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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喘息。声音异常柔软,掺杂着被他勾起的欲念,“铮岩……”她轻轻叫他。他对她的反应有十分的满意。“乖。”他想忍一忍,再给她多些快乐,但热血在胸腔和脑袋里横冲直撞,一点点侵蚀了他残存的理智。本来只觉得这个女人就该是他的,所以一切都不急,他有足够的耐心把她慢慢养熟了。只是,事情发展起来总归有出乎意料和脱离节奏的时候。比如今天,他根本就不想跟自己的意志力和欲望挑战,事实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是一件应该要挑战的事情。它是一件水到渠成,可为则为的事情。陈铮岩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放纵了横冲直撞的旖念。没想到,她皱起眉表情扭曲地喊道:“啊……”他有一点愕然,望着身下女人脸上明显的不适感,但很快那种紧致噬骨的快感就把他淹没了。陈铮岩发誓,他刚刚确实认真地想过慢慢来这三个字,但他也只能坦然承认,这事儿是做不到了。“舟舟,这一次算我欠你。”笠舟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就感觉到一阵一阵猛烈的碰撞,把她所有的思路都带走了。在这件事上,他……是完全胜过她的,无论是体力还是控制力。她依稀感到,有半个夜晚的时间,自己是有意识的。毕竟有个人始终在你身上做运动,想睡着也是有难度。后来他终于停了,她几乎是秒秒钟就睡着了,只记得大约是在梦里,有一个很暖的怀抱,和一种很亲密的感觉,像无孔不入的潺潺流水,把她心间的沟沟壑壑都填满了。这一觉,笠舟睡很熟。再醒来早已日上三竿。身边的位置空了,但昨天的凌乱还留着痕迹——他们的衣服散落得到处都是,床单和被子仿佛还残留着那种气息,以及她浑身的酸痛时刻提醒着昨天发生的事。“醒了?”熟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笠舟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缩进了被子里,把站在门口的男人惹得一脸笑意。他走过去连被子带人搂在怀里,非得取笑她:“怎么,现在知道要躲了?我就知道,我要留了就走不了了。”被子突然掀开,他脑袋上挨了一下。“小白眼狼,刚把我睡了,就打我。”“你……”笠舟气得一脚踹过去,“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到死都坐怀不乱!”“那不行。”他嬉皮笑脸的,手伸到薄被里,“起来吃早餐吧。”“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什么?现在你换衣服还要避我?”陈铮岩一脸讶异,二话不说就把另一只手也伸到被子里,“看来,昨天我还是不够尽力。”笠舟吓得惊叫一声,捂着被子艰难地躲他的手,但最后还是没有成功。他只穿着简单的T恤与长裤,在被子里抱住什么也还没穿的她,“要不……你先喂饱我,再吃早饭吧。省得吃饱了还得受累。”“君子行事有度!”“我说过我是君子了?”“……”笠舟的“早饭”直到下午才吃上。吃完饭,何曜过来了一趟,带来了他的洗漱用品和一些衣物,顺便还用一种八卦的眼神偷偷往门里看她,被陈铮岩一记眼刀给削得缩了回去。他其实还是有点鄙视他的老大的,还以为早就吃到了,没想到……这一次才来真的?何曜走后,陈铮岩毫不介意地在她面前换了衣服,又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看她。笠舟突然在这刻觉得……性是一件挺神奇的事情。原本她和他总好像缺点火候似的,彼此虽说熟悉但颇有些相敬如宾的意思,这会……好像一夜的功夫,她跟他的肌肤之亲就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今天周末,想出去玩吗?”“没有想玩的。”她喝完最后一口粥,神色垮下来,“不如……去看一个人吧。”“好。”他不问是谁就直接答应了。出门前,笠舟仔细往脖子上擦了点粉,那里留着浅淡的红印子。他在旁边看她,对这种此地无银的行为不置可否。她照镜子的时候就没发现,这一晚上过去,她自己的眼神和容颜有些变化?比起之前清汤寡水的模样,她现在的样子眼波含俏。“好了,走吧。”“去哪?”“平海疗养院。”陈铮岩挑眉,什么也没说,牵着她的手出门。在楼下,他们刚上车,韩亦轩就到了。眼看两人亲昵的样子,他没有下车去打招呼,副驾驶位上放着杨虹特意做好的糕点。他随手打开,吃了一块,自言自语道:“哟,难道老姐是真喜欢那谁?”平海疗养院是B市有名的疗养院,它以较为高昂的收费鹤立于众多疗养院间。而另一个让它显得极为特殊的,是它特殊的服务对象。陈铮岩停了车,一路跟着笠舟往里走。访客登记处的人见到她,都微笑与她打招呼,显然是熟识了。一路上碰到有几个身穿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有几个似是也与她有些交情,笑容满面地寒暄:“又来啦?”笠舟一一礼貌回应,回头看陈铮岩,“前面501房间。”501房间门上挂着VIP的标识,标志下面贴了一张白色的标签,很久没有更换,已经有些发黄,标签上写着:赵敏钰。房门半开着,笠舟静静站在门口,没有发出声音。他朝房里看去,一个中年妇女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门。若排除掉她苍白的脸色和无神的眼睛,可以依稀辨出她年轻时姣好的容颜。只是现在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雕刻得太过明显,老态尽显。她很瘦,双手抓着椅子,有些神经质地一直抖动,目光触及到门口站着的人时,毫无反应,甚至没有一丝逗留。平海疗养院是专门针对精神病人的疗养院。一位微胖的护工背对着房门在喂她吃饭,喂了几勺子,她始终都紧闭着嘴巴,不停摇头。那些饭粒被她大幅度的动作摇散了,沾了一些在嘴边,大部分都掉在她衣服上。她浑然不觉,执着地抗拒被喂食。有一会,护工消失了耐性,粗暴地舀了一勺饭,死死抵着中年妇女的嘴唇,大力地往她嘴里塞,使得饭粒更加肆虐得到处都是,“要你吃饭这么难!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了?要不是有人花大价钱供着你,谁愿意来伺候你们这些神经病!给我吃!”陈铮岩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从笠舟身上散发的戾气。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到护工和中年妇女身边。那护工一看到她,脸色刷地就白了,手里的饭碗抖落在地,声音颤抖:“张……张小姐,你,你来了怎么也不说声……”“说一声?”她勾起唇角,笑得阴冷,“那我岂不是见不到你优秀的护理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