见面的好。

未及开口,上皇却直愣愣睁着眼,一壁嗽个不住,一壁向永庆帝说:“你让廉王进来,孤有话和他讲。你们都下去,把宫门关了,未得传召,不许叫人来。”

皇帝虽然疑惑,依旧答应了。水澜尚在宫门前,见永庆帝使个眼色给他,且宫人们尽皆退出,心知上皇有话要讲。

水澜进内,只见上皇面色苍白,瘦骨嶙峋,整个人略靠着引枕,一看他进来便坐直起,把嘴一撇:“十七弟,你到底称了心愿了,看到我这样,是不是很欢喜?”咳了一声,又道,“说到底,终归是我小瞧了你。圈了八年,也没磨掉你的棱角。”

水澜在他数步外撩袍坐下,仍旧一派清贵无双的风华,轻轻的笑说:“有劳皇兄惦记了。说来,臣弟有三四年不曾谋面皇兄,怎的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一样,可是下作的事做多了心里才不踏实?”

上皇瞅着水澜良久,年轻焕发的俊颜越发衬得自己病容憔悴,死命咬着牙道:“你如今当真得意,皇帝他年少无知,明知你是先皇正统的嫡子,非但没有丝毫的戒心,居然把你当成心腹十分倚重,将来也必逃不出你手里拿捏。”

一句话没说了,又喘成一处,气吁吁的继续道:“我知道,若论才干,皇帝原不及你。本想着能替他多看两年,谁知天不假年……要是我的诚慧太子没去,也不至于到今天的地步……”

水澜只是微笑,仿佛不无遗憾的摇头:“这话就说错了。把皇帝推到我这边来的,难道不是皇兄自己。你确有一番苦心为他经营之意,奈何心中又一直看不上他资质平庸,比不上你的嫡长子聪慧,哪一次不是把人骂个狗血淋头。”

还嫌他刺激不够大似的,长舒了一口气:“皇兄真以为这天底下恨你要你死的,唯有我一人而已么?太过天真了罢。”

上皇听了,激得又咳嗽数声,吐出都是痰中带血,絮絮叨叨的讲:“他知道什么?要不是为父辛苦积攒这些年,好容易填了先皇遗下的窟窿,那里来的太平盛世。只当上皇旧臣在跟皇帝作对,也不想想没有这帮子老臣,难道有别人替他料理?他们上几岁年纪的人,到底懂事。”

话音刚落,宫殿中的气氛蓦然一窒,才听廉王笑起来。

“你把他当自个不成器的儿子,没想过翅膀长硬了终要飞的。”水澜不过冷笑两声,“皇兄,咱们这些皇子里其实最像父皇的便是你。只可惜你没父皇的好寿数,眼见的是不能好了,手段再狠也使不上,白看着兜了一圈,这天下最后还是落到我手心了。”

上皇那里还坐得住,喉间略一响动,又吐出好些血来,使劲啐道:“你要是干出那谋权篡位的勾当,天下人都不会放过你,悠悠众口拿何来堵,是为禽兽不如的逆贼而已!”

骂到最后,只剩了一息奄奄,突然拽住了水澜的手,发狠的说:“十七弟!你要是害了皇帝,就算到了阴司地府里,我死了也不放过你!”

“皇兄真真的笑话了,且千万别放过我。”水澜忽的站起来,甩开了他的钳制,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的丑态,似乎深觉有趣:“对了,皇兄还记得,我母后就是在这宫里被你一剂药毒死的吧?臣弟倒想看看你明儿死了,拿什么脸来见地下的父皇和母后。”

说着,长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透出奇异的森冷:“假使皇兄现在跪在地上求饶,你猜我会不会放过了你的皇帝和小皇孙两条命?”

上皇两眼直瞪他,猛地记起那些旧日的事情来,顿时惊惧交加:“当年之事是我为了斩草除根,毒死了独孤皇后。时至今日,你好歹记着我还是留了你一命。”

水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眉间略过一丝嘲讽:“我已不是三岁小儿,你这两句话一点用处没有。你也该安心闭眼了,瞧我高兴了怎么处置罢。”

上皇已是恨要极处,牙根紧咬着不肯松开,隐约渗出血来,突然厉声道:“十七弟,你现在虽然如心如意,但我知道你那病秧子的王妃,生了一个女儿已万般艰难……”说着,口里的鲜血吐个不住,更显得骇人:“将来她若不得嫡子,当如何自处……你又对她情深义重,不肯纳妾……你这一脉终要绝嗣!”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扼住了咽喉,水澜带着三分蔑然的语气,叹道:“能看到你死,我已心满意足。别的话,下去跟父皇说罢。”

永庆六年九月三日,上皇于德康宫内驾崩,当今率百官在大行皇帝灵柩前吊唁,天下万民莫不举哀,满朝达成一缕皆摘冠缨、服素缟,京城各寺观鸣钟三万次。

此外,当今因内心十分感伤,连续辍朝九日,与廉王等大臣一道商办,最终从礼部上报中选景陵为父陵的名号。皇帝亲自送上皇的梓宫到景陵下葬,文武百官俱缟服跪迎,以示对大行皇帝至孝至诚之心。

上皇的丧仪隆重无比,内务府和礼部cao办起来更万分经心。因见上皇崩逝,太后又犯了旧疾,皇帝未免过于悲哀,不大进饮食,皇后日日从旁伺候,熬了各样细粥亲奉。

前朝各事冗杂,皇帝很是悲痛,身上也不大好,一应执事只得交给廉王酌量处理,因此忙的水澜茶饭无心,坐卧不宁。

趁着忙过礼歇,黛玉听闻水澜回至王府,却独自一人在寒碧堂内喝酒,也不唤人伺候,一反往常的闲逸态度,叫黛玉难免担忧起来。

俗话说,不发脾气的人一旦发了脾气,可才是真的怕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培训比较忙,争取明天多更一点!总算把上皇熬死了

第59章第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