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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55章两日后,四人便一同下了峰。黎墨夕心情仍是低沉,可眼下就是要将自己身上的蛊虫给厘清,倘若一直沉浸在悲痛的情绪里便什么也做不了。其余三人趁着昨日黎墨夕入睡后稍微将计画讨论,一下峰后即去买了马匹,因郢都路程较远,若用走的得花上十天半个月,脚程奔波劳累,不如做马舒适。于是午时不到,他们便已付完银子牵了两匹马,一路出了山脚下的城。顾子深拉着缰绳,朝另一匹骑在隔壁的马道:“墨夕,你记得我们小时候去郊外骑马的事吗?”他打算找点事儿讲,转移一下黎墨夕的心情。黎墨夕颔首,道:“记得,我俩比赛骑马,你当时不知为何坚持站在马背,又根本站不稳,滚到地上时还差点被马蹄踩过去。”他忆起童年,嘴边也有了极淡一丝笑容,知道好友想找些快乐的回忆让他想想。穆洵闻言,从顾子深怀里探头往后看,笑道:“站在马背上骑马?你怎么从以前就这么傻?”顾子深道:“还不是墨夕鼓吹我,说先跑到前头大树下的人能得到一根糖葫芦,我可是为了糖葫芦拼命的。”黎墨夕闻言便浅浅失笑:“子喻哥当时确是这样说的阿,并非我提议的,况且糖葫芦与你用站姿驭马有何关系?”大概连顾子喻都很错愕自家弟弟的荒唐行径。顾子深道:“这分明是小话本里写的!”他咳了一声,模仿说书人的语调,道:“那人有如风驰雷鸣来到,威风凛凛的站立于马背上,两颗眼珠子炯炯有神,望着蹄下民众。”黎墨夕嘴角又忍不住了,笑道:“威风凛凛的易于马被,摔下时便是鼻青脸肿。”穆洵朝深后人道:“估计你与若城就是小时候话本看太多,才变成现在这模样。”顾子深不平道:“他那脑子说不定连话本都看不懂,怎能与我相提并论!”对方可是曾说出考完试就金蝉脱壳这番言论的人!山道间,两匹骏马并排前行。悠悠踏着马蹄,在城外不平的石子路上发出哒哒声响。肖无灼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黎墨夕腰侧,一边听着几人对谈小时趣事,不时垂眼看向怀中人的神色。顾子深一手牵着缰绳,一边咀嚼着穆洵喂过来的饼,说道:“其实这样偶尔骑马出来晃晃也挺好,宛如我们在郊游踏青似的,一路风景还颇美丽。”黎墨夕道:“的确像在郊游,只是目的地不是青山绿水罢了。”穆洵见黎墨夕说这话时表情还算平稳,便接下去道:“待事情处理完后,我们真能找个时间一同去踏青,到时地点便选个青山环绕、溪水长流的景点。”顾子深附议道:“要不就选一座小山,去上头打猎捞鱼、抓鸟种菜,过一把纯朴的农家乐!”听起来就非常欢乐!穆洵笑道:“如此荒山野岭,谁下厨烧饭啊?”顾子深道:“都好,大不了农舍灶房烧了,我们就地生火烤食。”黎墨夕道点点头,嘴边弯了弯。一抹青山碧水、蓝天白云的美景渐渐在脑中浮现,他光是想像便已经开始期待,只是前路漫漫,不知大伙儿说的这计划何时能实现就是了。肖无灼忽地说道:“以后一定带你去。”置于黎墨夕腰间的手也轻轻摸了几下,做出应许。黎墨夕抚了抚他手当作回应,示意自己没事,含笑道:“那是我想去哪儿都可以吗?”“嗯。”肖无灼道。低沉的嗓音简短而坚定,带着让他安稳的力量,黎墨夕颊面的弧度又扩大了些,说道:“既然是农家乐,我们俩谁负责烧饭煮食?”肖无灼道:“我。”黎墨夕挑眉道:“你会?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事。”肖无灼道:“不会,但可以学。”黎墨夕交扣住对方贴在腰间的五指,笑笑道:“我们一起学,可我先说了,我对柴米油盐之事着实不熟,小时候去过灶房一次,差点儿把锅给烧穿了,被灶房师傅骂了一顿后丢出来,说是灶房周围十尺往后皆不准我靠近。”话一落下,他即感觉背后胸膛一阵震动。肖无灼低笑道:“我们一起学,不会将你赶出。”他俩对话时并未刻意压低音量,穆洵听了见这一段便朝身后顾子深笑道:“既然无灼说这能学,我们也得有出息一点,咱俩别还没进灶房就说要把那儿烧了。”顾子深大笑道:“墨夕说的那次我还记得!之后他拿着那只大锅立于廊上,罚站了整整一个下午,当时我去找他玩,还陪同站了近一个时辰。”顾子深这话虽讲的欢快,却聪明的避掉了地点,以及做出处罚的人。黎墨夕自是知道他用心,笑回道:“那锅子还挺重,当日夜晚入寝时脚酸手也酸,整晚没睡好。”顾子深道:“你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了,后面那半时辰,我看你拿的手抖,便帮你一同撑着,结果搞的我自己晚上手腕酸疼。”肖无灼在黎墨夕身后问道:“当时你几岁?”低低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笑意。黎墨夕回忆了下,然后道:“约莫是七岁,子深与我同龄。”穆洵哑然失笑:“你俩七岁时怎就如此呆蠢。”他能想像两个顽皮成性的小男孩在廊上一同罚站,其中一孩吵着手中锅子重,另一孩也回嘴吵了几句,最后仍是默默的帮对方抬起,这场景又傻又可爱,想的他忍不住又笑出来,方才他看见肖无灼表情带笑,应是和他想到同一画面了。顾子深不平道:“是他蠢好吗!我身为好兄弟自然要义气帮他,以免他被那锅子压死。”黎墨夕闻言不禁失笑出声。顾子深又道:“沄澜,你七岁之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做什么?”穆洵道:“练琴,或看琴谱。”他小时性子就较静,对琴也特别兴趣,故他娘亲很早就请了琴堂师傅来家中教习。顾子深本就是一手圈着人,听此番话便忍不住用力将人抱住,大声道:“你小时候就好有气质,好可爱!”穆洵被他抱的身子一歪,可也就这么让他环着,笑道:“不过就是弹琴,怎么还给加了可爱。”顾子深道:“就是可爱!”他脑袋都是小穆洵坐在琴前,认真弹奏的模样。黎墨夕闻言,说道:“肖焕,我七岁时你应是八岁吧,当时你一天就已经练上两个时辰的剑吗?”多年前对方曾说过他是七岁习剑的。肖无灼道:“三个时辰,其余时间还有爬梯和看书。”顾子深好奇道:“爬梯?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