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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撞到墙上,那一面看似坚固的墙在卓无肃走去时,像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一般,荡漾开来。进入密室,只觉一股刺鼻的腥味与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混合着袭入鼻尖,卓无肃眉头微蹙,忍无可忍的抬手捂住了口鼻。这味道太过销.魂,卓无肃一阵窒息,只觉这味道再重一分,他都要受不住了。密室无光源,极为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但卓无肃修炼已久,耳聪目明,自是能在黑暗中看清一切。只是习惯了光明的人,又怎会喜欢黑暗?卓无肃取出夜明珠悬在空中,夜明珠柔和的光芒驱散黑暗,照亮了这间密室。光芒下,只见墙角处放置着五六个能容下三四人的大缸,缸内有暗红发黑的液体死气沉沉的静止着。那令人窒息的味道正是从那散发出来,而那暗红发黑的液体,正是血液。其中蕴含着的还未消散的丝丝灵力,皆在明确的告知着卓无肃,这血液不属于妖兽,不属于动物,而是属于——人。万物有灵,人为万物之长,人体所蕴含的灵力最为纯粹。即使是无灵根,一生无法踏上修仙路的普通人,体内亦是有着天然存在的灵力。只是他们太过平凡,无法察觉罢了。对正统修仙者来说,是排浊气至体外,引灵气入体,让体内外灵力形成一个循环,从而进行修仙。他们会将灵力储存于丹府,越积越多,灵力也会如同溪流变成江河,最后成为湖泊大海。是以,人类体内与生俱来的灵力,他们根本不在意。然而,这些灵力只是正统修仙者不在意罢了。修了邪魔外道的人,可最是喜欢以人作为‘食物’。带着寒意的目光落在腥臭发黑的那一缸又一缸人血上,卓无肃咬紧了后槽牙。这么多的血,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凑这么多。而且,看这密室中布置与使用情况来看,这处存在已久。若太子真是入了邪道,借由人血修炼,那在之前必定耗费了更多的人血。卓无肃记得,学堂先生曾教导过,以吸食人血rou修习的功法不多,但每一个修此法的人,无论现在亦或是将来,皆会成为一个为祸世间的灾星。若是本门弟子发现有人修习此法,定要如实报告,门派主事会解决。现如今,此处能主事之人是……师父吧?卓无肃选择性遗忘管事的卫风,从怀里掏出追星珠,唤来了平日里除了修炼就无所事事,如吉祥物一般坐镇首阳的余亦辞前来。余亦辞速度极快,收到卓无肃消息便来了此处。猛然从空气清新的首阳府到了这被腥臭气息充满的狭小空间,余亦辞面色一变再变。睨了眼卓无肃,余亦辞这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泛黑的血液散着刺鼻的臭味,余亦辞目光落在其上,眸中神色越来越沉重。他深知,书中主角修习的便是以吸食血rou来修炼,从而达到快速进阶目的的功法。而他,亦会死在由用此法成长起来的主角身上。从前,他一直认为卓无肃会修习此法,是以处处防备。但眼前的此景,却让他觉得以往的防备都是笑话。道劫后,他受道劫残存道意折磨良久,但也从其中领悟到了道意,那是天道的意志。此前,这意志薄弱到可忽略,余亦辞甚至觉得无甚用处。可在面对眼前的情况之时,那一抹略显鸡肋的道意却发挥了用处。他只需稍加推演,许多许多他想知晓的东西便呈现在了他眼前。唤来师父,卓无肃本是高兴的,可见他在看见这密室中的一幕后,如同入定一般无一丝动静,卓无肃心头泛起慌乱。他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余亦辞,在见师父阖上双眸后,心底焦虑更甚,忍不住道:“师父?”余亦辞一点反应也无,静静的立在他不远处。卓无肃能清晰的感觉到,余亦辞周身气息变得飘渺,明明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千里之外。卓无肃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抬手,如幼时一般扯住了余亦辞衣角,似乎这般就能离他更进。只是与幼时不同,幼时的他待师父心思单纯,可如今,却掺杂了其他更深沉的情意。所以,仅仅是扯着衣角,已不能再满足他。他手指微动,松开了衣角,忐忑的轻轻握住略带凉意的手,慢慢收紧,将他牢牢握住。左心房砰砰砰声音响亮,卓无肃耳朵尖染上一抹红,在温和的夜明珠光芒下,似被笼罩了一层薄纱。良久,余亦辞睁开了眼,双眸中盛着陌生的让人望之生畏的神情,卓无肃一愣,手上不自觉更加用力,握紧了那只一直被他抓着的手,“师父……”听闻徒弟忐忑沙哑的嗓音,余亦辞眨眨眼,又恢复了以往那卓无肃最为熟悉的人。手上力道清楚的传来,余亦辞垂眸看着,嘴角弯弯,溢出一丝轻笑。卓无肃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越界之事,猛地缩回手。可余亦辞早就察觉了他的意图,反手抓着他,让他不能逃避分毫。缓缓抬起手,将两人握着的手明晃晃展现在卓无肃面前。成功地看到徒弟脸上瞬间涨红,目光不知往何处落的慌张模样,余亦辞嘴角笑意更甚。悦耳的笑声入耳,卓无肃觉得不好意思的同时,又觉着一颗心从蜜罐中过了一遍,裹上了一层蜜,甜滋滋的。任心底如何纠结,卓无肃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回握了一下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余亦辞感到手上力道,笑声止住,奇怪地看着卓无肃,“徒弟,抓一次便罢了,一次又一次,你这是想做甚?”卓无肃手上力道又紧了紧,除了面上还有红晕残留,已无其他异状,“方才师父吓着我了。”他不必再说,余亦辞已明白为何。余亦辞不仅很大方的任他抓着自己的手,还靠近了卓无肃许多,几乎是靠在了他身上,“徒弟,可觉得安心许多?”“嗯!”卓无肃略矜持地点头,耗费极大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反应太过。余亦辞空着的手搭到他肩上,又问:“可觉着更安心了?”卓无肃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又落下,才未将它落到师父腰上,“嗯!”“安心便好。”余亦辞说着,如拔□□无情的臭男人一般,收回手,后退一步,离卓无肃足有一人远。他一手背在身后,朗朗如空中明月,可望不可及,仿若方才一切都是错觉。贴身传来的温度猛然离开,卓无肃只觉一阵空落落的,那从蜜罐里滚了一圈的心,似乎滚的太快,一不小心落入了辣椒罐里。卓无肃:“……师父!”“嗯?”余亦辞淡淡道,目光略嫌弃地扫过四周,“此处有密道通往远处,可要走一遭?”被他这一问,卓无肃憋在胸口的气一岔,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