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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话,和之前一样,盯着魏寻看,瞧了好一会才把眼睛看向门上挂着的锁。魏寻明白他的意思,又问:“你这孩子被锁在里面倒也不急。”肖一又把眼神放回魏寻身上,“也急,饿。”一个“饿”字他咬得用力。魏寻笑笑,“饿了怎不叫你师傅带你一同去吃席,我看他平日里对你很是上心。”肖一伸手拍了拍另一侧摞着的一叠白纸,“写完,吃。”“可今天是除夕。”魏寻说着靠到了桌边,捏起肖一抄的那些入门的心法口诀看了看,“大过年的叫你写这些,你倒也写得下去。”“那过、过年,该、该、干嘛?”肖一之前都只说一两个字,因为他知道自己说长了就得磕巴。“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自然是守在桌边吃年夜饭,吃好了便出去野一圈。点炮仗看焰火,说吉祥话讨压岁钱,然后吃着饺子守岁……”魏寻把童年为数不多的快乐都报了一遍,那是卞星灿还在的时候他过的年,正说着又发现那里不对。“你上山之前,没有过过年?”肖一难得的垂了垂眸不再看魏寻,摇了两下头。魏寻看着他那一脸可怜相,也不知哪里来的一邪劲,把人抱上就走,嘴里说着:“走,七师叔带你过年!”肖一那时对幼年在家时的映象已经很浅了。除了父亲灯下枯瘦的指节和那一滩血,就是母亲房中怪异的声响,旁的也不剩下什么了。他讨饭的那几年倒见过别人家过年,可关起门来的的事情他不知道,只依稀记得在街上点炮仗的小孩和看焰火的人群。便是在那一夜,魏寻带着肖一下了山,去吃了山脚下镇子里最大的酒楼,待外面燃起焰火时又一起出去凑热闹。魏寻牵着肖一的手,看着他一小小的一只,挤在人群里;看他垫着脚伸着脖子,拼命往天上够。然后他想也没想便把人捞起来坐在自己肩头,叫他一次性看个够。肖一看着焰火,魏寻则抬了头瞧了眼肖一。在漫天斑斓夺目的光华里,他第一次见着了肖一的笑。明丽过夜空的焰火。他颠了颠肩头的人,见肩上的人把头低下来望着他,便说:“我教过你,过年都要说吉祥话儿的。”他看着肖一瞪大了狭长的凤眼好像不太明白,他便拉过了肖一的手,嘴角扬出一条温柔的弧线。“肖一,来岁顺遂啊,快高长大!”他觉得许是这些词对那时的肖一来说还太复杂或者太长了,那孩子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笑得更开了。那时候他就想着,就算是为了这一笑,这孩子他也得护好。可偏偏刚翻过那个年没多久,都来不及入夏,他六师兄就出了事。那件事后他躺了足有三个月,之后便是忙的不可开交。那一夜心里暗暗发下的誓,终究还是没做到。“哥哥?”肖一自己嘟囔了半天久不见人答话,便又轻唤了一声。魏寻回了神来答道:“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都不曾听说过。”“我不曾听说过的地方那可太多了。我小时候一直住在肖家村,爹娘不在了就流浪到了附近的镇子上,就是你捡到我的地方。之后上了山,除了山脚下的镇子便哪也没有去过了。”肖一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情绪,魏寻却是心疼的紧,语中极尽温柔,“那肖一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哥哥这次回来就带你下山好好的玩一趟,好不好?”和悯怜那种带着料峭春寒的温柔可不一样,这个人温柔起来就真的是春日暖阳。他想着肖一的笑,也想起自己刚上山的时候有六年时间都都不曾下山,现在还能记起少年时对山外面的憧憬,便想着全都补给肖一。“嗯……我想去江南。我在醉欢坊的时候,有一个于mama从吴郡买过来的jiejie。她经常跟我们说江南有多好,冬天很少下雪,也不会结冰。她还说那边的人说话都很温柔。”肖一自顾自地嘟囔。“嗯……我想也不会比哥哥更温柔了吧……但是城里都是小河,出门就要过桥。笠泽湖边的莲蓬菱角,偶尔路过摘上两个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追着你打骂……还有那边有好多好吃的,我当时听的口水都流下来了……”魏寻听着肖一嘀咕,明明说着自己那么向往的事情,却好像在念经,他有点想探过屏风去把人拉进怀里。他太知道一个人总是压抑情绪和欲望是一件多辛苦的事情。“好,那我们就去吴郡,去笠泽……”魏寻垂了垂眸,长长的羽睫遮住了那一片温柔,“你还记得那个jiejie跟你说过什么好吃的吗?我们去全都吃一遍,可好?”“好。那哥哥你快些回来,我等着你。”肖一从屏风后面伸出一只手,“拉钩——”魏寻勾住他的手指头,感觉那节手指终于被热水泡出了点温度。叩叩叩……房外一阵叩门声响起。“何人?”魏寻问道,见门外无人应答,他便知道是无音,遂起身开门。虽然隔着一层屏风,肖一还是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把身子往水里又潜了潜。魏寻把房门拉开一条细缝,还是深怕肖一着凉,“何事?”“私信。”无音比划着,把一个信封交到魏寻手里便行礼退下了。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少人理我..是我更的太慢你们都在养肥肥吗..那我加油更新?不过明天特殊日子,大概率不能更新,小可爱们周日见啊!第27章山雨欲来凛青山后山。魏寻还是那一身劲装,整个人陷在如墨的夜色里。林间风声不现。他看着沉云闭月,担心大雨将至,用神识又探了一遍自己房内的结界,确认一切无恙才定下心来。肖一还在里面。“薛掌门,有礼。”魏寻探得来访之人已到,对着夜色先行一礼。“寻公子果然好本事。”魏寻身前,一个中年男子站定,对他颔首回礼,“不枉薛某走这一趟!”此人衣着华丽,金丝为线的蜀绣锦缎,花纹繁复却不张扬;只是身形略胖了些,不似一般锻体练气的仙门中人。倒是佩剑剑鞘上的金石珠宝,在浓稠的夜色里格外扎眼。这般的富贵堂皇,除了清灵派掌门薛成訾,还能是谁?魏寻冷脸说道:“薛掌门过誉了。”“寻公子不必多礼。”薛成訾倒是满脸堆笑,“薛某不是许清衍那个老腐朽,礼数的事我并不在意。我是来与寻公子谈桩买卖的,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聊?”“是吗?”魏寻闻言不悦更甚,语气却尚算端的平,“凛青山山中结界仰仗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