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王的女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整个人也没有从前活泼,只是在他母亲跟前才像个孩子。

钟绍愿在没人的时候丝毫不遮掩对新出生的弟弟的厌恶,没由来的讨厌他,每次看见母亲抱着他哄他睡觉时,心中更厌烦。

何况他已经到了能懂事的年纪,弟弟姓赵,和他并不是一个姓。

如此钟绍愿欺负起不会哭不会闹的弟弟就更为得心应手。

钟绍愿喜欢掐他的脸,倒也不会用很大的力气,只是坐在摇床边,趁着弟弟睡着的时候,轻轻的掐一把他的脸颊,把人弄醒才心满意足。

小平安每次睡得好好的都会被他弄醒,脸颊上留下指印,睁着双水润的眼睛,这双眼像是会说话。

小平安虽然疼,却不哭不叫,从来不会把外边的宫女引进来。

他可能以为哥哥在逗他玩,伸出rourou的手,胡乱的拍。

钟绍愿轻声吐字:“蠢货。”

弟弟三个月大,当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得不到回应,便将自己的手往嘴里塞。

钟绍愿嫌他脏,冷冷站在一边看他啃自己的手吃,也不阻拦。

他看着弟弟嫩白手腕上套着的银镯,嫉妒心起,一脚将他踢到床里边,“没见过比你更蠢的。”

连哭都不会哭。

可就是这么个蠢货白痴,母亲就是很喜欢,当成眼珠子一样在疼。

哄他睡觉陪他睡觉,对他有十足的耐心。

钟绍愿气不过,又踢了他一脚,力道也不重,他冷笑了声,“哭都不会哭,别是个小哑巴。”

他可不希望这个讨人厌的弟弟是个小哑巴,要不然母亲眼睛里更加看不见他的存在,满心满眼都是这个白痴蠢货。

顾盼并未察觉到两个儿子之间的不对劲,她只是奇怪愿哥儿好像格外喜欢来她的院子里看弟弟,两个并非血亲兄弟间的感情似乎还不错。

愿哥儿每天都会和小平安玩一会儿,大儿子好像不太喜欢其他人抱着小平安,不喜欢其他人和小平安玩。

钟绍愿的确是这样的,他把赵恒当成了属于自己的玩具,他可以随便欺负,除了他之外的人碰都不能碰。

顾盼掀开幔帐,两个孩子睡在一张床上,这画面看着倒是和谐。

她替他们盖好被子,悄悄的从里间退了出去。

宫殿内外都是新帝的眼线,顾盼已经习惯了在宫里的生活,多数时候她是见不到外人的,唯一一次例外还是闯入书房撞见徐长河和另一个年轻男人。

顾盼觉得那个眉清目秀的男人,神色与赵焕章有几分相像,坦然平淡。

不过也仅仅是相像而已。

顾盼的头脑困倦,她靠着书桌边角,缓缓闭上眼睡着了。

钟砚进屋时,她坐在地上睡了快一个时辰,浑身冷冰冰的,苍白的脸色,没什么起伏的胸口,虚弱的气息,看起来都像已经死了一样。

钟砚眼底一沉,迈开脚底的步子,大步流星朝她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

蜷缩在他怀中的女人忽然间动了一下,她被搅了清梦,从梦中醒来,还分不清现实,她抱紧他的脖子,“你回来了啊。”

顾盼被系统降临在身上的病痛弄的神志不清,她恍惚的记忆还停留在东宫的那段日子。

她喜欢睡在地上,赵焕章从来不说什么,铺了毛毯,每天回来的时间都会提前,悄无声息的将她抱回床上。

顾盼睡眠浅,十次有十次都会醒。

也不怪她把钟砚认成赵焕章。

钟砚心口麻木,知道她这是认错了人。

他捏了捏她的腰,语气阴沉:“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是钟砚。

冷酷残暴的帝王。

顾盼眼前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明,她笑了下,“你是钟砚。”

她曾真心爱过的男人。

试图圈禁她后半辈子的男人。

一个病态、阴暗的人。

顾盼趴在他的胸口,突然间咳嗽起来,喉咙溢出的鲜血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她报复性的在钟砚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钟砚一声不吭,仅是揉揉她的后脑,随她撒气。

等她咬够了之后,钟砚直视着她的眼睛,他又不是个瞎子,自然看得出这段时日顾盼身体越发的差。

睡不醒,浑身也没力气。

男人沉沉的气势压的她无处可逃,他说:“窈窈,我替你寻了最好的太医。”

第六十八章(一更)

太医来看过好几回,药方子也开了不少,她的身体迟迟不见好,脸色也一天天苍白下去。

钟砚总有种快要握不住她的感觉。

羽翼丰满的年轻帝王再也不需要将自己锐利的锋芒藏起来,野心勃勃,掌控欲日复一日的加强。

有时候他也察觉的到自己对顾盼早就不像当初,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身上,企图控制她的所有。

可好像逐渐被扰乱心神的是他自己。

钟砚一退再退,为她改变了太多。

顾盼已然成了他的弱点,只是他至今都还没弄清楚顾盼对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呢?

徐长河从书房里退出之后并未离开皇宫,他在殿外也没多久,便见面色虚弱的顾盼离开,他摸了摸下巴,心中暗想,她看起来似乎真的是要死了。

顾盼一走,徐长河就又厚着脸皮进了书房。

“她弟弟留着可是个祸害,你当真不打算将顾止行处理了?”

顾止行可是前太子的人,在禁卫军谋职时也是赵焕章一手提拔上来的。

钟砚嗯了声,好像是真的不打算动他。

徐长河看钟砚的眼神都变了,他向来知道钟砚野心滔天,且心狠手辣。

也只有在顾盼的事上,才能看见他一退再退。

“看来顾六小姐真的是您的心肝娇娇了,为了她连那个孽种都舍不得动。”徐长河有再多的话也不好说,君臣有别,哪怕关系再好,他也不该逾距说些不该说的话。

钟砚啪的一声,重重将手里的毛笔撩在桌角边缘,眼底燥意忽起,微微皱起眉头,最听不得的就是赵恒那个小孽种。

想起来不仅心烦,心口还隐隐作痛,堵的慌。

钟砚是真的厌烦赵恒这个孽种,偏偏杀也杀不得,动也动不了。

徐长河挑了挑眉,自知这句话是触了他的霉头,话题一转,他道:“那您可得看好这位娇滴滴的六小姐了。”

顾盼显然就不是自愿留下,没准逮着机会她就又跑了呢。

钟砚抬眸蔑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不用你cao心。”

徐长河也不是个没眼力见的人,没继续说下去找他的不痛快。

顾家的光景不比之前,顾盼的父亲革职在家,顾止行之前又和太子党走的极近,许多人为了避嫌,即便是收到了请柬,大婚当天,也不打算到场庆贺。

不过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