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漂白的爱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狗弄湿的睡衣潮乎乎地挂在身上。“李西凡,你身体很好是不是!”

西凡的身子骨已大不如前,潮湿和着凉,都是大忌。

“马上去洗澡就是了。”西凡低着头从他身边挤过去,家臣气得咬牙,只好和大狗紧紧跟在他身后。

一进电梯,西凡朝墙站着,不巧家臣低了低头。

“你又不穿袜子!”

“也湿了。”西凡用头抵住墙。

“湿了不会换一双吗!”盛家臣脸都绿了,“要知道寒从足下生,你要是不想明天骨头疼,你就……”

“盛家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象唐僧一样啊!!”西凡用头碰墙,家臣终于戛然而止。

两人一狗不爽地进了房子,西凡一指阳台,厉声道:“大狗,过去!”

听到苗头不好,大狗颠颠儿地跑去阳台,乖乖在箱子里卧下,伸着头往客厅里看。见西凡有气无处撒的样子,家臣怒气反倒消了,心中暗笑,圈住西凡把他往浴室里推。浴室里到处是水,一片混乱,家臣拧开浴缸的龙头。

“这是什么鬼东西?”

浴缸里一层黑黑的针状物,家臣狐疑地伸指拈起一根。

狗毛!!

盛董事长掩面长叹,决定把它留给明天的工人收拾,转身打开玻璃屋的花洒,家臣试试水温,这才把身后一脸不快的人拉过来。

“脱衣服,李西凡。”

“这么挤,你先出去。”西凡手放在纽扣上。

知道西凡不喜欢自己看他的身体,家臣用胳膊一搂,低头轻轻亲了亲他温凉湿润的唇。

“……好,我出去。”

关上门之前,家臣回头轻轻地说了句:“你放心,西凡,有你在,我……哪里都不会去。”

***

当西凡红通通虾子一般出来的时候,家臣正在噼哩啪啦在手提电脑上打东西,屋里的温度已经调高了,西凡扯下毛巾爬到床上。

“你在干什么?”

“是东汉航运的东西,你盖上点儿,我马上就完。”家臣道。

家臣放在床头柜上水已经凉了,西凡摸起纸片上的药,一口吞掉,然后分辨一下旁边药膏的气味,开始往身上抹,应该发明一个抹药膏的机器,因为世界上最为漫长而麻烦的工作就是用手搓热皮肤让药力渗透。

一个凉凉的东西碰到了脸上,西凡笑着闪了一下。

“别动。”家臣捏住西凡下巴,把药均匀地抹开,指肚沿着伤疤温柔而有力地按摩。

“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家臣说罢,开始慢慢涂抹西凡的手指。

“哼,”西凡轻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家臣若有所思地看着西凡,突然用手攥住西凡胸前晃荡的戒指。

“把它给我戴几天行吗?”

西凡一愣,随即道:“给,拿去。”

湿湿的鞋带儿打了死结,家臣从裤带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轻轻一割,戒指沉甸甸落到手里,西凡的手指细,家臣只能把乌黑的小东西戴在小指上。

“等你哪天愿意把它戴在手上了,你就全好了。”家臣说。

西凡不理,转身趴在床上,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家臣摇摇头,开始用手大力揉搓他的脊背和四肢。西凡修长的身子已经不再瘦得可怕,浅麦色的皮肤下是紧紧贴附在匀称骨骼上薄薄一层肌rou,勃勃生机与柔弱的感觉优美地混杂在一起,似乎连深深浅浅的伤痕都有着一种特殊的诱惑力,家臣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散发着药香的肩头。幸好西凡知道家臣不是柳下惠,每天沐浴后都要穿上短裤再让他按摩,以免家臣半途而废,只可惜这种自信实在少的可怜,即便在家臣面前也难得一见。

“你太敏感了,西凡,有时候人必须硬起心肠活着。”

西凡不说话。

“想要忘掉过去,就要学着面对。”家臣有力的手指从西凡脊背中央一点一点揉向外侧,从上往下,动作缓慢而熟练。

“我知道。”西凡闷在枕头里说。

“下个周末,愿意跟我回到……岛上去吗?”

西凡把手抱在脑后,家臣停下动作。

“好,我去。”西凡终于说。

家臣换了一种药膏,点在疤痕上,用手指不轻不重按压揉搓,西凡侧过脸,一只细长的手搭在家臣膝头,身子随着爱人的动作轻轻晃动,渐渐地,呼吸均匀起来。柔和的灯下,盛家臣宠溺地看着他。

***

“董事长,如果我们再让出那批军火,东汉的生意就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是啊,现在只剩下原来维持场面用的水果和电子器件进出口,税重利少,实在没有多少油水啊。”

东汉航运的王总和邱哥一脸无奈,肩并肩坐在盛家臣的对面。

“我不想再说了,”盛家臣冷冷地说,“这种油水,盛氏以后会拱手相让。”

“可是……”到口的肥rou不吃,王总实在不甘心。

“东汉生意转向,你们早接受早好。”盛家臣盯着为盛氏地下行业打拼多年的老人,毫不留情地说,“这么多年,大家的退休金攒得也差不多了吧。”

王总和邱哥一起变了脸色,盛氏待遇极丰,不想提前退休就最好闭嘴,两人惶惶不敢再说,对看一眼,起身告辞。推门出去,王总掏出手帕擦擦头上冷汗,自从盛家臣十八岁接掌盛氏以来,每次见到这个小老板,王总都要紧张地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经过会客厅,有客人坐在沙发上等,董事长秘书麦小姐正倒咖啡,那个客人很年轻,俊秀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白色伤疤,邱哥看一眼,似乎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笑着点点头打个招呼。

见电梯门关上了,王总才诡秘地把脸凑到邱哥耳边。“邱哥,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吗?”

“谁?你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