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的刚好打通了一条灵脉。那夜闹事的镇子我也去查过,他肖一当年可是顶顶大名啊!多少纨绔在他那家醉欢坊一掷千金,只求与美人一面之缘。要知道那醉欢坊可不是豢养小倌的南风馆!里面的护院小厮都一口咬定——”江风掣伸手指向肖一,“他,是个哑女。”许清衍直起身来靠住椅背,好像在寻找什么支撑。江风掣这话说得太过蹊跷,他字字句句想证明肖一是女儿身;可若真是个女孩,十五已然及笄成人,当众扒人衣物不是太畜生了吗?“你若怀疑肖一身份就更不该纵着矜儿当众羞辱于他!”许清衍薄怒,“若他确为女子,在场的可是几十名男子……你,你这不是……要了他的性命吗!”殿前众人皆开始指指点点。魏寻怕极了,因为他看到肖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瞳仁已经开始隐隐泛红。他紧紧握住佩剑剑柄,仿佛要将那金石之器碾成齑粉。“师父大概还不明白。”江风掣抬抬手示意殿内安静,接着道——“所有人初登大成之时皆有一道属于自己颜色的灵气洞穿天地。七师弟十七岁那年灵脉全通,一道蓝光映射九天,这便就注定了他的事往后都是藏不住的。我能怀疑的,旁人就不能怀疑吗?我能查证的,旁人就查不到吗?师父和七师弟以为可以堵住内门弟子的嘴,可消息早就插上翅膀飞去了山下,悠悠之口岂能封尽?山下那么多说书先生,可是都一直眼巴巴的等着寻公子的一出风流韵事呢!”“你到底想说什么!”看到肖一眼中红光愈盛,魏寻便再也无法冷静。他不想再看见那晚阴鸷肃杀的肖一。那张脸,太陌生。他不怕所有人知道肖一戾气化形的事情,但那件事不能再重演一遍。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次肖一戾气化形之后,还能不能活着被唤回来。“我想说什么?魏寻,你听清楚了,我想说你得好好谢谢矜儿,他是在帮你!”江风掣突然翻脸,与魏寻四目相接。“我以灵气探过他的身子,想必你也探过,你我皆知晓他是男儿身不假,但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明年又是问道大会,他却时常夜宿在你的房间,寻公子啊——”江风掣语速渐缓,嘴角划过一丝轻蔑,“你房中结界可是连我与师父都进不去,若无人赶紧在众人眼前正了肖一这男儿之身,只怕再过几年,待你收上一个软糯的小徒弟,人家就该说那是你与我这小徒的孩儿啦!”仙门百家之中,除了一些心法奇诡的门派需要男女双修,一般山中修炼都是禁欲的。不能清心寡欲,如何得道成仙——这是连一般老百姓都懂得的道理。但修仙之人就算不能最终大成,寿数也总还是长于凡人的。百年间踽踽独行,毕竟也还不是神仙,亲缘单薄的修仙之人再怎么寡七情断六欲,也终还是会寂寞的。是以几百年间诸多门派男风盛行也不是什么秘密,倒比男女之事还要放的开一些。只要不是有悖天地伦常,不被抓到最后越雷池一步的证据,万丈红尘中不过有人互相做个伴,大家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事魏寻也是大概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事会“强行”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想过撇开肖一来代他受过,也想过拦不住肖一会发生什么;他甚至想到过,若是他拦不住师父或者江风掣要取肖一性命,他就掳人逃下山去。他跟许清衍说的都是实话。但现在算什么?江风掣话里话外是要为他撇清关系,可实打实的是要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肖一习惯唤他哥哥不假,却也只是在二人独处的时候,旁人不曾听过。就算那一晚他在情急之中喊了出来,众人的焦点也并不在这上面,事后本来鲜有人提起。现在江风掣这一提醒,倒不折不扣成了话题。他是向来偏袒肖一也是事实,山中诸人可能多有耳闻,但还绝没有到江风掣今天口中孩子都要抱出来的地步。他从来趁夜行事,除了怕给肖一招来妒忌,也是怕有闲言碎语。本来他带肖一回房的事不会有几个人知晓,眼下却再也不是秘密。他那点谨慎的心思现在众人眼中倒更像是做贼心虚。肖一宿在他房中一直都是睡在他床上的,可以他的修为睡眠早已无足轻重,即使肖一不在,他也大多只在屏风后面的小踏上打坐。但关起门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就算他肯说,谁又肯信。有无苟且到底只能是一宗悬案。况且他还是肖一的师叔,比肖一大了七岁有余。不尴不尬的年龄差距,不尴不尬的师门关系。既谈不上近亲血脉或者师徒悖伦那样的天理难容,却又总还是有着一层辈分差距摆在那里。算不算有悖天地伦常也只能是见仁见智。魏寻现在才明白,江风掣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既不能让他死了,也不会叫他好过。殿内阒然一片。所有人都在等着这段“不齿关系”里的主角发声。承认也好,反驳也罢,人群总是这样,他们大部分时候并不在意真相,只在意是不是有乐子可图。但江风掣不同,他只想等着魏寻说话,他等着魏寻像刚带肖一上山时那样跳出来护短,等着魏寻越描越黑。可谁也没能如愿,打破死寂的声音来自殿外。“悯怜见过许掌门。”第19章背影行远悯怜轻步入殿,就算魏寻也没能提前发现任何痕迹。他看着还是三年前问道大会的样子,衣饰神态均无改变,好像三年的时光在他身上是停驻的,唯有那把桃丝竹折扇的扇坠由绛紫换成了石青。只是这次靠的近,殿内众人皆能看清他的脸。悯怜整张脸生得尚算清瘦秀气,但没有魏寻俊朗,不及肖一惊艳,可以说是乏善可陈;可就是这么一张相貌平平,带着两分书生意气的脸,却并不会叫人觉得配不上他那出尘如仙的气质。此刻他脸上挂着几乎可以说是平易近人的微笑,却总又噙着高不可攀的威势。他阒然而来,颔首行礼,目光最终点在了肖一的身上。“绝色。”他路过肖一身边时轻声细语,几乎微不可闻的道了这么一句,便快步上前迎上了已经起身而来的许清衍。待他入了上座,便与许清衍寒暄了起来,“我来时担心天色已晚,还怕扰了许掌门休息,现下看来,许掌门当真旰食宵衣,倒是悯怜唐突了。”当年问道大会上悯怜一战成名之时许清衍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这个上座,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