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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路臻迟疑了下。他在这里最熟悉的人应该就是贝拉,“无间”里唯一的一位女性,总能让路臻想起另外一个女人。但他现在心情不好。拖着包绕过贝拉等人,走到萧野的旁边,学着他当时那样,把包扔到他脚下。萧野抬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路臻看着他的眼睛:“骗子。”“骗你什么了?”萧野问他。路臻注意到他微扬的嘴角,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娱乐到了他。这让路臻有点生气。他很少生气的,但皮肤刺痒的程度让他很毛躁。路臻拉下自己的领口,那斑斑点点红了大片的脖子在极白的皮肤上看起来已经不是显眼能形容的了。因为路臻抓过,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出血丝。萧野的神色正经了些。“过来。”他招手。路臻依言过去,被萧野搂着屁股一把拽到身前,路臻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伸手把他的衣服往下更拉了一截,下面都一样,全红了。艾维他们也注意到了。“这是过敏了吧。”有人说。“不是。”路臻扯开萧野的手:“因为蚊子。”萧野任由他拉回自己的衣服,却没有让他挣脱开自己身前。他问他:“给你的驱虫药没用?”“用了。”路臻强调:“是你骗我,根本不管用。”“这就是你说的我骗你?”萧野因为是坐着的,视线和路臻持平,他挑着眉:“六神花露水,从古地球时期传承百年的驱虫灵药,而且这是改良版,效力加了十倍不止,谁跟你说没用?”路臻不想理他。他当时都说了不要进来,是他非让他进来的。“小可怜。”艾维似乎被路臻对萧野的态度给逗乐了,毕竟还没有人敢这么随随便便给萧野脸色看的,他笑着说:“估计是因为血型原因吧,有些人就是特别招虫子的。”路臻没说话。他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血液有问题。他突然沉默,萧野扫了他一眼,朝廖森伸手说:“把药给我。”廖森反身从随身包里拿出一管药膏。路臻体质特殊,皮肤又敏感就脆弱,别人咬一个疙瘩是一个疤,他被咬一口,连带着身上一大片。看起来惨不忍睹。萧野顺手就把药膏扔到了路臻怀里,“自己擦。”他说。这天夜里十点多左右,临时营地已经陷入一片安静当中。除了轮流守夜的人之外,大部分都已经进入帐篷,躺在了睡袋里。路臻那个小帐篷在一群人的中间位置,一阵窸窣的动静后。他从帐篷的拉链里探出头。两分钟后,抱着自己的睡袋,站在了萧野帐篷的外面。他在夜巡士兵注视的目光中,选择了不出声,然后直接拉开墨绿色的帘子钻进去。由于帐篷底还有一寸长的高度,他没注意被绊了一下。所以说,他其实是直接滚进去的。路臻滚了一圈,顶着一头毛糙的卷发坐起来时,有点蒙。屁股底下的睡袋很柔软,路臻抬头和靠坐在对面的人面对面。萧野还穿着作战服,一条腿曲着,手里拿着的是路臻见过的那把匕首。他把玩着,手指翻飞转了一圈。路臻有种下一秒他就会把刀直接朝他甩过来的感觉。“怕了?”萧野扫了一眼他抱着的睡袋问他。外面印进来的火光让萧野的神情并不明了,路臻摇头,他知道萧野能发现他。应该是他刚出自己帐篷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我不要自己睡。”路臻说。他不喜欢黑夜,怕冷,讨厌虫子和毒蛇,但是进了这里这些通通都有了。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路臻觉得自己不愿意就该找他。萧野随手把刀插进了军靴里,淡淡道:“去找贝拉,她是个Omega。除非你没断奶,其他的她应该都能满足你。”“不要。”路臻扯开睡袋扔在旁边:“贝拉不管用。”从傍晚待在萧野身边的那阵开始,路臻就发现这个人体质和自己一样特殊。只不过他是招蛇虫蚂蚁,而这个人,连蚊子都对退避三舍。他很累,今晚想要好好睡一觉。而萧野是管用的,比贝拉管用。以前很多人说过,从725出来的孩子大多都是凭着本能行事的。廖森的判断不算全错,他们缺乏情感共鸣,自我需求排在第一。路臻在那座常年被风雪包围的地下研究所生活了五年。很多个和他一样大小的孩子在那里出生,一批又一批,有的消失了,有的送走了。只有路臻,始终留在那里。年纪太小,能记住的事情已经不多。但725底下研究所的一切都告诉他,自己是特别的。一个血液能改变生物基因,信息素用于控制的特殊存在。他们称呼他为种子。种子代表新生,也有很多人说,他是灾难的开始。因为路臻身上融合一个男Alpha和一个女Omega的基因,他们是路臻在那五年里接触时间最多的人,那个男人姓路,路臻这个名字是他给的。原本他没有名字,只有编号A-1。直到八年前——一场生物大规模变异感染事件,侵袭了725地下研究所。出事的那天,是个寒冷的风雪夜。——他就是个怪物!——报应来了啊,人类自食恶果,终将万劫不复!各种纷杂的声音成了路臻后来常常会出现在梦中的场景。唯独那对男女的声音是不同的,那面透明的玻璃墙,男女的血色弥漫进他的瞳孔,声音如同隔着水雾一样朦胧不清。——崽崽,走吧,不要回头。——别告诉任何人你的身份,你就是路臻而已,要好好活下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便让人发现你的异常。最后留下的那句话是——去找灰雀,他能帮你。路臻后来试图去找寻过725研究所,但那片风雪之地,一夜过去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但路臻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找了灰雀很久很久。但是都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