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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便不以为意地说:“没事。”“给我看看。”季琼宇不放心,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搁,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绕到周寄北身边,拉过他的手仔细地看。“又是冻疮?!疼吗?”季琼宇抬手小心地碰了碰,周寄北反射性地缩了缩手。季琼宇顿露心疼,他抓着周寄北的手不肯松,转头就喊王嫂拿药膏来。“我没事。”周寄北的脑子里还绷着最后一根弦。他试图挣扎,却被按住了手腕。“贝贝乖,涂完药就不疼了。”季琼宇将药膏挤在他的手背上,他一手捏着棉签,一手扣着他的手腕。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替周寄北上药,嘴里变着法儿地哄着他,每一声都带温柔,每一声都透着关心。每一声也都让周寄北更加失控。“放学回来让王嫂给你用姜片擦一擦。”季琼宇抹完了药一瞬间抬起了头,他们两张脸离得太近,近到呼吸可缠,鼻息都能勾于一起。“.......”季琼宇刹时慌了神,他急匆匆地撤退,动静之大让人无法无视。周寄北盯着他像触了电似地反射动作,垂下了眼睑。“吃完饭让周叔送你去学校,我先走了。”季琼宇拎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搭在手臂上,他没再看一眼周寄北,拉开了门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他慌了。周寄北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眼底忽而闪过尖锐的笑容,他的瞳孔都因此收缩,嘴角不由勾起。他伸出一指狠狠地按了按手背上的冻疮,疮面因挤压而红,疼痛顺着静脉而爆开,周寄北却随手抽出一张纸巾,将手背上的药膏全部擦掉。擦什么药?慢慢愈合不更好么。.学校内“北北少爷,需要我被您上楼吗?”周叔扶着周寄北在轮椅上坐下,周寄北摇了摇头,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书包。“周叔您回家吧,辛苦了。”周寄北朝他挥了挥手,他将书包放在腿上,双手推着轮椅,迫使自己前进。上课的教室在二楼,周寄北还得乘电梯才能上去。他按下电梯的按钮,接着耐心等了起来。“等下谁的课啊?老王的我就翘了。”身后渐渐传来了说话声,他们在周寄北的周围停下,话头又诡异地顿住,沉默了几秒后才又继续。周寄北充耳不闻,更视而不见。他冷着眼,盯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嘴唇紧抿。电梯狭小,光是他一人携一辆轮椅都快将空间撑满。一旁的几个女生小声嘀咕了两句,并未进入电梯内。周寄北向来不管他人,他抬手按下楼层键,电梯门缓缓地阖上。就在两扇门快要关上的刹那,一只手突然从外伸了进来,硬生生地将门给阻止了。“不好意思,请等一等。”一个男生挤着缝隙钻了进来。他朝周寄北抱歉地笑了笑,顺手按下楼层键。周寄北瞥了他一眼,没搭话。那男生同样也在打量周寄北,但他的目光并没有探究冒犯之意。不过是陌生人目光相触之下的自然反应。那男生看着看着忽然眼睛一亮,声音雀跃地说:“你是周寄北吗?”周寄北诧异,那男生见了他的表情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他主动伸出手说:“你好,我叫白晏,上周的口译课,我坐你旁边。”周寄北不识人,或者说他懒得识人。他对于身边人长得是圆是扁,是男是女都漠不关心。更别提记着名字了。“哦。”周寄北冷淡地应了声,碰巧这时电梯开了门,周寄北手搭车轮就往外走。白晏细心地替他按着电梯的按钮,等到周寄北出了电梯后,才默默地走了出来。“周寄北,论文你写完了吗?”刚一进教室,课代表李文就抓着周寄北问话。周寄北点了下头,低头拉开书包拉链将论文找了出来。许是他松手太快,也许是对方没拿稳。论文像二月飘雪,飘飘然地落到了地上。并且不偏不倚地被压在车轮下。周寄北和对方相视一眼,都没有动。“你干嘛啊?”李文的声音不由地拔高了,他面露不爽,眼神颇为挑衅地剐过周寄北。周寄北人缘不佳,他总是一副冷冷的拒人千里的样子。来学校的次数也不多,旁人总是念着他褪疾不变,要予他方便。可这一切周寄北并不领情。他每回都找一个角落坐下,别人同他搭话,他一概不理。除了点头摇头外,没有别的反应。时间久了,他渐渐就被孤立了。全班都想不起来有他这号人。大家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不会予以眼光。似乎他并不存在。偶尔他那碍人的轮椅横在半路中,大家才会皱着眉从后绕行。他周寄北就像个路障。周寄北懒得搭理李文,他推着轮椅掉头就走。轮子碾过论文,纸张顿时皱成了一团,几道压痕带着些灰尘蹭到纸上。“傻/逼。”李文弯腰将论文捡了起来,他嘴里不干不净地嘀咕了一句,恰巧落入周寄北的耳朵里。周寄北推着轮椅的动作忽然一顿。他悄然转过脸,眼神幽暗。“你说什么?”这句话说得平平静静,似乎并没有什么起承转合。所以也让人低估了其背后隐藏的杀伤力。李文白了他一眼,手上的论文夹被他带着力掠过周寄北的侧脸,就像是不经意地扇了他一巴掌。文件夹的塑料片也锐利,带着力的时候,就在周寄北的脸色划出了一道血痕。周寄北的眼睛像尝过了血的狮子,带着腥风血雨咻然睁开。“.......啊!”“周寄北!”周围人的尖叫声像被扼住了喉的鸡,除了无用的刺叫,一无是处。“你刚才说什么。”周寄北以单手扣住李文的后颈,他使猛力将李文的头往讲台上砸,又因头坐着的缘故,使起暴力来就更方便。他睨着眼看被迫躬着身的李文,手下一点情都不留。“啊!”李文尖叫着嚎了一声,周寄北的指甲都嵌进了他的rou里,他面无表情地抓着,按着他的头砸了一下又一下,他似乎都看不见血,闻不到气味。“周寄北快放手!”周围同学都吓傻了,几个男生上前,从后面去掰周寄北的手。周寄北死掐着李文的后颈,一时半会竟然松不开手。一个男生情急之下,cao/起讲台上的石膏像就往周寄北头上抡。周寄北直觉眼前一黑,后脑勺受到了前所未有地重创,耳朵忽然失了聪,什么也听不见了。有人拧着他手背上的冻疮,迫使他不得不松开了手。眼前似有金星在冒,眼皮抽搐异常,有股热流正往脖子里淌。周寄北想抓牢轮椅的扶手,指尖却没了力气。他踉跄一下,人直挺挺地摔了下来,却没人接住他。.公司内“那后续市场这块......”季琼宇正坐在会议室里开会,他手里转着一支笔,时不时低头记下两笔。“季总!”会议